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回了一躺老家,可刚一进门还没有来得及坐下,邻居就急匆匆的跑到我家,说是五婶家的牛得了紧病,让我去看看。我虽然很不情愿,可还是得去看看。
五婶急的说不出话来,看见我来了,就像看见了救星似的,拉着我的手结结巴巴说:“大侄子求你了,救救我家的牛吧,它可是我家的命根子啊”。
我说五婶呀我不是兽医。可她却说,人和兽是一样的呀,你不是远近有名的大夫吗?
看那畜生难受的在地上翻腾,而且满嘴吐沫。我猜测,它一定是中毒了。
可是,这里地处偏远的山区,村里连个医疗站都没有,那里有药医治这个畜生呢?
好在马上就有人自告奋勇说他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把药从二十里以外的镇上买回来。于是,我连忙开好药单子,让他赶快去买药。可等那个人把药回来的时候,那畜生已经命归西天了,二十多里的山路虽然他只仅仅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可还是晚了。牛死了,五婶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瘫坐在地上没有一点的精神气了。
五婶是我们村的孤寡老人,她原来有个不错的家四口之家,他们老两口和两个儿子。老大小时候偷生产队的苹果,不高的树竟然给摔死了。老二儿子和父亲死在了外地,据说是偷人家的农用变压器的时候给电死了。好象五婶的一家离不开偷一样,失去亲人的五婶也摸索出了偷的门道,虽然村上把她按五保户照顾,可以说不缺吃也不缺穿,可是就是偷性不改。
五婶家的地都被村上发包给了其他人耕种,她只负责收承包款,按理不需要再过分的劳着了,可她硬是非缠住村长给她买头小牛崽养养。村长觉得五婶孤苦伶仃,养个牛也算是个伴,就东拼西助寻钱给她买了头小牛崽。
自从有了小牛崽,五婶好象年轻了好几岁似的,比以前勤快了许多。一天三晌时间,晌晌都在地里忙活,胳膊上一年四季都挂一个大大的草篮子,不论天阴下雨天天不误。
五婶把牛当亲人一样的伺候着,可村里的年轻人却对她有了看法,他们说五婶养牛只是一个幌子,她总是以给牛割草为名偷邻居地里的东西。年长一点的人就训斥孩子们,说她一个老太婆子,能有多大的量里?就是偷又能偷多少呢?
看着瘫坐在地上的五婶,我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好可怜的老太婆呀,谁家这么大年龄的老人不在家坐享清富呢?
更让我没有想到是五婶当天晚上就不幸去世了,村上的干部出面为老人举办了一个不错的葬礼。可接下来的事情却把村干部给难住了,他们在清点老人的遗物的时候,在老人存放杂物的窑洞里发现了大量物品:一千多斤小麦玉米,三百多斤各种豆子和芝麻。特别惊奇的是还有近百斤核桃和足足百十斤没有脱籽的棉花……。
村民门关切的问,这些东西怎么办?村长思索了半天说了一个字:“分”。
我想这也许是最好的办法了,毕竟是取之于民,用之于名嘛。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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