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侍弄花花草草,但不能削减我对花草的喜爱。我的喜爱不是那种痴狂的,从没有主动去打听过花草的名儿与性格,喜欢就是喜欢了。或是激起了刹那间便消失了的欣喜,或是停留在心底久不磨灭的怜惜,美丽总是在不经意地让心为之颤动。对花草的喜爱仅限于君子之交的情感,不浓烈,不淡然,但总是伴随着感动。
说花草,就不得不说说君子兰。对君子兰的印象很长一段时间都止于想象。想象来源于一个朋友,一个叫君子兰的朋友。她说,君子兰是花草中的贵族,高贵而雅致。记得那时总是跟她抬杠:君子兰,兰草嘛,即使被人们移至温室,也难脱草民味的。不过,心里倒是对君子兰有一种尊崇之意的。想象中,那应该是兼俱了花的美丽,草的品德,众花草中的谦谦君子。
第一次跟君子兰近距离接触,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跟许多美丽的瞬间一样,淡淡地从心底一闪而过。那是在成都跟朋友们相聚的时候,在玲的家里,放着一盆君子兰,深绿而厚大的叶片,因为还没开花,象极了被呵护被娇惯又营养过剩的草。摸一摸,毛绒绒的;嗅一嗅,没芳香。但是不得不承认,它的存在,让玲的屋子多了一份生动,一丝亲切。我没问它叫什么,也没人告诉我这就是君子兰。只是在我们又一次谈论君子兰的时候,我说我还没见过它真正的样儿呢。她们笑话我:“都已经亲密接触了,还不知道人家姓什名谁。”心下想着:“早知道就细细地打量,攘尽它的精华”。君子兰就在我不经意间从眼前划过了,留给我的就那点淡淡的生动与亲切。
或许就是因为那一点点地心动,我曾在网上查找君子兰的性情。有资料说:君子兰在日常养护过程中,应将温度控制在15-25度之间。当温度降到10度以下时,君子兰的生长发育缓慢,降到0度以下时,就会冻死。同样,当温度达到或超过30度时,也会严重影响君子兰的正常生长发育。这真的跟君子之交相呼应了。与君子打交道,温度低了,太冷淡,会冻结友谊;温度高了,太热情,会蒸发友谊。君子之间的交情非一朝一夕,而是要从认识到了解到彼此相融的一个较为慢长的过程,注入了时间养分,才能经得起千锤百炼。你不必为之精心做什么,可以在忙碌的时候淡化它,但绝对不能在闲暇时忘了它。
君子兰总是默默地绽放,黄色的花瓣静静地享受自己的清贫,不张扬,不炫耀;不自卑,不躲藏。君子之间的友谊不需要言语,他们之间是有灵犀的。往往就在点头微笑间收获了彼此的讯息,在偶尔的闪念里就捎去了彼此的挂牵。因为没有浓烈的芳香,没有事故的言语,所以,也就不会来带来那些世俗的尘埃。君子之道架在纯净地真空中,以至于很多人无以能及。
许是世间太多色调,偶然间来一丝清淡地味道,总是让人喜出望外的,就如君子兰。人们习惯了在各种色香味的环境里你来我往。因为有色香味的渲染,就无法不去戴有色的面具,交往中难免掩饰自己心里,难免改变自己的口味。所以,大多数的人喜爱在家里养上一盆君子兰,在外面染了一身色味回来,对着君子兰自醒、洁身。
在现实生活中,能够做到君子之交的莫过于同学。同学之情于净土而生。同学之间无需吹捧无需谄媚。时间缓缓地往返循环,一圈一圈地爬上岁月的山头,只有那份真情与感动还在彼此心间停留。写到这里,我想到了网络里的朋友。友谊从真空中传播,它的生存与培育接触不到任何染色体,姑且用“无瑕”来形容她的干净吧,我想不到其它词语了。常在想,这其实就是一盆君子兰,有着花的美丽,草的坚贞的君子兰;没有花香,却忍不住要靠近的君子兰。
人们常说:真爱无言,真人无名。君子兰,一种置于万千花草中往往被忽略的花卉,却得高官贵禄、谦谦君子乃至平民百姓的宠爱于一身,能说它不香吗?这就是大香必淡的缘故吧。君子之交,一种被似为水的交往情谊,却令多少人望之兴叹、渴求,这是什么?这就是真情必默的道理。
本文已被编辑[古草]于2006-8-21 10:12:30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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