十七岁繁华落尽,零五年落英缤纷。
——题记
那天在书店偶尔一瞥,是小四的《左手倒影右手年华》,是很美的书名,很符合他的风格。一直很喜欢小四的淡蓝色忧伤。
记得那个时候,小倜曾经对我说过他很喜欢《幻城》,她看了两遍,哭得稀里哗啦。一直在我身边哆嗦着,那个夏天使我仿佛置身于幻雪帝国的蹁跹樱花中。其中她并不是我的什么朋友,却因为这本书的缘故走到了一起。十七岁的回忆里,有她清亮的容颜陪伴着我上下,使那个夏天多了一份知己的纯粹。
于是,那天偶然看到别人在看《幻城》的时候,突然想起了这个纯洁朴质的女孩,想起了许多去年的故事,那些个无法忘却却又无法挽回的容颜。
十八岁的列车呼啸而过,轰隆的声响将我还恋恋不舍的十七岁毁成撕裂的锦缎。
记得十七岁的那个夏天,蝉叫声似乎无穷无尽,带着阳光的灼热透过树阴冲到我的身边。而当如今我躺在安静的校园里,听着周围舍友们均匀的呼吸声时,我就突然觉得很哀伤。
那是一种由回忆编织的绝望。
记得很多个夜晚我都喜欢和斌在过道里吹风。因为那里更凉快,在昏暗的夜幕下,我们毫不掩饰地你说我笑。偶尔有风吹动衣杉,我们便闭上眼睛听风的旋律。偶尔看到远方斑斓的灯火,一盏盏霓虹灯仿佛时光纷乱的剪影。
当然这是现在所无法触及的遥远,如同一离离的幻觉,天马行空地扫过苍穹,唯有最初的容颜彼此清晰。
斌不久前寄来照片,照片上的男孩笑容灿烂,阳光如同碎汞般洒落在他白色的长风衣上。
他很快乐,他可以一个人快乐的生活下去。
而我不能。
当听到某些曾经的歌曲时,脑海里总是会浮现出那些细小而琐碎的感动。
我仿佛站在山崖上,俯视着组成我青春的一幅幅奢侈明亮的画面,它们急速地从我恰好无法触及的位置流走,让我觉得自己很软弱。
时间如潺潺远去的流水,没有人能够左右他的奔腾。
我站在这条河的对岸,观望着这一切,平静而又伤感。
现在,我总是喜欢低着头走在不曾改变的校园里,听着耳边不熟悉的话语。我突然变的很随和。因为我知道那些云淡风清的日子,已经渐行渐远,如同飞机没入茫茫的云端。
只是在突然寂寞的时候,我会去阳台望一望深黑色的苍穹,深黑色的深沉与绝望,让我觉得有一种扭曲的安慰。
其实,当我看到毕业证书,孤单地最后一次站在日夜经过的校门前的时候,时间仿佛就已经凝滞了。
黄昏真得突然变得好凄凉。
我在安静中听到时光断裂的声音。
那些熟悉的脸,那些曾经带给我温暖的人,我已经不再拥有了。
可是每当我骑着车经过一条被树阴分割的斑斑驳驳的柏油马路时,那一明一暗交织的光点总是让我思绪万千。
人应该学会遗忘。我记得小四说过:“一个人总要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风景、听陌生的歌,然后就会发现,原本念念不忘的事情就会在我们念念不忘的过程中,被我们遗忘了”。
于是我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独自走路、独自跑步、独自用笨拙的笔尖流淌淡淡的哀伤,独自在深夜凝望漆黑而又空洞的苍穹。
原来生活可以如此单纯的。
时光的齿轮仍在转动,我在咔嚓的声响中泪流满面。
其实我一直在感叹,为什么小四能把他想要感慨的青春写得如此的酣畅淋漓,而我却不能。
一转眼,便已是另一个夏天的来临。
曲终人散,这篇随笔也差不多该收尾了。
感谢那些曾经带给我温暖的人;
感谢那些本属于过去的故事;
感谢零五年的那个夏天,它给予了我十七岁的回忆。
站在十七岁的尾巴上,我微笑着转过身。
他们仿佛站成一排,一齐对我挥手告别。
雾霭重重。
其实我是不会写结尾的,我不知道如何才能使自己满意。
我只知道我的笔尖深重地画上最后一个句号的时候: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了。
我在天涯的彼岸眺望黄昏,金黄的年华江水,泛起悲伤而又凄凉的波涛。但当晚风扬起最后一片枫叶的时候,我们坚信,泪水会染遍别样的人生。
江苏省前黄高级中学钱锟
本文已被编辑[文清]于2006-8-29 22:21:54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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