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趣

甲申端午后一日，天雨暴热转凉。上午“监考语文”两小时，在考堂内明淌鼻血一次，暗写短文二篇。殊觉有趣，是以志之。

04、6、23

江南蜕心堂

补志：二文为《本份》与《同学会》。下午又监考一个半小时，更得《蜕心堂志》。噫吁！能于凡俗人生间化害为利，亦属生存境界矣。

巴山秀才

巴山秀才喜拟险怪之对自娱。一日食粥抹嘴有感，沉吟作出句道：“胡胡儿糊胡胡儿。”孰料竟久久难得满意对句。至来年新麦出，偶见婆娘调浆摊饼，猛可得灵感，遂大叫出声：“嗨呀呀——粑粑巴粑粑！”于是终其食麦之期，日日喜不自胜……

2004年夏

江南蜕心堂

创意

某创意公司三女杰闲坐饮咖啡，言谈不忘本职。甲以镀金之匙轻敲杯沿，沉吟道：

“关于‘金饭碗’问题，我有一言。你们觉得，这最特出的端着金饭碗讨饭者为何人？”

乙想想笑道：“唐僧师徒四众呀。”闻言甲颔首而丙捂口而笑。时邻座有胖大男女会钞离去。乙自身亦顿生创意，道：

“这男人腰粗是资历，女人臀大为积淀。”

一笑之间甲服而丙有所不服。遂言：

“我却有评好男之言供二位评点。——其应为锋利而永不出鞘之剑，威慑之力可夸示于人，而其利则只鞘自知。——可是？”

甲乙二女细品其意，皆叹服。

2004年，江南蜕心堂。

同学会

昔日高中某班多俊男靓女，彼此间心仪暗恋者不乏其人。卅年后有热情好事者苦心于温泉宾馆组织同学会，众欣然毕集。席间举杯叙旧，酣畅有感，纷言不妨每年一会。及至宽衣洗泡温泉，相互以眼角余光暗视，——一个个要么天篷腰罗汉肚、壮杵腿布袋胸，雄阔气象令人惊叹；要么脊弯背曲、骨拐伶仃，谦卑仪态叫人怜惜。晚凉风起，无论肥瘦，尽皆在幽暝薄暮间叩疏齿掠稀发而耸肩抱臂瑟缩……于是这“全班同学会”从此竟不复有二。

小梦

女儿：“妈妈，我做了一个很小很小的梦。”

妈妈：“孩子，梦还会有大小吗？”

女儿：“我想是的。因为我梦见自己是一只很小很小的蝌蚪，而爸爸却是一只瘦小的青蛙。”

妈妈：“那……孩子，假若你再做一个大一些的梦呢？”

女儿：“嗯……那我是壁虎，你就是恐龙。”

2004年夏，江南蜕心堂

“你我”

一段时期，巴渝市井中人自称“我”喜作“你我”。一日某单位有愣头青小伙儿下午上班迟到，女头儿当众清问其为何来迟。小伙儿雄纠纠对曰：“晓得噻——你我才睡了觉，不过是睡狠了点，睡过头了嘛。”众人皆知其意之实却又尽觉字面好笑；女头儿面忽红白，亦反不便究之。

2004年夏，江南蜕心堂

“准荤”

一好作“荤段”之人对众友道：“今又有几句给你们说。”众请言之。其人声明：“只是你们莫想歪了。”众笑道：“只要你莫说歪。”于是其人一字一顿念：“两——软——夹——一——硬。二——人——对——施——功。累——得——一——身——汗，只——为——那——条——缝。”闻言众人脸上皆泛红潮。或有责骂其人言而无信者。其人哂曰：“看，看，看，思想都复杂了吧？其实这只是……嘿，木匠解锯呀。”

2004年夏

江南蜕心堂

捷才敏对

东乡王家洞宋秀才性轻佻，春闱赴试，经山野桑田，见一着薄罗裙女踏桑采叶，顿生挑逗之念。遂稽首作礼搭讪，询问女子姓氏。女子回礼答曰姓施。宋秀才便涎脸道曰：“娘子本姓施，脚踩绿桑枝。风吹罗裙舞，露出那东……哈，我们出门之人不说‘西’。”施女愠，然而不露声色，转问宋秀才姓氏籍贯。宋摇头晃脑答之：“秀才我姓宋，家住王家洞。今朝去赶考，必然得高中。”不料施女亦便含笑朗声念曰：“秀才你姓宋，百考百不中。这回又出门，屋头婆娘别个……哦，我们妇道人家不说‘弄’。”宋秀才闻之鼠窜。

