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老孙永远都不会知道，他的生活或许正发生着微小的变化。因为一个人的出现，他的生活完全被打破了，而且被打破得无法还原。其实在芸芸众生当中，每个人都各安其位的生活，做着自己的事情。而忽略了你我之间或许就存在着某种千丝万缕的关系，也因此而忽略了很多应该存在的真实感动，却化为了无尽的悔恨和泪水！

文化大革命那时期的往事仍在老孙的心窝里掖着，他怕拿出来，也不敢拿出来。记得那时候高中还没念完就赶上了文化大革命，一股脑的把他塞到了江西的农村。做为一个知识分子，其实也就充其量算能认得几个字而已就被送往了江西的一个边缘农村改造去了。话虽说是改造，实则相当于现在的犯人被押着去劳改一样，那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如今老孙一想起来就有点后怕，那时候吃饭都是一顿完了盼下一顿。对照现在的那些孩子呀，简直没法子比！想到这，老孙总是不忘要在他儿子小孙面前唠叨几句，虽说现在的年轻人叛逆，可老子跟儿子讲几句还是要乖乖听的。于是很多时候老孙都只能在儿子面前怀怀旧，权当是教训儿子的典例。可老孙那儿子知道，爸爸是因为念旧才对陈年旧事唠叨不停。

如今的城市高速发展，有句话不是说你早上出门晚上就有可能不认识回家的路了。这虽夸张的说明了城市的发展速度快外，也充分的说明了这时间的飞逝呀。这不才一晃眼的工夫，老孙都年愈半百了。可那下乡时期的故事却一直萦绕在老孙的脑海中，一直挥之不去。像块心病一样缠绕着老孙，无论他怎样的努力都无法卸下！

儿子小孙今年20岁了，刚考了上海本地的一所名牌大学。这不把老孙给乐坏了。用他的话说那可是祖宗几辈子都没出个秀才，而今这小子竟然给考上了名牌大学，要是搁在古代这恐怕就是进士了，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呀。

自从青年返城后，老孙一直是个积极分子，先后从化料厂的一名普通员工升到组长，然后到车间主任，一直爬到现在的总经理。前几年这家国有企业因为经营不利给变卖了，被一家大的化料公司给收购了。老孙还是做他的总经理，而且公司中有百份之十的股份是他的。在那些返城青年之间，他算是比较有出息的一个咯。在每年的聚会当中大家都会敲诈他一番，当然这样聚会的桌席全由老孙一人给包了。现在这模样就是一大老板，看得人们都眼馋。

话说这钱是个好东西，可永远都买不了那已经过去了的时光。老孙的办公室在浦东一栋100多层的楼上，站在阳台上就基本上能鸟瞰全上海的景色。那一片繁华无比，可就在这繁华的背后，老孙感到了丝丝的寒意。这岁月不饶人呀！感叹着这岁月的同时，老孙的记忆一下子给拉回了二十多年前。那时候老孙还是个帅气的小伙子，人长得俊俏，而且又有点文化，能涂涂写写的，就在乡里临间被誉为知识分子。还经常帮一些当官的写这文件写那报告，他一整就是领导面前的大红人啊。

老孙那时候下放的是个贫困的山村，那里虽然说山水环绕，有得天独厚的地势，也养育了一方人民。可正因为这写山水把这村子给隔绝在另外的世界，这让当时的老孙想起了刚学的那篇古文《桃花渊记》。这期间他在村子还很受那些女娃的喜欢，可当时连说个话都羞得很，即使喜欢某某都不能大胆的表明。虽然有些大胆的男生能偷偷的和一些女生交往，可都是在晚上的时候进行，生怕被人抓了。正当年少青春的老孙当然是春心荡漾，可无奈自己空有笔头工夫而已，嘴巴却怎么都学不来哄女人开心。不是有句话这样说来着：一个萝卜一个坑吗。这不这“萝卜”终究

还是能找到合适的那坑。下乡的第三年，也就是老孙20岁那年就跟村里的一个姑娘好上了。当时两人都害怕，既兴奋又恐惧。毕竟在当时的情况下谈恋爱都是隐蔽的，每个人都把爱情藏得严严实实的，生怕被谁给偷走了。当然这老孙也不例外，他仗着自己有笔头工夫，就三天两头的给人家那姑娘写情书，文才横溢，既含蓄又浪漫。看得那姑娘心儿都飞过老孙那儿去了。

