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世纪末的童话9飘凌绛雪

发表于-2003年07月30日 早上9:16评论-0条

从网络到生活

告别楚楚后,我又重新振作了起来,生活就是这样,一跤摔下来没能把你摔死的话,你就必须重新爬起来,跑得更快一点。我摆脱消沉,又开始了积极的人生。

可是,有这样的一天,有这样的一个中午,有这样的一个时刻,阳光也并不特别的灿烂,微风也并不特别的暖和,音乐也并不特别的悦耳,所有一切都没有任何预示,可我竟在家里接到水鱼的电话。他是怎样弄到我的电话的呢?他始终没有说。他一定是用他的花言巧语从网吧那些漂亮的女工作人员那里骗取的,我的办月卡的资料上有我的电话甚至住址。

当初我没法接受他从网上跑到我面前,如今我更无法忍受他闯进我的生活里,在此之前他不辞而别再无声息,但现在他却走了又回,他以为我是什么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我曾想过他再在网上出现时怎样的对付他,可他竟然出现在电话里,我无法风轻云淡,更忘了骂他一顿就跑,他突然出现的刹那我真的有点不知所以,他杀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小白鼠。”他一开口就拿我开这样的玩笑。

“……”是谁?我还没听清他对我的称呼。

“小白鼠!”水鱼在电话里仍是很嬉戏的。

“啊——水鱼!”只有水鱼才会叫我作小白鼠的,我叫出这一句时高了八个音调,一定把爸妈都吓了一跳。

“……”

“好久不见了!”我其实是没话找话说,但是在他的迟疑里,我只好搪塞这样的一句,两个人的沉默总像有点暧昧似的。

他并不正面回答我这个无味的问题,而扯出另外一句“很多人都看好我们两个”。

天啊!“很多人看好”——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小白鼠非但供他一人研究,他还把我放进投票站里,每人一票不成?

接下来水鱼无非在狡辩他的无故失踪,或许是理由或许是籍口,但都一样都是用来骗人的。真正的理由只有他才知道。

水鱼说请我吃麦当劳,我想起了《第一次的亲密接触》中那两大杯可乐和薯条,哇!多么诱人啊!可是所有的气氛都让我感觉不对劲,他至少没有让我真的感觉到真的有诚意,我是一个很在乎感觉的人,他怎么会无端端的给我电话,还说请我吃麦当劳呢?哪有那么大的一只水鱼在溜来溜去,一定是有缘故的。哦!他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心酸之下胡乱的说话。唉!这就是当小白鼠的悲哀,他不开心时就拿我来过渡。啊!太过份了!

“琪琪,你家附近路灯也没一盏,晚上你一个人回家不怕吗?”水鱼在问这一句时就像真的很关心一样。

怕黑的我怎么会不怕呢?当初阿德说在我需上夜班时接我回家时,这种挡不住的诱惑差点让我上了当,幸好最终我能坚持自己的立场,他还置身处地为我计划过晚上的回家的路线和方案,但我却不为其所感动。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你是从哪里弄到我的电话的?”

“要知道你的电话还不简单?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就不打来搔扰你!”

我虽然拒绝和他去吃麦当劳,但仍和他在无谓的闲谈,我猜想电话挂断以后我们或许真的就此不再有下文了,我竟然有点舍不得放下电话。我拒绝当小白鼠,却听惯了他的胡言乱语。怎么还是反口覆舌,唉!女人。

放下电话,饭菜早已冰凉,我也吃不下些什么!我替他省了麦当劳,还替家里省了些米饭喂猫。

那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恶梦,梦里有只妖怪对我缠扰不清,可是竟没有英雄搭救。

早上醒来的时候,惊恐的发现母亲的白发竟爬了出来,坐下来屈指数数自己的年龄,才发现我已经不小了。

其实我真的不愿意长大,这一路走来坑坑洼洼的不知摔了多少跤,而大多时候是无人可投诉的。母亲,我多么希望还是那个用衣袖擦鼻涕躲在你背后过日子的小癞皮,还可以吗?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事你就打我几下好了,如果我惹你生气了你过年时就不要给我买新衣服好了。

当年那个不听话的我,现在还是如此的不长进,母亲知道了一定会很痛心的,夜里那只妖怪啊!你怎么让我变得这么的多愁善感。

梦境可以有许多种,而我却梦到妖怪,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许如芸的梦境比我的更古怪:

昨夜梦见自己,就要成为谁人的妻,发现吻我的人他不是你落泪心急

昨夜梦见自己,那么努力那么心虚,独自在空荡荡的台上演戏可怜兮兮

这梦境迂回诡异,时而深陷时而抽离,如果我无从躲避我只想知道是什么道理

柯灵在同我一样的年龄时便说出了同我一样的感触“小楼夜静,灯火青荧,一卷在手,心醉神移,固然是一种极大的享受。熄了灯,无忧枕上,黑甜梦里,好梦不惊,更是最好的将息。”我向往的其实就是那一种“好梦不惊”的生活。

我给锋打电话,可他的手机没开,我打电话去他的公司,他正在开会。我极少给他电话,却找不到他。可我却有那么多的话想对他说。锋一直站在我大门外没进来,而有个没买票的却在敲门,无法无天的在那撒野。

为了快乐起来,我努力的工作,把那些梦和生活丢到太平洋去。我几乎把活都揽来一个人干,别人一定以为我发神经了,但是其实也差不多,反正我也不会在乎人如何的想。

快乐圣诞

圣诞节快到了,我决定和文文好好的去玩玩,商量之下,我们决定两个女孩去泡酒吧。有时我很讨厌酒吧的吵杂声,但在那种疯狂得近乎原始的音乐里,多复杂的思想也可以静止下来,偶尔去一下还是无伤大雅的。

平安夜的傍晚,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后,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在回家的最后一个路口,德在那里截停了我,他怎么能如此的无赖呢?在电话里约不到我,就在路上进行截堵,太过份了!