2004年夏

江南蜕心堂

无题

昔年民间各“群众组织”俱喜于主[xi]诗词内寻章摘句冠己名号，一示其忠，二显其富有创意。一时三十七篇煌煌大作鲜有未被拜领之语。一日，一新建组织反复斟酌其名，一度已在“我失骄杨”与“君失柳”二者之间徘徊不定。然掂之再三，似觉皆不妥；于是终号“‘照天烧’战斗团”……

2004年夏

江南蜕心堂

师诫

两小时考试将尽，监考老师忽见眼前诸多小脸愣神含笑视之。问其为何。诸生道：“老师，我们看你好帅好酷哦。”师抑暗喜，正色诫之：“眼下最帅最酷还是卷子，好生看它！”有学生顽皮问：“好生才看它，——那差生呢？”师瞪眼，道：“差生才看我！”

2004年夏

江南蜕心堂

于是乎

云台完小某师生性小类古之塾师，言谈之间，每每喜曰之乎者也，尤其数语之内，必携带出一“于是乎”。诸生对此颇有微辞，仅仅碍其面隐忍而已。一日此“于是乎”师历数诸生不是且每数一不是皆带一“于是乎”，诸生忍无可忍，终有人首倡义旗，遂齐声高呼——

“打倒‘于是乎’！”

人生七彩

赤忠信、坦诚、刚正、热切。

橙温情、平和、成熟、充裕。

黄与“食”并称曰“性”，心会何须赘言。

绿机趣生发，宁静悠远，滋被侧畔而意润天涯。

青近绿陶冶其性，入蓝荡涤其情。

蓝灵台镜心、志存高渺。

紫素质幻幽彩，寒尽转生春。

日具七彩汇融如水清光。人能以序、度玩透此七色，亦属上善清白之士。

男儿五本色

红忠勇刚烈，心志赤诚。

黄丰熟、温和而质性浓郁。

蓝思路高远且是凡虑尽澄。

黑厚重饱满，严正不阿。

白形神清朗，内外莹彻。

男儿具此五色，堪称真汉。

本份

某父子因妻严母厉，于家庭生活中一向居被动地位。女主尝有言：“凡事须听我的。你等做好由我安排之事，便算好了。”父子唯唯，遂愈加恪守本份。一日爷儿俩在家，楼下有人高呼女主名。呼之再三，两人不为所动，置若罔闻焉。适值女主归，见状，怒。其夫嚅嚅言：“不知该不该答。”其子则坦坦道：“叫的是你，又不是我和爸。”

文明窃贼

某女席间挎包遭窃，席散觉而惊呼。次日上班，径接一电话。曰：“感谢小姐支持，让咱业务做成。但不该揣钱不多，使人遗憾。再者，包内证件之类，虽于小姐有用，然于咱只是废物，故已封藏于某处，请小姐及时取拿。——咱为文明窃贼，特此告知。”女闻其言，嗔喜参半。欲骂，恐反不文明，遂亦苦笑致谢焉。

吆喝

相信当今的城市居民，没有不熟悉那走街串巷吆喝声的了。笔者常日家坐于书斋，其声每每不绝于耳，先是颇烦，日久倒也吟出了些味来。此不妨敷衍数例，以看读者诸君有无同感。

那早年的吆喝，多是货真价实的“现场原创”，所喝全系即兴发挥，因此情真意切，富有感染力，然而“表演者”则相对辛苦。当今自乃复制艺术光大的时代。串巷之人脑袋灵光，所以那吆喝之声当然也就颇多“假唱”了。君不见其随身所带喇叭整日大开，一连串语调迫切的吆喝声犹如急口令般不断道出，咿哩哇啦，节奏紧促，大有尔等不作出反应便势不罢休之概。更又还有一异：所发之音休奢望是标准国语了，连我正宗的川渝土话也都够不上，大多是些憋腔倒拐的乡县方音，不是这个字儿生蹩蹩冒了出来，便是那个发音混混糊糊地若在喉头间打转，倒还不由得你不专心致志地去听它，且是情不自禁地揣度：古之所谓“入声字”读音，该莫就是这样吧？

