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常常不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心中渴望的唯美爱情原来真的敌不过一个普普通通幸福的家,人呐,应该学会知足,学会在平凡中体验伟大。
仅以此文献给所以已婚的朋友!虽然我还在围城之外徘徊!
(一)
那几年,我像蒲公英一样随风摇曳四处飘荡。不知将来根落何方,离开老家四川,大山的怀抱,城市的风迎面吹来,吹痛我的心,也吹乱我的思绪,氤氲的咖啡,到处弥漫着苦涩的味道,更加延伸了我的寂寞。
在深圳,北京辗转数年后,依旧独身的我飘到了美丽的东海之滨_宁波。
这个聚水而居的城市在美丽的三江口、老外滩等精品景点的装衬下格外美丽,既有时尚精品,又不乏千年古镇,如此花园般的城市,任谁都会有片片地醉心。
我花光手里所有的积蓄购买了一套临水房产,我想这样的城市才是我这粒被吹落的蒲公英种子最终的归宿。
华出生在这里,亦有着南方男子所特有的气质,安静的有些土气。华不是我心目中理想的对象,也没有我期望中的“眼镜王子”般的翩翩风度及高大帅气,这一点在见到华的第一眼,我的心就已明确地告诉自己。
一个女人若没有男人的疼爱,就像种子没有阳光呵护,弱不禁风。于是,我渴望被爱。飘得心累了,想要靠了,也顾不得许多,因为我是一个女人!
我和华顺利地恋爱、结婚,然后辞去工作做了全职太太。我以为自己很快便会融入这种按部就班的日子,但是华的木纳却是我无法忍受的。读过许多爱情小说,也常常为爱情剧男女主角耳鬓厮磨的爱情泪流满面的我,总希望华能有着剧中男人的情怀,对我百般怜爱。可现实中,华连句“我爱你”都不曾说出口。
每每为此事上火,华总是说,那是小孩子的把戏。
哼,明明是自己不解风情。
( 二)
儿子一个月的时候,华被单位派往广州,我手忙脚乱。
襁褓待哺的儿子,家里琐碎的事务,让本来爱美的我无暇装点自己。都说生孩子后女人邋遢,这一点我不得不承认,直到有一天,望着镜中的自己大叫,这还是一个曾被朋友形容为云一样的女子吗?
我开始和华在电话中为儿子的事争吵,态度一次比一次强硬。
那天,儿子感冒,我对着电话那头的他大叫:若你还不申请调回来我们就离婚!
三天后,华出现在我的面前,接过哇哇大哭的儿子,华说,你去休息吧。
我伸伸腰走向卧室。
醒来时,家里已被华收拾的窗明几净,儿子毅毅在丈夫的怀里传出均匀地呼吸声,我有些内疚地迎上去,华朝我做了个“嘘”的手势,轻轻把儿子放到摇篮里。
“我已向总部申请调回来,这几天还要辛苦你。”华说。
“单位同意了?”
“交接手续在办理。”
“哦”
……
( 三)
一个星期后,华回到宁波总部上班。
华在家的日子,我轻松了不少,有时也会三五麻友聚在一起。日子过得平静而自然。但日子越平静,我却越发感到孤独,我向华提出开个广告公司的打算,虽是当年梦想,但是计划早已胎死腹中,想要重新计划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华说,我不希望你太累,况且,以我的工资维持这个家绰绰有余。
“可是我也有我的梦想,我不想做个每天围着厨房转的女人!”我歇斯底里。
华没有再吭声。
两个星期后,华交给我一串钥匙。
这是我帮你租的办室地点,位置还不错,里面的办公设施已经准备地差不多了,注册的事我在办。你需要做的是组建这个公司的成员,另外,我一个在政府单位工作的同学正好有个数量比较大宣传画册要做,我替你应了下来。这是我同学的电话,具体的要求,你可以问他。
接过电话单,我一脸地错愕。
公司在华的帮助下,顺利地开张了,开业那天宴请,我请来了我的第一个客户,华的同学_生,华却因儿子小待在家里没有参加。
我频频向生敬酒,以谢他送来的第一桶金,7万元的策划费。
生总是含蓄笑笑,金边眼镜下那双深邃的眼睛透着精明与才气,半杯白兰地在生的嘴边轻啜而入,男人一仰而尽的洒脱是我所倾慕的,而生的幽幽轻啜更显迷人,神情是我从华的大学毕业合影照里未曾捕捉到的。
伴着酒劲,醉眼朦胧中我开始细细观察这个品貌出众的男人。看着他英俊的面孔下那微微地笑,我陷入了深深地沉思,进而又脑海一片空白,没了思维。
生和华是大学同班同学,毕业后,华顺利进入现在的单位,而生先后留学去了加拿大和英国,获得双硕士誉满回国,进入了市直机关做了负责人,据说是市长接班人最年轻的候选人。生的夫人是一家报社的记者,一个活泼的儿子又构成一个和谐的画面,想到这些,我突然揪心的痛,不知这种痛来自何方。
电话响了,是华的。隔着电话,我听到儿子依呀的声音,我的心变得平静。酒,似乎清醒了不少。
宴会结束后,生开车送了我。
“今天,真的非常感谢你啊,杨局长。”
“呵呵,不用客气,你的策划比较成功,我们应该感谢你才是。还有,以后叫我杨哥就行,我和华是同学,我比他大。”生双手握着方向盘慢慢地说。
那个晚上,背对着熟睡的华,我想了很多,睡梦中我竟然梦到了生,生和一个女人纠缠着,争吵着,但又看不到她的脸庞,是他的夫人?那该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哦,我在脑海中不停地描绘着她的面廓。美的?普通的?
