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阳光真轻柔，窗户流进来的光条

直捣在一家三口的这个深坑里

她想到都市边缘躺着一个在太阳底下

睡熟在那座魔城里的古老男人

她的皮肤突然上下抽扯，犹粗大的鞭子在肆虐行凶他的生命

阳光的成长期越来越接近，木板拢合的窗户吱吱的发响　

似乎要爆炸，流进他们身边的光条越来越复杂

有的交错凝成焦点，红红的瓦片下的泥地板欲要开裂成缝

使他们陷入一个无底之洞，妇人的感觉器官愈加紧张

这些属于幻想的事情也如此可怕

啊！红红瓦片下的三个人，请你们的脚丫儿站稳一点，免得

你们就要真的掉入一个无底的深渊

人们为之惊呼着！

呵！真是惊恐的场景啊！千年罕见的事儿

路过的人们都捏着一手的汗水经过他们的屋子

太阳看着汗水冒得愈旺盛，它就愈加以狂虐地发射自己的能量

足以烧熟几个人的热量

两个孩子牵着妇女的手耸立在太阳之下

他们的行为与灵魂足够震撼他们所有的亲人

和一些看不到面目的有情人

有情人的血，有情人的肉啊！

救济来了！说是何地何人救济他们的

天呀！你真不张眼睛！

有情人怎么在半途就被窃走？

有情人的心在路上怎么碰上了恶狼？

碰上一群饥饿和懒惰的野兽　

碰上这群野兽，大家可想而知，这时

东郭先生对付不了饿狼

那只有请求农夫，就像妇女邻居的人家

他们不怕村里的狼和森林的野兽有几多狂的妄

他们一家人经常半夜时分

出来做了一次远方男人的得力助手

凶猛的风雨来临之前，他们会提醒妇女注意安全

暴雨来了，邻居的人家也会同跟着妇女起床

为帮助妇女挖沟排水

让它流向远方，流向离开许久的男人住的那个炎热的地方　

他们想把这场暴雨的残忍随水通知那方的爱人

并把那方的太阳浇灌得足够降了它的温度，告诉那方的野兽

千万别对她的爱人有任何的企图

由于路程太遥远，水在路半中干掉，何况这些买不起半瓶汽水的人家

此刻，妇女在心里暗暗放弃他们上次计划的起程

大孩子用一种眼神望着衰老的母亲

她对小的兄弟说：“不管路途多远

不管此刻之后遇着任何危险

为了抵抗着场暴雨，这个夜，这群恶狼

为了抵抗我们家人脚下这见不到一点星光的深渊

我们现在所希望的，不只是我们邻居人的帮助

我们所面临的，不只是这场暴雨过后的灾难

而我们真正生活着的并活下去的

是去寻找家人的幸福

是为我们这群穷人而杀死路边的强盗与森林的恶狼野兽

是唤觉遥远的父亲，让他老人家获得人权获得自由

……

一切都是为了穷人的生活

穷人们的幸福与自由”

人们笑了，笑着哭泣

哭，是为大孩子的话感动地哭着

笑，是全村的穷人还有希望，路过的人群

都停着他们繁忙的脚步聆听这个屋子里面的呼吸

他们都跟着这家三口向天空泣诉，向高山呼号

“高山哟！请您告诉恶狼，让他多生几个善良的后代

天空呀！把我们的幸福还给属于我们的人吧！”

然而，雷电无情，人们所需要传达上帝的音信

它感到一些沉痛或是悲哀，于是用超强的口号把人们的声调压了下去

暴雨真的来了，上帝并没有收到人们所请求的信件

妇女格外感到焦虑，她担心远方的一个人

一个男人会在她身旁消失，她害怕这场暴雨要夺走他们的一切

她害怕过着寡妇的日子

好难受啊！她的心越来越感到少血

两个孩子直起腰，扶起母亲说

“不要因为我们年纪轻轻，不因为父亲他一个人

我们现在早已长大，想夺走属于我们穷人的东西

让他们去妄想吧！还得让他们去死好了！

（待叙）

２００６－０８－２３

书于江西新余　

（八）

风雨的深夜，像陷入黑夜的深抗

妇女的脸在风雨呼啸得猛烈时感到不安

从雷电闪烁之光中可以瞬间看到

一群人挑着马灯，穿好蓑衣戴好斗笠

全副武装时刻准备迎战大自然的魔性发作

她惊惶地起来，这正是时候——

她的男人应该在这个时候就到达

妇女紧张地推开关闭一大半夜的木窗

呜——呜——地响个不停，一阵风一阵雨地紧拍打着屋子

她没有感到夜在一场后会更加宁静

在烂泥不停地被豆粒大的雨点打得溅飞，洪流泛滥着天空的黑夜

即使雷电光照得那么通亮

她没有觉察到天边弯弯曲曲的电光中挂上男人的微笑

天，仍然把乌云压得如此的低，让清晨的风死般地不泛起一阵涟漪

揪不出一笔浅浅的颜色

人们都说：“没有什么人能比得上清晨暴雨带来更深黑的昏暗”

妇人听了不敢在木板墙壁上多加一笔，她害怕复制昨天的惊恐

抹杀昨日想念的她男人的微笑

她在手间紧握着湿了水的泥头犹豫

她不敢下定决议，简直可以说是她在那里发愣，或是颤抖

突然，她放弃泥头跑到米缸周围打转

伸着脖子努力地数一数缸底的几粒米粮

她要决定去做一次晚餐，趁她的男人还没有到达门口之前完成

那时，她的丈夫就会品尝到这餐热乎乎的晚餐，她美乐了

所以她动手来刮光缸底全部剩余的米粒儿

包括每一片的糠也同放进锅里荡漾

啊！穷人的命运就是这样的不幸，真倒霉

刚点燃锅底下的柴薪

一阵大风狂起，灭了，红红的瓦片开始出现裂缝

雨水从裂缝中间争先恐后地往下钻，还对着锅头准确着地滴打

雨水从锅檐往下流，浇灌着刚燃起的柴薪，想起这些可想这是如何的糟糕

糟糕啊！她不埋怨一点什么，只有仰望黑暗的地方祈祷着

她站起来转身走向黑夜陷阱的窗口

流泪了，这是她第一次依靠在“光明”的窗口上流泪，这时

正是她想念她的男人最激烈最汹涌的时刻

她抱着整个狂风袭来的窗口外的黑夜上空的暴雨

犹如拥抱着一个黎明的婴儿

黎明的婴儿诞生也要带着泪珠儿走进这个世界

火灭了，她心里感觉这心情如是

清晨的雨来临时更为黑暗

她只好在这所阴暗的，仿佛被黑夜熏黑得变了色的红红瓦片盖的屋子里

守望着一排排泥头刻画的斜线条　

如一条路，属于她男人的孩子们的父亲远征幸福回归的路

守望着，沉思——这些日子怪难过的！

酸酸的，好像妇女的那块未收割的粮田开始发酵

她又望着黑乎乎的窗外，只有风雨来临的脚步声

还有一阵阵威胁生命的呼啸

她在凝思，此刻

哪家的窗里窗外会出现半点儿光明？

她似乎迷茫了，摸着头

回望屋子那又熟睡了的孩子

她才感觉有些安静下来

在这没有一点灯光的屋子里，窗口在风雨中颤抖

此刻，她没有感觉到一种可怕的怪兽就要出现

（待叙）

２００６－０８－２４

书于江西新余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