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凉的早晨躺在床上看书,一目十行却一个字也不能读到心里。心空空的,若有所失的空。思绪不乱却很轻所以抓不住,所以也捋不清。用手拢拢乱的头发,手不经意间碰到了头顶的那缕发茬,它们正在生长短而生硬。心被蛰了一下的疼,疼的需要我间断的去呼吸。
记得那天我从浴室里出来,头发湿湿的。我拿着剪刀剪下一缕头发,它在我的手上轻轻飘飘,还带着洗发水的味道。它们柔软光亮而纤长,在我的手上悠悠荡荡,恍惚好像一缕无处依靠的幽灵。
人之发肤受之父母 ,这是世上每个人都知道的道理吧,说明它的及其珍贵。而古代的一个女子当她不能成为她深爱的那个男子的发妻的时候,她会剪下她的一缕青丝送给那个男子,用它代表着把自己给了那个她爱的却不能够在一起的男子,身体不能至少把心给了他。一缕青丝也许就是一个女子的另一种化身。而这背后也许都隐藏着一个悲伤的故事。“送你一缕头发”我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得目瞪口呆。因为那时我才知道自己无力自拔的深陷的多深。而它却是我对你最真实最自然想给予的一种东西。如果在古代我也许是一个带着忧怨的女子,骨子里命运里深深忧怨的一个女子。也许在古代忧怨也可以来的理直气壮一些,。但是在现在你是不可以的,你不能让自己软弱就像一个怨妇一样。
我只有 试着遗忘,其实遗忘很简单,只是一个过程而已,而过程需要的时间谁能知道有多长!
痛苦,挣扎,平静。一个遗忘的过程而已。我不知道我的心处于哪个阶段,但决不是平静的阶段。我也不知道平静要来自于多久之后。
遗忘一个人外在的东西很容易,仍掉了不去看了就好了,我庆幸你没有给我任何需要我扔掉的东西,除了回忆。回忆是不能扔只能清除或者遗忘。忘记一个人的电话号码很容易,忘记一个人通过电话传递的声音很难,因为那于我是唯一真实存在过的东西。忘掉一个人通过声音传递给你的感性认识太难,由那些感性认知带来的模糊影像幻化出来的性情更难。即使你努力了再努力。
那晚在我决定离开你的时候我不想让自己入睡,看书,电视都不能要我永远的保持清醒。于是我奔向超市,我要在超市关门之前为自己买一盒咖啡。我要让自己清醒着,只有清醒才能看清事情的本真面目,看清了才会平静,平静了才会释然,释然了才能遗忘,遗忘了才可以快乐。那晚我一杯接一杯的喝咖啡,直到咖啡要我失去了味觉。“你可以不喜欢我,可以藐视我但是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怎么也想不通。
为什么爱上你我不知道,也许最初感觉你的那些小任性和说话的方式真的和震很像,像个孩子。任性说明一个人存在着某些天真,只要这些任性不是出自做作。而后你感性的文字让我有种惺惺相惜的感受,感性的人都容易受伤甚至自己给自己伤害。于是自己便决定去爱你,也不管你是不是愿意。心甘情愿的去包容你,爱护你,心疼你,怕你伤心就像一个孩子。也许以前震是这样呵护我的,于是带着愧疚一般的心里我把你当作他来爱着,似乎像一场情感上的补偿。当我知道自己傻傻的去爱一个人的时候自己是幸福的,当我决定邮寄一缕青丝给你的时候我才明白,我不是把你当作震,而你只是你,你和震是不同的两个人。你取代了震但不是代替了他。于是我怕了,我敏感了我怕失去了我更怕自己受伤了。我无法接受你把我当作傻子一样的欺骗,你可以藐视我但是你不能藐视我的感情,我每天的期盼和你的说话就像期盼着一份可以让自己快乐起来的心情。这样的欺骗比抛弃我更让我痛心!
想找个人倾诉,不然我会哭而我不允许自己去哭。于是胡乱的发信息,玉给我回信息“阿姨你疯了这么晚还不睡,小心变熊猫!”我笑笑我知道我打扰别人了。
想到飞飞,可我知道飞飞知道我这样会骂我,可是骂我也许能让我真正的清醒,“飞飞我想你”也许天亮时我这样睡去了。
醒来时,我穿衣服背包然后坐车,我要去找飞飞,我需要对一个人倾诉,我需要当头一棒的骂喝!
坐上车司机问我去哪里,我恍然的坐着。“是呀,飞飞在哪里?飞飞在哪里呢? ”我眼里泪在打转茫然的站在街头不知去哪里。
电话响,是飞飞!飞飞总会在我需要朋友的时候出现“丫头,怎么样还活着吗?”这永远是飞飞不变得招呼方式。“嗯”还没回过神来我应答着飞飞。“身体怎么样,还好吗?”飞飞的话严肃起来。飞飞永远是真正的朋友,因为只有真正的朋友才会在意你的身体关心你的生活。“还好”飞飞的话要我想哭。“丫头我回来了,有机会过来玩呀”飞飞的声音充满了健康的快乐。“你好就好,可要好好的活着啊,,丫头!”飞飞每次也都会和我这样说。
到嘴边的话我强迫自己咽回去,我知道我没有权利把自己的不快乐给别人,我不能自私的把自己的心理垃圾扔给飞飞,要别人为我分担。飞飞不停的说着他的假期生活,可他的快乐没能传染给我“丫头你到底怎么了?”飞飞的声音有些着急。“飞飞我丢了一缕头发,我找不到它了。”“什么?你的病恶化了!”飞飞说的触目惊心。“你真的咒我死呀!”我回答的有气无力。“不是就好不是就好,你说你到底怎么了?”
“我丢了一缕头发 它去了南方,我在也找不到它了,我的头秃了一块它在也长不出来了,它在也回不到我身边了。它只有流浪了带着我三分之一的心,我找不到它了它在也不属于我了!”一滴泪掉在我的手上我发现我哭了,我的声音因为哽咽变得模糊起来。
电话里嘟嘟的声音响的刺耳,我知道这些话是我在挂断了飞飞的电话之后说出的。我恨自己的懦弱,懦弱的不敢真正的去倾诉。我知道我不会和任何人提起你,我喜欢自己消化自己的悲伤。
那缕头发带着我三分之一的心在你的城市流浪,我找它不回,再也找不回了!而今我只记得“曾经青丝寄相思,只可惜此情不值成追忆了!”
本文已被编辑[流泪的木偶]于2006-8-26 23:57:39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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