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的生日,有很多家乡的亲朋来聚会。这在遥远的异乡温州,是很难得的。本来应该很高兴的一个日子,但是,我却多愁善感起来。
1988年,相同的日子,重病的母亲躺在医院里,我守在病床前已经一个半月了。那天早晨,从窗口望出去,天色碧蓝,一只鸟儿孤单的飞过,心里尽是无助与无奈的情绪。仅仅半个月的样子,母亲就带着遗憾和不舍永远地离我而去。十八年了,那些点点滴滴依然那么清晰,宛如昨天才发生一样啊。
日历一撕就是10年,大姐又重病。那时候,整天犹如千斤巨石压在心头,透不过气来啊。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大姐最终也离我而去了,一回首已经时隔八年。八年的时光啊,冲不淡对大姐的思念。
“梅子黄时雨”,“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一直是我喜爱的诗句,酸酸甜甜的梅子,也是我记忆中的美味。可是,现在我的牙齿居然不能品尝了,莫非时光也会从牙齿上溜走?
前几天去理发,理发师说,额头较高,是脱发了吧,我惟有默然以对。曾经我的头发是何等的茂密,何曾想过今日的疏影横斜呢?虽然距离“地中海”还远,但也似乎在向那里前进。“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看来是夸张过头了,时光从我的头发上溜走了。
张国荣走了,梅艳芳走了,许许多多我们熟悉的名字成了永远的过去,只能从偶尔播放的电影电视中看到他们的身影。我并不是他们的fans,可是看到他们永远地离去,也平添伤感。特别是看到曾经英气的刘德华,郭富城,张学友,黎明等所谓的四大天王的时候,心里涌起的却是沧海桑田的感觉,我只有唏嘘的份了。
6月9日晚,世界杯揭幕战,德国vs哥斯达黎加,可谓万众期待,世人瞩目。我特地打开qq,准备和当年一起迷足球的好友们侃球,但是,居然只有一个好友上线,并且他还声称不再看球了。在我愕然之余,他说,身体不如从前,生活也不如意,“面包比爱好重要,健康比足球重要”云云,我无语。
昨天来的亲朋有几个是儿时的玩伴,当年稚气的脸上布满了生活的沧桑,早没了记忆中的天真与烂漫,真是韶华易逝,青春难留。大家举杯同叹,徒呼奈何!
曾经很多次,在讲台上,给学生讲解“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心里其实是没有什么感觉的,今天感觉深入骨髓深入血液了。那昼那夜啊,其实就是那年那月呢。
琴棋书画诗酒花,柴米油盐酱醋茶。浪漫也好,现实也罢,只要生活有滋味,感觉实在就好。毕竟流年似水如梦,生活实在点就好。
2006年6月13日于温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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