有时候也有些须亮色出现。那日里一长串“有洗衣计（机）——电视计（机）——计算计（机）——电并（冰）箱——旧控（空）调——挝不燃的惹（热）水器——点播（不）起的燃起（气）灶，豆（都）找来卖呦！”这特色录音正反复循环播放，忽有脆生生悦耳女童之声亦遍遍响起：“热乐乐的小糍粑，一块钱四个，不好吃就不要钱！”这声音虽也一成不变，其本身毕竟还算是相当的正且是富有磁性了。笔者方走神，暗想难道说这提篮小卖者中还果有如“李铁梅”者乎？猛可有莽男之音若低沉闷雷般响起：“吃都吃了还兴退？”于是女童娇声暂停，代之而起者是为呕哑嘈哳老妪之声：“弟噁（娃），你可以尝了再买！”笔者闻之一愣，旋即解颜，盖知是为时下广告意识确已深入人心也……

又有“绿色餐具洗涤剂来了、快带包装来买！”此吆喝声尽管一字一顿，但其崭新节奏与故作个性的音色却足足让人听过了百十回，方省得吆喝的是什么。这诸如此类的事其实还真真不少。而且那些卖菜小贩近来也知挟新观念“深入敌后”了；一些天来，“来买新鲜的无公害蔬菜哟！”的吆喝声，在住宅区内，堪称不绝于耳。连那收购旧书报的，也都有了主动出击的商业意识。有两个这种有过“业务往来”的人，已是有意无意地都爱在笔者窗下明显是格外执着地长呼大叫了。冷不丁的，下班回来，房屋转角处，还可能会冒出一声稍稍压抑着的吆喝，道是“老四（师），又有废书报卖波（不）？”一时竟会使你多少有点面对打劫的警觉。最有趣且又最怄人的是，每天过巷口那小市场，那一声声朝着你发来的“老熟人，今天又买点啥？”这类热情的、甚至于是情急的呼声，真正可算是溅飞如浪，此起彼伏。有好多次，面对这种不屈不挠和咄咄逼人的，说来也并非不是善意的吆喝，笔者都只好装聋卖哑，以至于不得不考虑绕道而行了。

——哦，又有一送奶者，大约就是小奶场老板本人，每日下午五点左右，都准时来至楼下。一搁下肩上的奶桶，首先吆喝的那声“阿……嗨！”必若一声挣扎般的仰天长啸，若非熟悉，断然不可能想到那便是在叫“打牛奶！”继而一声声方逐渐显得清晰且是和悦起来，还顺带就把那“打”字省去了。

同时也每每还必有一个卖豆花的女人准点至此，口中颂经唱歌般地慢慢叫着“豆……花……儿……！——豆……花……儿……！”慢归慢，却极清脆响亮，而且尾音拖得特别长，不拖上它个七拍八拍，绝对不会住口。有时听得人都巴望她是不是稍稍来上点变化，免得这心头总有着那么一种说不出的、如同遭受强迫暗示般的感觉。但她何能知晓你我的感受，依旧敞着亮嗓，拖声摇摇地念唱不已。

另有一汉，从来只闻其声未见其面，仍是个收荒人，但仿佛却自信得有如某个行当中的巨匠大师。其了无拘束的信口吆喝，音色高亢宛转，语调变幻莫测，给人的感觉，唯有“恣肆汪洋”或“天马行空，独往独来”这类词儿方可形容。而且那口气间潜在的挑战性极强，大有我行我素、并未将你等这小小城市看在眼里之概……

众多的嘈杂声中，唯有一卖米老者粘乎乎的声音，始终显得那么从容、平和且亦自信。这重庆近郊的口音差不多每天都伴着一点儿轻微的呀呀板车声，从房前屋后悠悠然然地传来——

“买米哟……来买最好最好的米哟。来买最香最糯最好吃的大米。肯定你吃了一回想二回，二回吃了还想要买第三回哟。来……买米哟，来买最好最好最好的米……”