华轻轻地推醒我,早餐做好了,该起床了。
“改天请你同学来家里吃个便饭吧,以后需要他帮忙的地方多着呢”。我嚼着饭,慢慢说。
“好吧,不过他可是个忙人,要打个电话先约下他才行”华说。
(四)
儿子渐渐地成长起来,我和丈夫商量着把他送进托儿所。
看着儿子泪眼痕迹,我又有那么丝丝地不忍心。
华说,孩子太小,是不是过段时间再说?
还是锻炼他一下吧,不然工作都这样忙,谁照看他。
……
我和华开始忙碌各自的工作。华因一次创新的提议给单位带来数百万的效益,以至于他很快搬到了副总的办公室里,单位另外奖励了华一辆轿车,华将它送给我,作为拓展业务时专用。我轻松地拥有了第一辆车,每天驰骋在宽阔的马路上,我的心格外地灿耀。却不曾想过华每天搭车公车上班的苦恼。
( 五)
业务关系,我开始结交一些知名人士,每天酩酊大醉而归。我和华的争吵愈演愈烈,最后发疯的我无休止地摔东西,华却躲在一边抽烟。
我怀疑当初累了,轻易的依靠上华是不是个错误,我更深切地明白,华真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比如,伤心过后,我希望华能向体贴温柔地向我道歉,但是每次都是沉默无言告终。
一天,联通公司搞活动,为了答谢老客户开展送鲜花活动,华电话打到公司,让我提早回家。
推开门看到阴沉着脸的华及桌上的鲜花我窃笑了一下。
“这是谁送的?”
“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送花送到家里来?”华从来没有的激动。
我的沉默让华发疯似地揪着我询问。
“情人,情人,你满意了吧?!”
华重重的一巴掌落在了我的脸上,我夺门而出。
坐在外滩的长廊边,我泪如雨下。
夜晚的三江口畔灯火透明,灯光格外地刺眼。我却心丝全乱。
电话响了,我以为是华,接起来却是好久没有联系的生,心里的委屈伴着泪一泻而出。半个小时后,生出现在我的面前……
那一晚上,我们在“百福来”酒吧喝了好多酒,醒来时,生睡在我的旁边,我慌张地爬起来,穿衣服,生急急地向我道歉,慌忙中我逃出宾馆。
办公室里我失魂地坐着,看着窗外飞落的雨点,心,烦躁难安。直到城市的灯火浸染整个夜空,我才默默的拾起桌上的钥匙,删除生发来的每条短信,走向车库。
家里,华正和儿子嬉戏着,看着我进门,华起身笑道:“快吃饭吧,菜都凉了”。
我无言,匆匆扒了几口饭,躲进卧房。
看着墙上的结婚照,我又一次陷入迷茫中,照片中的华是那样的安静、沉稳。
我决定向华坦白一切。
未等我开口,华说,我觉得我们之间应该好好冷静地想一下了,明天单位派我去广州出差半个月。我希望我们都利用这半个月的时候好好想一想。
我呆住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华真的走了,诺大的房间里留下我一个孤独的身影。
门铃响了,打开来,是生。
凭他和华的关系,他一定得知华出差了。
生为那天的冲动向我道歉,他说,其实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爱上了有着一种野性美的你,我疯狂地关注着你的一切举动,无奈朋友妻不可欺。
我吃惊。
生继续说,其实我的家庭很不幸福,我和老婆性格不合,已经分居很久了。
我更加吃惊。
“其实华不适合你,他不能给你,你需要的浪漫,上大学时,华就因缺少浪漫而错过了暗恋他的一个叫媛的校花。当时,华是班内同学公认最没浪漫细胞的一个人。”
我无语。
“你爱我对吗?你要明白,人的一生碰到一个自己真心爱的人真的很不容易,我不想错过,当然,我更不想你也错过!答应我正视这个问题好吗?告诉我,你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性!”生变得紧张。
我依旧无语,但是我知道,我对生不是无动于衷,他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喜欢带眼镜的男人,如生。
半个月后,华回来。我搬出了我和华共同的家。
我们离婚了,华出奇的平静。儿子归我,华每个礼拜可以来看儿子。
……
(六)
和生在一起的日子,每天都快乐如风,我像个小女人似的偎在生的怀里看电影,嗑瓜子。也看喜欢的韩剧,然后哭得稀里哗啦,生总会拍拍我说,“宝贝,我会好好爱你一生的。等我儿子中考完,我就和她离婚,然后,我们再举行一个盛大的婚礼,我们布置一个漂亮的新房,房间的软装潢就让你来做怎么样?”
