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二柱去南方后不久,漂亮的小翠和善于讨女人欢心的年轻村长虎娃就用自己的实际行动给村里制造出了一条“桃色新闻”来。
爱慕虚荣的小翠常常自个把膘悍而粗糙又没本事弄钱的丈夫和英俊潇洒花钱大方干净利落的村长放在一起比较,自己家二柱常挂在嘴边的“男人嘴大吃四方···”和“安邦定国”的大头狮鼻以及空有豪情满腹的“吕奉先”英雄气概顶不住人家村长家的青砖瓦房和在太阳光下耀眼的电视天线···越比越觉得自己那一点不比村长家的黑女好,为什么就没有人家又粗有矮的“机关枪”女人有福气呢?她为自己叫屈啊!
在她心里村长很有男子汉许多优秀的地方,在人前一呼百应,能说会道,仗义疏财又会体贴女人。
前不久下了一场持续几天的雨,把小翠家后院与村长的界墙冲滑了两个缺口,自己家的茅坑就在后院,她便用冬季烧土炕用的玉米杆挡住了缺口。
有一次,小翠蹲在自家后院的茅坑边“方便”,突然听到玉米杆那边有“唰唰”声,起初她还以为是黄鼠狼在为晚上进攻自己家养的几只正下蛋的母鸡做“采点”,就一边“方便”一边骂了几声,心里说一会儿找些铁丝加固一下鸡窝四周,以免晚上让黄鼠狼破坏了自己平时称盐灌醋赶集买菜的“鸡屁股银行”。突然他又听到玉米杆背后传来了一阵笑声和逐级消失的脚步声,慌乱中也没来得急用土疙瘩擦屁股,就提上裤子急忙离开了后院。
他敢肯定除了村长不会是别人,平静下来后他的脸一阵发烧···
下完雨的第三天,她用架子车拉了一袋尿素,去自家的责任里给已经长了半人高的玉米追肥料,突然虎娃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跳到自己面前,把一块花布料子硬是塞进她手里,在相互的推让中他有意无意的在自己身上捏了几把,并说这块高级料子还是他前几天在县城的百货大楼买的,村长笑着走后小翠心里也随之激动了一会儿,自己长这么大还没有去过县城呢,更别说穿百货大楼里布料做的衣服了。
玉米杆背后的缺口为村长晚上偷偷摸摸地来小翠家提供了很方便的条件,省去了翻墙之苦,相反如履平地,他们的相好似乎是顺理成章的。
··· ···
二柱扛着行李卷和旅行包从村东头消失掉以后并没有继续朝东边县城的地方去,而是钻进了庄稼地“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般一口气跑到了自家村西头已经高出他许多的玉米地中间,然后放下行李卷,顺手拉起制服上衣的前襟擦了一把汗,头枕在行李卷上就地躺平了身子,脚一抬蹬掉了小翠给自己做的带松紧的黑绒鞋,摸出一只“带嘴”的烟来点燃猛吸一口,也许是吸的太狠他硬是用手捂住了呛的要咳嗽的嘴,并在心里骂到:“不给你狗日的一点厉害,你就不知道马王爷原来是三只眼睛!”
天逐渐黑了下来,二柱为自己的“第一套行动方案”的快要到来而显得异常镇定,村里传来了“汪汪···”的狗叫声,等到抽完最后一只香烟他狠很的把烟头用力拧进了地里,刚才随着一吸一亮还能照见他一副峥嵘面孔的烟头只听“嗞”的一声熄灭在晚上已经变得很潮湿而肥沃的土壤里。
二柱扛起了行李卷轻车熟路般摸到了自家的院墙后边,然后用早已准备好的一根带滑子(木勾)绳子勾住行李卷,把另一头系在自己的腰里,月光下一个黑影“嗖”一下跃上本来就不高的墙头,用手从腰里取出绳头拉上行李卷轻轻的吊到了自家的院墙里边,解下滑勾挽成圈捏在手里象幽灵一样溜进窗子底下,尽量不让自己的脚步和呼吸弄出一丝声响来。随着夜越来越静从窗子里边传出一个男人象被拉上肉案将要
宰杀的猪一样的呼噜声···
他熟悉自己房门从外边打开的机关,门拴被他用手轻轻一转便顺利的打开了,借助敞开的门和糊有白纸的窗射近来的微弱月光,他分明看见了和自己的老婆小翠曾同床共枕了近五年的大土炕边上,并排着从一张被窝里露出来的两颗脑袋,就像被屠夫剁在肉案上的两颗猪头一样恶心,地上扔有零乱的衣物和发臭的袜子···从那个一直让他痛恨的男人嘴里发出猪一样的呼噜声钻进他原本干净的耳朵,他下决心要阻止这龌龊的声音再往自己的耳朵里灌,迅速取出了拿在手里已经挽成圈的带滑子的绳子毫不犹豫的套在了那颗“猪头”的脖子上,勾上滑子就象自己平时上山捆柴一样并借助自身的体重用里往下一拉,只听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象他过年时扭鸡脖子的声音一样,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包括让他感觉很龌龊的呼噜声···
他松开绳头,拉亮灯的开关,揭起裹着两条象刮了毛的白条猪一样两个狗男女的被子,睡意朦胧中的小翠被刺眼的电灯光弄醒,猛的爬起来看见象天神一样站在自己面前的丈夫怒目圆睁,然后才发现了刚才还和自己温存万分的村长脖子上套着丈夫平时上山捆柴禾用的滑子绳时,什么都明白了,吓的张圆了嘴巴,面如土灰,并马上想到这个绳圈有可能马上就会套在自己的脖子上,也顾不得没穿衣服的羞耻,就势跪在土炕边上泪如雨下,磕头如捣蒜。
二柱没有马上表示什么,而是很平静的到处找烟,可身上最后一只烟已经在自家玉米地里抽完了,他左右打量了一下,从炕角拉过来一件蓝白相间的花格子衬衫,从上衣口袋里取出烟盒然后将衬衫扔在地上,叼了一只点燃闭上眼睛狠狠地吸了两口。
这时小翠才敢仔细打量让自己第一次害怕的丈夫,并第一次发现了他的高大和勇猛。
二柱睁开眼睛并没有去看自己的老婆,说到:“穿上衣服!我要让这狗日的再嚣张不成。没你的事,我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处理,你继续睡觉,只是明天你出去必须装着什么事也没发生什么事也没看见一样。”小翠大气不敢出一声,小心翼翼的穿好衣服绻缩在土炕角里用惊恐的目光注视着丈夫的一系列动作:他从村长脖子上取下绳套,扔在柜字下边,为猪一样的村长穿上衣服,背起就往外走,并摔出一句话:“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记住我刚才给你说的话!”出了门便消失在黑夜里···
一条黑影背着另一条黑影来到了村东头石匠金生家的门口,静夜里传来了几声“汪—汪—”的狗叫声···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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