那姑娘叫冷梨秀，模样倒是挺俊俏的，有个姐姐也挺俊的。都说这遗传给了人类优良的品种，我看这话一点不假，也难怪老孙那会喜欢上人家了。平时没啥人的时候老孙总是小秀小秀的叫唤，换到有人的地方立马给换了叫冷梨秀同志。这革命同志和亲密爱人之间可分得一清二楚。他这人做事有个原则，那就是绝不徇私舞弊，公那就是公，绝不和私混淆。背地里很多人都给他一外号：孙包公。可这家伙当时年轻气盛，什么人情世故都还不懂，也就不在乎那些说法。那年头你若是能秉公办事，那就是上级看上的好苗子。可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是另一套。这社会黑暗那个时期都他妈的一个样，拿到现在来还不是一样。

老孙一边抽烟一边回忆，那些已经在脑海中生根的往事。可一想到他那时候处的对象他就有点愧疚了。

那年，刚好上面选拔人员准备参加考试返城。那乡里头也没几个指标，分到村里的就几乎没了。可这老孙死活都那么积极的争取，俺不能说人家没那能力，只是那指标几乎都是内定的，你小子凑啥子热闹呀。他就一副拿不到指标不罢休的态势，硬是把那指标给生生的从别村给夺走了，当然靠的完全是他自个的能力。可自从那以后那些领导干部对他就没什么好脸色了，就连他所处的对象也受到了牵连。小秀三头两天就被罚，加上他们那段时间还准备筹划结婚的事呢。可偏偏碰上老孙这考试茬事，小姑娘倒是挺体谅的。也没啥怨言，一直在背后默默的支持老孙。可正当年少的青年在一起能不发生个什么事来吗。在那年冬天，小秀就开始出现了症状了。一些有经验的老人一看就知道这丫头准是怀孕了，这在当时没结婚的女娃怀孕可是大事了。这不明摆着伤风败俗吗。可小秀这娃又死活不能承认这肚子中的孩子是谁的，因为一给承认了，那老孙的前途就全没了，返城的希望也灭了。老孙就信誓旦旦的给小秀承诺说等他考试通过返城后一定接她们娘俩回去，那股自信一看就令人相信了。可错的就在那时候形势，户口，吃住等问题搁在那，你怎么跨越呢。果不出其然，老孙考试考过了马上给予返城了，还给安排在化料厂工作，这日子过得安逸呀。可当他想把小秀接去上海的时候却困难重重，再者从那边农村传来消息说小秀已经嫁人了，嫁的是个瘸子。那么俊俏的一个女子就嫁了个瘸子，原因就是她没结婚的时候就有了孩子，是个野种。有人要都已经算是大幸了，要不这样的女人在农村可是千夫唾骂的。

老孙那年头也想不到那事情的后果会这样的严重，所以他在没结婚的那几年一直在寻找关于小秀的消息，可每次都无功而返，那怕是一点点。时间也就那样过去了，渐渐的淡忘了。现在老孙的老婆是个银行的职员，一转眼二十多年过去，小职员变成了银行副行长了。官可不小，人也越活越年轻。老孙很多时候都得意自己此生的桃花运，有两个爱他的女人，这样活着多舒服。这世道要找个能死心踏地爱自个的还真难啊，这不老孙这家伙就一人栓俩。

2·

二十多年的往事在搬出来回忆恐怕要用尽几个礼拜吧。电视台也怀旧的把很多年的那部《渴望》再度搬了出来，让像老孙这样爱怀旧的观众过足了一把瘾。

盛夏褪去了薄薄的衬套，镏金的九月也走进了我们的视野。当老孙开上自己那辆心爱的奥迪车把心爱的儿子送去那大学的时候，他总算长舒了口气。心想此生即使到此也就满足了，自己事业有成，家庭温暖，儿子学业有成。

可就在送儿子去大学报道的那天他听到一个名字，令他很奇怪。因为那名字正是当年他和小秀在私底下玩笑话时给孩子取的名字，名字叫许利雯。这姓许或许就是小秀后来嫁的那男人的姓氏吧。而利雯正是他和小秀名字第二个字给的拆，梨拆利，汶拆雯。对了，给忘了说说这老孙叫啥。老孙那户口上正经八百的是写着孙汶雨，大伙就叫他小孙，老了就成老孙了。

本说这名字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中国这么大，要碰上个名字相同的人很正常。可这老孙心里头就有块心病，他欠小秀当年的太多太多了。于是良心一直在谴责，很敏感的在窥探关于她的丝丝毫毫音讯。在儿子的催促之下，老孙也匆忙的跟着儿子走了。只是他脑海中又开始浮现小秀的影子，这都二十多年了咋还忘不了啊。

儿子上大学了，自然搬出去住了，自己也忙于应酬没怎么回家。那么大个房子就空空的剩一个人，你说这老孙的老婆能不闷吗。虽说她是个有文化的人，无聊的时候能看看书报和电视，可仍旧很多时候孤单。她就一直在迈怨当初为什么不再生个女儿，可惜那政策不允许。儿子在大学里的日子过的蛮丰富的，没过两个月就把女朋友给领回家了。老孙这当爸的当然含糊不得，要钦点看看。那晚的夜宴设在老孙的家里，一家人好不容易这么融洽的在一起，要换平时能凑齐三人一起吃饭都难得了。这不又多了位成员，小孙的女朋友。

