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周五,临下班时,涛给我打来电话:“雨儿,对不起明天上午我有点事,下午我们再一起回去好吗”,我愣了一下,但马上反应了过来说:“没关系,你没空就别去了,这也不是你应该的”,涛或许觉查了我的语气中的不自在,连忙说:“雨儿,别误会,我真的有事,这么着,你上午先去,我办完事马上会赶去”,“那好吧”我说完就放下了电话。
周六一早我早早的就醒了,但磨磨蹭蹭的将近中午才回到家中,一进院门口,小嫂就从屋内迎了出来,伸脖向我身后望了望,做了个鬼脸,说道:“咦,你家那位大尾巴狼呢?”小嫂在背后一直这样的称呼涛,因为以前涛几乎是寸步不离左右的跟着我,即使有事,我前脚到一个地方,他的电话也会紧接着打过来。我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说:“让我甩了”,就走进了屋内。
看见小哥,我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嘴里嚷嚷着:“小哥你可是越来酷了,想死我了”,小哥拍了拍我的脸说:“都30来岁了,还这么没正形”,继而又问道“哎,海涛呢”怎么没一起回来”,我说:“他有事,晚一会”。其实我心里也没落底,不知道涛能不能向他所说的那样,办完事情过来,所以我这句话说得挺心虚。
母亲与父亲从楼上下来,看得出来母亲与父亲高兴极了,他们脸上那笑容绝对的灿烂,连皱纹与白发好象都在放着光。母亲也问到涛,我把打发小哥的那句话重复了一遍,就连忙进屋去跟小侄亲热去了。
小侄正在卧室内玩着他的“星球大战”,床上、地上摆的都是我叫不上名的怪兽、变形金刚,还有各式各样的车等等,我一进屋,就被小侄拉着进入了“战斗”。正当我与小侄玩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小哥进来问我涛的手机改号了吗,我心底一阵慌乱的告诉小哥,没改,就继续与小侄埋头玩了起来,小哥出去后,我却怎么也没心情再投入到小侄的战斗中了,我愣愣的、其实也在使劲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小哥给涛打电话,尽管我什么也没听清。
写到这我好象应该介绍一下我的家庭。我的家庭是个军人之家,父亲是位耿直的老军人,革命了一辈子,原则性极强,母亲嫁给父亲后才随父亲来到这小城,母亲虽没什么文化,但温柔婉约,在她的生命中父亲与儿女就是她的天。家中除了妈妈与涛没穿过军装外,其余的哥嫂们都是军人,而且只唯独我一人脱下那一身绿军装。
在家里我一直是个任性孩子,我上面有4个哥哥,由于我是家中唯一的女儿,而且与哥哥们的年龄差得又大些,从小父母与哥嫂们就对我多了一分宠溺,老人都说“偏向孩子不得济”,我想说的就是我这类的孩子吧。
我没参加过高考,记得高三时,虽然我的成绩一直很好,但我也极其厌倦天天做不完的功课,背不完的书,在一次模拟考试成绩不理想后,我就说什么也不要念书了,父母万般无奈的允许了我不参加高考,而是让我参加了军队子女的军校考试,当时我的成绩考得也很好,被一家军医学院录取,但遗憾的是当年的学院不招女大夫只招女护士,我又任性的没去学校报道,至此结束了我的学生生涯。现在回过头来想想,我的这些任性,造成的都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遗憾。
家中的嫂子们,我觉得大嫂、二嫂象是我的长辈,我很喜欢和欣赏三嫂,但三嫂为人很少言,只有小嫂与我最最谈得来。
小嫂只比我大2岁,是部队医院的护士,长得小巧玲珑,她若不说,不知道的人一定看不出来他会是一个7岁孩子的妈妈。小哥当初追小嫂时,古灵精怪的小嫂让小哥吃过不少苦头,但优秀的小哥最终还是赢得了美人归。
小嫂与小哥刚结婚时住在我父母家,那时我的经常不知好赖的赖在他们的新房,与小嫂一聊到天亮,弄得小哥总是敢怒不敢言的,而我和小嫂总是乐不可支的看着小哥的窘样,计划着明天我们再怎么捉弄小哥。
我没与涛恋爱结婚时,好象很习惯粘小哥与小嫂,小哥总是拿我没辙,也总是开玩笑的对我说,“谁要是把我娶走,他一定送那人一个大大的礼包,好好感谢那男人,而且会大大的庆祝几天,庆祝自己的脱离苦海”,现在想想我好象从记事起就是一个很粘人的孩子,我很怕孤单,也很怕家人不重视我,在我心底一直有不安全的感觉,或许这样的我也总会给别人一种很累、很无奈的感觉;而且这样的我,如果没有对我足够的爱,也很容易让人弃我而去。
小哥也挺宠我,小时候走到哪也总爱带着我,但也有因为我太粘人,他甩不掉而没办法才带着我的时候。小哥有一群死党,因为小时候我与他们经常玩在一起,所以与我的关系都很不错,与涛结婚后,记得有一次我参加了他们聚会,小哥的那一票朋友都讶异着我的改变,其中有一位当时半开玩地说:“唉,谁知道小雨长大后会变成淑女,要是知道我早就买通你哥,先把你娶回家了”。现在想想,因为涛我真的改变了很多,也不知道我的这些改变是好还是坏,只是现在的我好象很孤单,也很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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