我注意了一下，这反反复复的吆喝声，从喊法上评判，当然是绝对的一致了；但同样的，却也绝对还算是“当场表演”而非“假打”。因为所吆喝的字句，大概是由于老者一时的感觉差异，每每都总是小有不同。当然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他自称他那是“最好最好最好的米”。为了这缘故，一次我在窗口叫他给我送了袋米上楼来。付钱之后，我开玩笑地对他说：“老伯，你晓不晓得，你这种喊法，已违反广告法原则了。任何卖家，都不允许自称自己的货物是‘最好’的哟。何况你呢，居然还敢连说三个最好……”

大概老者多少亦受到些震撼吧，待了一会儿，从楼下再次传来的吆喝只是“来买好米哟……来买很好很好的米哟……”对此，我既为事情本身略感可笑，又稍稍不由自主地感觉有那么一点儿惶惑。我觉得我是不是一下子就把一颗宁静自得的人心弄乱了。然而，也不知是那老者生具无畏品性，还是他觉得新的喊法不爽，或者说他本身原本并无太强的主观意识，纯粹主要只是一种惯性使然，反正我清清楚楚地听见，还没有持续上十声，那即兴发挥的吆喝早已又完全恢复原滋原味了，依旧还是那般从容、平和、自信，且绝无“憋腔倒拐”之嫌——

“卖米……卖最好最好的大米。来买哟，来买这最好最好最好的大米哟……”

我与格律(北大中文论坛发言)

余幼时，受先辈影响，仅擅鹦鹉学舌背古诗，自不识格律为何物。青少年时代，置身炎天红海，虽私下亦爱咏诗，然何由识格律，所见者，《毛主[xi]诗词三十七首》耳。其时乃只凭直觉，尚能辨识绝律字句、词阕单双以及按川话读音押韵。又因当时家庭变故，懂格律之先父与余足足隔绝二十二载，其余情形则似已毋须论了……三四十岁阶段，性尤傲狂，唯片面求旷达，不屑囿于物，偶为诗词，竟仍沿袭前误，信意咏志，故尔所作虽不无性灵，然实则果当指责焉。如此情形诸君已见，亦不赘言。入中年后（四十五岁后），因著《古中国画画品录》等文字，其间有以诗、词、曲、偈诸形式点评者，思及事体之本，始略依其律行事。进而兼思身为文人、画者，所咏诗词遗讥于人似总不是长法，遂虚心研读王力先生《汉语诗律学》、《诗词格律概要》及方舟子先生《诗律浅说》等著作。目下亦不时温习之，仿佛已略有心得。要言之，在下现今对这诗词格律之态度已渐趋明确——

一、要玩游戏，自是不能不受游戏规则约束。如踢足球罢，只是单独一人在操场上遣兴，尽意胡为，亦随自家，毋论。但要与人赛之，将又若何？——唔，即使险要处，总也不能动手吧？（守门员除外，哈。）

二、以此出发，为古体诗词，能严守格律处，必守之。若因意韵等故须从权，则当细细体会类同足球场上“合理冲撞”之义。至若裁判们发现并判为犯规，那，不服也得服啊……

三、再以“行规”本身论：“大拗”一般必救，“小拗”能救亦救；“孤平”休犯，不慎犯之，认罚思过；“粘对”之美，原当努力追求，且“上尾”一类有悖音韵美感问题，同当尽量注意。至若“出韵”与“入声”之类，因所操口音先天不利（余之父说普通话，已难辨入声；余自幼操川话，更是“h”“f”与“in”“ing”莫辨！），此除去死查韵谱，似已别无良策……

话至此，余意当也算是较为明确了。原曾想将旧作改改，然而却又实在无法接受“面目全非”之感，故尔终于作罢。好在虽“觉今是而昨非”，毕竟“知来者之可追”。望诸友督促之。顺带也说一句：余之生存环境中惜无深知诗律之人，余来此高手云集之地，原便希望有人诊病。既称达者，当然心知有人挑病乃是难得之美事，是可使余逐步朝那“无病可挑”之佳境渐渐靠近也。一笑。