阿德为何许人也?我忙得头昏眼花的忘了交待了,真是太对不起了。

阿德是我公司的一个客户,他第一次来公司时,正放着那动人的小提琴曲,他问了我许多关于这些曲子的问题,第二次来公司,他顺路过来问路的,第三次来公司,他的特意来告诉我,我指错了路。第四次来公司,他要老总指点他买些古典乐曲,老总对此一窍不通,特别嘉许我为他指点一二。(有没有搞错,我本来就不会,怎么指点他呢?)

我陪了他逛了好些天终于挑到合适的,他说请我吃饭。我宁愿回家陪老妈,也不愿和陌生人吃饭,我没答应他,谁知他竟然敏感的问我,为什么不答应他,是不是他想了什么不该想的事情,我怎么知道他想了什么不该想的事呢?真奇怪!

后来阿德就这么几天一个电话,几天跑到公司一次,乐此不倦。每次在电话里我几乎都只说一个字——“哦!”每次他来公司我都不抬头望他一眼,有事时我忙我的,没事时我也找点事忙,反正就当他不曾存在。他有时气呼呼的走,有时无可奈何的的叹着气走。他其实真的有点可怜,我有点不忍于心,但更不想给他更多的想像空间,既然前面都没有路,何必再让他走下去。

既然让他逮个正着,我只能应酬他一下。我选择了最近的一个饭店坐下,晚餐要速战速决,不能让他破坏了我晚上和文文两个人的狂欢计划。我不喜欢和陌生人一起吃饭,因为我有许多不吃的菜,而和我志同道合的人又不多,我又不愿意勉强别人将就我。我正坐在餐桌前思想打瞌睡,却被阿德那些吃完饭刚要离开的朋友,发现了我们。他们在一起说起了我,还问阿德我们什么时候走进结婚礼堂,阿德笑笑说差不多了。唉!哪有这样的人,这么大的消息要公布也不事先咨问我一下,真是岂有此理!我一生的清誉被他毁于一旦。算了,既已成为事实,我也努力不去想它。吃完这餐我就与他断交,现暂忍着不与他计较。

阿德喝起汤来那个样子直可跟猪八戒比美,他还在一边批评菜做得如何如何的不好,最后他还用他的筷子把铁板烧上的鸡扒从底翻到上又从上翻到底,说是怕它糊了。真是太过份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无法再继续坐下去,我已经委屈了自己但仍无法成全他。我只有借故打电话逃跑,就让他一个人吃个够吧。

我照原计划和文文一起去酒吧,平安夜酒吧格外的热闹,只是音乐有点不对,dj一定是失恋了,老是放着那首周启生的《天长地久》。两个女孩子泡酒吧怎么样都有点心虚,我们有一点害怕但仍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有两个风度翩翩的男士要和我们“搭台”,当然不能答应他,天知道他们何许人也,酒吧里常常是充满危险的。

他们两个在一旁坐了下来,

甲:“你的女朋友呢?”

乙:“哪一个?”

甲:“你的女朋友那么多,我也说不清是那一个。”

乙:“彼此彼此嘛!”

甲:“唉!我伤别人的身你伤别人的心。”

乙:“还是你过份一点。”

哇!两个下贱的男人,太过份了。如果我是个武林高手,我早就把手里那杯萄萄汁泼了过去,无奈百无一用是书生,何况我还是个女书生。我和文文决定离开这个乱七八糟的地方,看来这些地方还是不适宜我们。

逆着人流的方向,我们走到海边。

冬季的夜晚,海风分外的寒,文文却说了一个比这海风还冷的故事。

这个故事无非是说一个女孩子如何的上了坏男人的当,她等他离婚,等了三年,而他不但没有离婚反而和她最好的朋友再纠缠在一起。当她在海边发现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她竟然哭着问他究竟爱谁。在那三年里,他的妻子给了她多少的屈辱,她试过割脉也吃过安眠药,她为他生存也为他寻死,可就是不能离开他。旁人都不能明白,她何苦这样折磨自己,多让人痛心啊!可是有时错误也是人生一条路,爱让人全心付出忘记了有结束,一心只想幸福疏忽了自己会痛苦。就像那只荆棘鸟,它一直的在唱歌,直到胸膛里的荆棘由于唱歌而刺破他的胸膛心碎而死,这是一种不可挽回的规律,当我们把荆棘放进自己的胸膛时,我们是知道的,我们是了解的,但我们还是要把它放进去,我们给自己造成荆棘,而且从不计算一下它的代价,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忍受由此造成的痛苦。我们在动手之前就能知道自己将做错什么,但这种自我意识一点也不能改变或影响事情的结果。

但这世界的男人就这么坏吗?

那天晚上我留宿在文文的家里。夜半无人私语时,我们一致认为,如果我们中间随便那一个是个男孩,那我们就会比较容易得到幸福生活。

仅仅是一个童话。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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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寂点评:

仅仅只是一个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