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租住的小屋,距火车道不远,只有十多米吧。清晨五点,列车杀猪般嚎着驰过,那嚎叫象枪瞄准耳膜,砰然把梦一个一个射穿。
新的一天,逐以一种惨烈,开——始——!
睡不好,头脑昏昏,做事没精打采,闲下来,火车的嚎叫,就在脑中响起,象一把钢锯,在拉来扯去。长期下去,非常担心自己会发疯变狂。
忍无可忍,就四处寻找新的住所,希望躲开那杀猪般的嚎叫。搬来搬去,新的住所都不令人满意。条件好的,又太贵,根本没法长期支付房租;房租便宜的,采光又差,如白天不亮灯,踏进门就感到阴森森的;或者通风不畅,汗味、鞋味、饭菜味闷在屋里,散不出去。但是共同的缺点都是闹,没有我渴望的静。街上的车声,巷子里的叫卖声,邻里的麻将声,夫妻的吵架声,可谓声声入耳,吵得人睡不安逸。
哎,闹噪噪的都市里,寻一处宁宁的静,真的好难。
想一想,或许我的不安并不是火车给闹的。只怪身居闹中的我,偏偏不长一颗宁静的心!
费尽周折,最后,还是搬了回去。一来贪图那里的房租低廉,二来舍不得那片风景,推开窗,就督见一片很大的菜地,视界开阔,四季青葱,更有种菜人的笑,不时传来。使流浪的我与忆念中的乡土更亲近。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并非一个“逃”字了得,我们极讨厌某人,因命运被其拿捏,虽然心中毒骂,脸上还得陪笑呢;有些工作,我们不愿干,但出于养家糊口的压力,又须硬着头皮做完,还得做好。。。。。。
面对宿命,我们有时只能黄莲树下弹琴——苦中作乐。虽然有点“阿q”,显得自欺,但又何尚不是另一种昂然的超越呢!
火车碾过去,碾过去,杀猪的嚎叫响起来,响起来。。。。。。心静,就能承受,没有变狂更不会发疯。习惯,就自然。我现在可以把那嚎叫欣赏成诗歌碾过情感发出的美妙乐音。倾听,用心静静地。犹如倾听日日面对却又陌生的自己,糊涂的灵魂啊,就能长时间保持一种凄厉的
醒!
本文已被编辑[古草]于2006-8-27 12:12:14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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