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充满关爱的集体中
虽然那已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但仿佛就发生在昨日,一切都历历在目,就连那脚步声与叹息声都依旧清晰可辨……
下了晚自习,大家说说笑笑,吃喝洗漱以毕,便开始“卧谈”彼此交流各自家乡的趣事逸闻,同学朋友。我们都是从不同的中学毕业,来此圆自己的大学梦。因为我家地处县城,从小学到高中离家都不远,一直是大家羡慕的走读生。衣食起居,头疼脑热全由父母照顾。
晚自习时,我就觉得肚子有点不对劲,偶尔一痛,很快就过去了。可等到“夜久语声绝”,,我的肚子却如钱塘潮水远远滚过来,声与形愈来愈显,渐次成翻江倒海之势。我不得不风风火火闯厕所。如是二三次,折腾得我筋疲力尽。
也许是我高频率地在上铺翻身的缘故,下铺的崔老兄被吵醒了,喃喃地说:“怎么了,要不要上医院?”
“还行,等……”我话还没说完,隐隐觉得那潮水已改道,直奔龙门而来。我急忙爬下高高的架子床,刚要夺门而出,可那潮水已逾过龙门,一下子全吐在宿舍门口。“完了,这回是两头放花,”我胡思乱想着。
宿舍的灯被这喷涌而出的潮水振亮了。不知是谁在捶打我的后背,谁又为我换上拖鞋,谁又为我披上衣服……几阵过后,头脑中却清醒得记得小说中的一句话:他蜷缩在墙角,痛苦的弯成一只老虾米。“我不行了,我的小命要交待了,也好,与其这样痛苦地活着,还不如痛快的死去。如果这时在家,还能向父母告别,死也无憾……”我的思绪胡乱地游荡。
同学却不知怎的为我穿好衣服,架着我这只老虾米一级一级从五楼下来,又艰难地来到医院,那已是凌晨一点多了。一个白大褂检查完说要输液,让回去拿被子,就有两位同学应声而归。
也许是凉凉的药水起了作用,也许是被褥暖和了我的躯体,也许是同学们的精心照顾感动了死神,驱走了病魔,弯弯的虾米渐渐舒展开来,明显带有了活气。看看周围坐着的几个同学,虽然已是三点多,却个个精神,还说逸群和“瓜子”陪护士区后面巡逻。
“这几天,总丢东西,晚上我们都不敢出去。”年轻的护士小姐说。
后来,医生说我患急性肠胃炎,幸亏送来及时……
等天亮的时候,药液打完了,我也能轻松地指着腰杆走路了。走在那田野间的小路上,东方已隐约可见一片红霞,四周的玉米已高过人头,空气中弥散着玉米汁香甜的味,让人陶醉。我不由得哼起:“轻轻地捧着你的脸,为你把眼泪擦干,深深的凝望你一眼,不需要更多的语言……”一个、两个,大家都跟着唱起来,这首爱之歌在清晨的田野上飘荡……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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