专题谈格律，余者不涉。

纪元2005年春

江南蜕心堂

相对

相对死亡而言，生存便是幸事。

相对残疾而言，健全便是幸事。

相对弱智而言，小慧便是幸事。

相对灾祸而言，平安便是幸事。

相对疾病而言，健康便是幸事。

相对衰老而言，年青便是幸事。

相对赤贫而言，温饱便是幸事。

相对痛楚而言，木漠便是幸事。

相对惊骇而言，宽肠便是幸事。

相对忧患而言，松心便是幸事。

相对烦躁而言，宁静便是幸事。

相对繁杂而言，简澹便是幸事。

相对困顿而言，庸常便是幸事。

相对疑虑而言，释适便是幸事。

相对迫束而言，自在便是幸事。

相对劳碌而言，闲散便是幸事。

相对苦别而言，淡守便是幸事。

相对孤寂而言，有慰便是幸事。

相对失望而言，无索便是幸事。

相对厌聚而言，可逃便是幸事。

你是什么人？

这世上“人”字好写，唯对其解析最难。本文亦无意深究人性什么的了，不过是聊行标新立异之事，让人于以下常见之类属划分中，在沉吟之下，稍稍认识把握一下自我。当然，明眼人一看即知，任何人依其划法的不同，都可以归纳入多种类属；但同样的，也正是于此中，相信这“任何人”也都可以对自己的归类，暗暗地掂出一个大概，——不管其口头上承认与否。此外，这划分自然亦是从最基本且是浅显的“好坏”“善恶”开始划起了。至于另外一些没必要涉及的属性，如国别、种族、地域或性别及健康状况之类的，肯定是略过不提。

1、2、3、

好或善坏或恶麻木无谓

有信仰没有不关心

尚精神尚物质兼尚

任性情唯实用折衷

求极致适可而止

有远志无

想“上爬”不想随缘

欲成名甘隐姓听之任之

一意孤行随波逐流小有主见

精打细算得过且过略计即行

好专一多兴趣无所谓

爱想象务实兼顾

勤奋疏懒看情况

科技型人文型皆通或皆否

性深藏浅露适中

时髦型守旧型偶附潮流

理性的多情的兼长或淡然

好刺激重含蓄无所谓

敢冒险性稳健

喜创新重成法投机

有赌志无

善交往不善看人

好谈“荤”不太谈“闷”或淡

好强自持退让

惧恶不惧

自由型纪律型身束而志野

好施型冷酷型面冷而心善

喜静好动动静互补

长于谈长于文兼长或否

夸夸其谈言寡行富言行皆少

敏查外界耽于自我皆非极端

喜究事理漠然置之

注重规范随心所欲

自觉型迫使型

多虑乐天见机而作

好许轻诺少诺重信

议人短长不议

畏遭物议无畏

意态鲜明暧昧

锱铢必较大而滑之

碍脸面守事理暗恂情

信传流言心坚口紧传而不信或信而不传

心口如一口是心非

知足无厌

自大自卑善自度

好表现默行其是

蜕心堂志（代跋）

江南达人

主者称“达”，若蚕尽眠，昔述之矣。心之可蜕，其理亦堪深究。乃于红尘浮世经磨历劫，苦苦挣而脱剥，糙皮褪净而其核愈见精赤，纯形粹色任由把玩观睹，皆是为意会者也。名理固涉玄妙，实存更属子虚。古之斋室俱有址。唯吾堂只随吾身。偶赴幽山峻壑，则堂置野云苍岭；常居市井小庐，却构筑于方寸心田。休论繁华萧索，臆暝自开洞天。嗟乎，心识此趣者，必能辟霞拨雾入吾堂奥，至若执锤佩镜事事考据之士，即便遍觅江南，亦无异类同缘木求鱼矣。

甲申端午后一日午后，

“xx考堂”与“江南蜕心堂”两可之间

地址：中国重庆南坪长江村

邮编：400060

电邮：jndrtsl_660@sina·com

jndr@163·com

本文已被编辑[文清]于2006-8-23　22:12:09修改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