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母亲打来电话,让我和涛大礼拜休息回家吃饭,我这才想起来,我与涛从过完春节后就一直没一起去看过母亲与父亲,每次都是我匆匆的买些东西去,又匆匆的走,母亲每次都会问起涛,我总说他忙,我想她老人家应该是耽心我们了。
母亲与父亲居住在小城郊区的军队休养所中,休养所内都是独门独院的二层小楼,一家一栋,环境与空气都是特殊的好。
母亲与父亲并不知我与涛已离婚,可能是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吧,在我的思想里也有这样的观念――认为离婚是一件很丢人也很没面子的事。我与涛离婚时,未惊动任何亲朋好友,连离婚时所必需的介绍信,我与涛都未在所在单位开,而是在街道开的。现在的城市生活越来越冷漠,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也越来的越遥远,虽说居住的小区有街道与居委会,但人与人、邻居与邻居之并没有什么来往,顶天的见面点个头,打声招呼。也不似从前谁家小两口要是闹矛盾了,街坊邻居都会关心的去劝说。我与涛在街道开介绍信时几乎没受到任何阻碍,一张介绍信2元钱,我们花了4元钱就解决了这个问题。
与涛离婚时,我与涛说好的,这件事不能让我的父母知道,涛也配合的与我周旋于我父母之间。在我父母那代人的思想中,离婚是何等的大逆不道与辱没门风,我不知道年迈的老父老母是否还能承受起这样的打击,我也不敢去冒这样的风险去告诉他们。当初选择嫁给涛是我的一意孤行,我有什么理由,又有什么脸面,让父亲与母亲为我再一次承受痛苦与伤心。
当初与涛恋爱时,父亲与母亲并不同意,嫁给涛之前,应该是在我与涛谈婚论嫁之时,我曾有一次因此与父亲与母亲闹得很僵,我记得我当时哭着对父母说:“如果没有父母祝福的婚姻一定不会幸福,”现在想起父亲与母亲当时的无奈是那么的明显。记得婚礼那天,父亲和母亲郑重的将我交给涛时,虔诚的说了好多祝福的话,当时我的眼是湿的,我知道,父亲与母亲在意我的每一丝感觉,他们是多么的希望我能幸福,他们也多么希望我的人生道路的每一段都充满阳光、辅满鲜花。而我这不争气又叛逆的女儿,却总是让他们为我操碎了心。
接到母亲电话后,我犹豫了很久,电话拿起又放下了多次,我不知道怎样同涛说,我本没有理由让涛再为我做什么的。
正当我犹豫着,应不应该给涛打电话时,小哥又来电话了,说这周休息日他与小嫂和儿子一起回家,让我与涛休息时也回家。
小哥在离小城不远的省城工作,春节后他被派去北京的国防大学学习半年,所以与小哥、小嫂还有小侄,我有半年多的时间没见面了。
其实省城离我居住的小城并不算远,开车也就2个多小时的车程,小哥没学习时经常自己开车载着小嫂、小侄回来。
小哥是我最小的哥哥,我们也只差6岁。小的时候我是小哥的跟屁虫,那时的小哥挺烦我跟着他的,心情好的时候小哥会领着我玩,但心情不好时,又会因为我的粘人而气得想骂我或打我一顿,但大多时候小哥都没有这样做,因为他怕我那一哭起来的惊天地,泣鬼神的劲。长大后,由于家中只有我与他和小嫂的年龄差小些,我与他们的沟通也是最好的,但自从他们搬到省城后,这点方便也没有了。
放下小哥的电话后,我没给自己留犹豫的时间,直接给涛打了个电话,我没理由要求涛陪我回家看父母,为我尽孝道。但涛与小哥是好朋友,在我刚认识涛时,他就早已与小哥打得一团火热。在我与涛恋爱时,小哥有一次曾开玩笑的对涛说,“我说你怎么天天拍我马屁,原来是想追我妹妹哟!”,涛当时只是嘿嘿的笑着,宠溺的摸了摸我的头。
与涛恋爱结婚,家中唯一支持我的就是小哥与小嫂,记得与涛结婚那天,小哥曾郑重的与涛和我说了一番话,当时小哥好象是这样说的:“小雨,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从今天起你就长大了,不能再任性了,小哥祝你们幸福的同时送你们一句话,记着―――婚前爱你所爱的,婚后爱你所选择的”。小哥送我们的这句话,到今天还那么清晰的在我的记忆中,只是我们让小哥失望了,因为我与涛并没有做到。
涛接到电话时,爽快的答应了休息时陪我回家的事,我心中也放下了一个包袱,总算舒了口气。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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