据小孙说那女孩是和他一个系的，学校里文学社的编辑，来自江西农村，名字叫许利雯。老孙一听这话就急忙拉着儿子的手进了厨房，那紧张劲可见而知，弄得人那姑娘都不知道干什么才好。马上，老孙就清醒过来了。在还没证实这女孩是否为他和小秀所生之后再给这小子说清楚。他知道，他不能贸然行事，他必须摸清这孩子的底细。万一要真是他自己和小秀的后代那不完了，同父异母的两人相恋。

儿子并不明白父亲咋了，在回学校后也没在意，只是给许利雯不断的说明才不至于把把关系搞裂。老孙的老婆也没整明白这老孙是干什么，但也没问啥。老孙心里可就慌了，心想要是这娃若真的是自己和小秀的后代那不完了呀。他越是往那方面想越得真实，可心里却一次一次的给否定。他说这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断的否定。

为了弄明白这事情，老孙通过关系在学校的档案给查到了那女孩的简介。咋一看没啥异样的，父母栏只填写了父亲而没写母亲。但出生的年月却和老孙和小秀那孩子十月怀胎后的日期相吻合，这就令老孙疑惑了。到底是不是呢？

这样的事情谁都说不清楚，只有亲自问问或许就知道了。老孙仔细的在查看那女孩的资料，父亲的确是个瘸子，家在江西的一农村。除了她母亲名字不能确定外，其他的资料都显示这女孩正是他和小秀所生。可他仍旧不太愿意相信，这难道会是上天的故意安排吗？

又是一周末，这次倒是老孙主动叫儿子带女朋友回吃饭，一来他好仔细看看这女孩长得象不象小秀，二来就是亲口问问一些情况。老孙是个生意场上拼打过几年的人物了，但对于问这样的问题还是有点棘手。既要不令对象反感而又不在意，但这样的问题怎么出口呢。老孙做了很多的准备可总是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很多时候话一到嘴边又给回去了。

“利雯呀，听小孙说你家是在江西农村啊。是什么村啊？”老孙小心翼翼的问。

儿子这时候有点不耐烦了，觉得这样好象在变相羞愧女朋友一样。马上接了句话：“爸，你咋什么时候查起户口来了啊？”

“没事。我家那村子叫xx村。”这丫头倒是挺懂得给人台阶下台的。

“哦，那你妈妈叫什么名字啊？”老孙见这丫头没什么反对就接着问了。

“我妈，她在我三岁的那年就死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声音有点哽咽。站一旁的小孙很温暖的握住她的手，似乎在告诉她以后的风雨他会为她挡的。

“哦。那你爸爸是不是个残疾人？”这问题老孙问得有点过了，当时的情态他有点失控了。

许利雯沉默了，许久才回答：“我爸爸是残疾人怎么了？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乡下人。”说完就挣脱小孙的手走了。老孙终究是知道了眼前那个生气的女孩是自己的女儿，可为什么自己的儿子又要喜欢上这女孩呢。老孙本想叫住儿子的，叫他不要去追许利雯，可他却什么都没说。一旁的老婆却发问了：“你今天晚上怎么了？老是问人家小女孩的家事。你这人就没半点远见的眼光吗。人家那姑娘一看就知道以后肯定贤惠孝顺，干嘛那样问人家问题？”

这一连串的问题把老孙给难住了，他本想回公司看看的，可却因一点精力都没就作罢了。

3

小孙追出去了，拉出许利雯的手，他说：“不管我爸爸怎么对待你，我爱你是永远不变的。”而后两人就抱在了一起，眼泪从许利雯脸上落到小孙的肩膀上。

很多人因为爱在一起，很多人同样因为爱却无法在一起。

小孙一直都不明白自己的爸爸为什么要拒这样一个好女孩于千里之外。可老孙的心里的痛楚又有谁知道呢？他一直在寻思着怎么阻止儿子和自己女儿的交往，毕竟这样下去是危险的。可他却没人帮忙，本想和自己老婆说清楚的，可有时候面对自己的隐私又什么都讲不出来。他一直陷于矛盾当中。

因为他的反对，儿子和他的关系越来越糟糕，很多时候就连老婆都不能原谅他了。老孙的老婆始终认为小许是个好女孩，贤惠，孝顺，能干。可就咋不合乎老孙的眼光呢？儿子和老婆都站在了统一战线，每次谈话都是以激烈的争吵结束。而老孙也渐渐的很少为公司的事情忙碌，他要做的事情比赚钱更重要。他明白，即使他再有钱，一样不能挽回以往的过失。或许这就叫人生吧。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而老孙却一天比一天消瘦。他去过很多次儿子的大学，找过那女孩说话，跟她说了很多荒唐的理由，唯一的目的就是支离她和儿子的交往。当然没有讲她就是自己的女儿，因为时机还没来。