我破涕为笑。
转眼间和生在一起有一年的日子了,我们之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有时甚至共用一个牙刷。但是我们也有争吵,很多时候,是因为生无尾的婚姻。生总是说,快了,忙完这段日子就去办。
( 七)
华每个星期都会来看儿子,带儿子去动物园,游乐园,父子玩的不亦乐乎,有时,聪明的儿子也邀我一起同行,我总是以各种理由拒绝,华总是笑笑地拍着儿子的头说,妈妈忙,爸爸带毅毅去玩。
离婚后,我发现华开朗了许多,我们之间也有了一些话题,彼此间相处地和朋友般融洽。每次送儿子回来,他都会帮着收拾一下凌乱的房间,这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因为每次他都安排好儿子说是毅毅自己收拾的。
我心慰儿子的乖巧,但是更忙着和生的事缺少了对儿子的关心。
有一次,收到儿子发来的短信:“妈妈总不陪毅毅,毅毅生气了,后果很严重!”我才知道小家伙,已经长大了……
(八)
又到了生承诺办理离婚的日子了,可是依旧没有举动,我有点生气,发了条短信给他:“你到底是爱我还是爱她?”,生说,忙,晚些,打给我。
晚上见面时,生告诉我,已经向她提出离婚了,总要给她些时间考虑吧。看着他认真的模样,我又一次妥协了,我知道,爱,胜过一切。
生突然被公派美国一个月,我急了,生说很快就会回来了。
我又陷入无尽迷茫的孤独黑夜里,彻夜不眠地想和生的一切,突然,想到生的老婆,那个女人,曾经在我梦里出现过的女人到底长的什么样?
我的好奇心终于在生离开中国的三天后得到了满足,但心却碎得无痕。
在事先约好的天一广场的e咖啡里,我见到了生的老婆。
那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啊,小巧的身影,薄薄的嘴唇,姣美如晰的面容,我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在她高雅的举止中,我预感了一切。
她告诉我,她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儿子乖巧,丈夫体贴,常常接她下班,甚至家里面大大小小的事他都能收拾的有条不紊。她还告诉我,大学里,他是如何痴情地追逐她,他说,他们是缘定三生的。
说到这,她呵呵的笑了:“你说巧不巧,我的名字里有个媛,谐音‘缘’,他的名字里有个‘生’,而我做的报纸版面就叫‘缘定三生’。”
原本,我约她是想借用她的笔和版面向生示威,因为我知道每个周五的晚报副刊上都会有版或是凄凉或是唯美的爱情故事刊登,而所有的文字都是出自眼前这个细腻女人的手。而此刻,文中的女主角换成了她。
一会儿,她格格地笑起来,神情是那样的自然,本来是我在采访你,怎么换成你是听众了,不好意思哦。
天,她的气质足已让我后退三尺!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生一直推脱着不离婚,原来,我才是超级大傻瓜。
我开始拒绝接生从美国打来的越洋电话,我始终无法明白,那个我深爱着的男人有着怎样的两种面目,我告诉他,我回家了。
他通过点歌台给我点了那首最流行的歌《你到底爱谁》,而他却不知道,这也是我想问他的话,我没有在媛的面前戳穿他,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一个对着爱情、家庭有着神圣幻想的她_媛。
没有了对和生未来生活幸福的憧憬,我开始慢慢转投入工作,下班时间,又会约上三五好友,去酒吧买醉,我们一起分享快乐,一起讲述自己的不幸婚姻,而我始终不敢提和生的事。
生从美国回来了,我慢慢地扔下一句“她是个不错的女人,好好珍惜”后挂断电话、关机。
累过,哭过,我长吁了一口气后,走进厨房,自从和生在一起,似乎我忘记自己是一个女人了,一个可以围着厨房转的女人。1个小时后,满满一桌子菜摆在眼前,去死吧,浪漫,见鬼去吧,爱情!
和着泪,我吞下自己斟的苦酒……
(九)
醒来时,华偎在床边,我摸着撕裂般的头问发生什么事了?
华说,“你怎么这么傻,有什么事解决不了的,要这样对待自己。你死了儿子怎么办,我怎么办?”
原来,昨晚我吞下了100多片安眠药,幸好抢救及时。
看着华着急的面庞,我又一次泪流满面,但是这一次不是为了生,是为了真诚的华。
“老公,我可以回家吗?”
华握着我的手拼命的点头。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媛就是上学时暗恋过华的校花。而生千方百计抢走了媛……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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