可老孙的努力并没有见效。每逢周末，老孙的老婆总是要求儿子带女朋友回家吃饭。一边忙活一边在跟老孙说话，她说什么时候应该给儿媳妇买个项链首饰什么的，毕竟这女孩她看起来喜欢，打心眼里喜欢。可老孙一脸严肃的说绝对不可能，他不同意就一定不能在一起。

这边小孙就想，爸爸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当儿子有责任在肩的时候他或许就会同意跟小许在一起了。他这小子就来了招生米先煮成熟饭，心想这会老爸再反对也应该想想责任了。本以为跟老爸说后能得到和解的答案，可没等小孙说完这边就马上扇了个巴掌过去。他大吼道：“你知道她是谁吗？她可是同父异母的妹妹啊，你跟她发生关系了？你说你真想把我气死啊？”

小孙一听这话就紧张了，神经也快绷断了。但回想下这么久的时间老爸的一直反对，他似乎有点相信他老爸说的话，他总不可能为了阻止他和小许的交往而编造这样荒唐的理由吧。可这一切是真的吗？假如真的，以后又该如何面对许利雯呢？

老孙的叫声很大，在漆黑的夜里如雷声一般。在睡梦中的老婆也起来了，她一听到这话也急了。可急有个屁用啊，什么都得从长计议。于是一晚上老孙的老婆就好象参谋一样给建议，一会说叫小许老家的爸爸叫来跟他说清楚，又说干脆去江西她们老家。可这些都不能解决问题，这已经超越了道德的爱恋。

4·

小孙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许利雯了，他也逃避了，一连几天都不见她。

而许利雯却以为男友终于屈服在了他父亲面前而做了个爱情的逃兵，可奈她却不知道这一切的真实情况。

悔恨，眼泪，焦灼在老孙的心里。

这孽债的源头是老孙而起的，当然由他而结束。他想了好久，本想送一笔钱给许利雯然后叫她离开上海，去一个没人找到她的地方，永远都不要出来。可当他找到许利雯的时候很是惊讶，惊讶的是这女孩肚子竟然微微的隆起。难道这小孩又要成为一个累赘吗？

他很心平气和的跟她说：“对不起，我的儿子不能和你在一起。肚子里的孩子请你打掉，也希望你从此以后退学，离开上海去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生存。”然后给了她一张存有100万的支票。

可是这女孩没有理会。

“孩子我会打掉的，钱我不需要你的。虽然我小姨还躺在家里，很需要钱治病，但我也不会要你的钱。我会读完大学……·”

没等她说完，老孙就打断了她的话。

“你小姨？你小姨叫什么名字？”老孙急忙问。

“冷梨秀。怎么了？”

“完了，全错了。”老孙发觉这就想是一场梦一样，离谱得很！

他马上离开了，立马回到了家。然后就打电话给儿子说：“小孙，那女孩不是你的妹妹，我搞错了。你继续和她好下去吧，她的确是个好女孩。”

可电话的那头却没有回答，啪的一声电话就挂了。

许利雯一直都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当第二天小孙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压根就没理小孙。任凭小孙的苦苦哀求，她依然无动于衷！

她说：“由于受到的细菌的侵犯，爱情是会变质的。失去了的永远都不可能找回！”爱情却是这样的吗？此刻，小孙失恋了。他该怪谁呢？谁能不呢！这只是上天安排的一场玩笑而已，他和他父亲只是被上天玩弄了一把而已。

5·

或许老孙不明白为什么这女孩叫许利雯，正是因为这个名字才导致了儿子爱情的夭折。

原来冷梨秀和老孙的确生了个孩子，可那孩子命短没活过周岁就夭折了。后来姐姐又因为难产而死了，生下了如今的这女孩。当时冷梨秀的姐夫在外边挖煤，又因为一坍塌事故砸断了条腿。都说这苦命人得同情苦命人，这不就冷梨秀和姐夫结婚了。可冷梨秀对老孙念念不忘，就把姐姐的女儿名字取叫做“利雯”。姐夫也没多少文化，一个家庭就靠冷梨秀支撑着，近年来身体也不行了就一直躺在床上。唯一能使她支撑下来的就是姐姐的那女儿利雯了，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利雯读大学的地方发生那样的事情。

或许那些事情老孙，冷梨秀明白就行了。关于小孙，利雯他们应该有他们的生活，和以前的故事无关。生活毕竟还是要继续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