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犬虎子和我儿子同岁,今年十二岁了,儿子在懂事是常说虎子是他哥哥。
虎子因“年事已高”已失去了往昔的凶猛和威风,可对我家每一位成员的亲密和忠实有增无减,依然如故,仍然严格履行着自己神圣的职责,陌生人来家里它还是不失往日的威慑力在第一时间怒吼阻挡并伸出长长的红舌头,家人送客人走时虎子便会乖乖的蹲在自己的岗位上一直目送离开。
儿子上学时随我去了县城,除了假期平时从不回去,可是,无论隔多长时间回家虎子都会表现出一见如故的热情,儿子也总会跑到跟前亲昵的搂住它的脖子亲热一番,然后便是帮母亲给虎子又是喂食,又是喂水,并蹲在虎子跟前看着着它吃喝,虎子也会时不再的扭头看看儿子,我并为此人与动物和谐相处的场景拍了照。
因老家常有农活要做,我回家的机会就会多一些,每当我的摩托车骑到大门外虎子便会听出车声“汪汪···”的叫起来,进门后它会一直表现出急切要我爱抚的样子,我撑好车先去摸摸它的头和脖子,然后才去忙其他事。
虎子日渐消瘦,步履蹒跚,有人建议卖给食堂重新从集市买一只年轻的狗来护家,母亲听后坚决反对,在此观点上和我们家里其他成员意见是一致的,买回一只可以考虑,只是虎子必须一直养下去直至“寿终正寝”,我已为自己的家犬虎子准备了一副“挽联”:
七命无存,空有漫天星斗,
八堆谁揽,难达四境听闻。
母亲回忆起过去在农业社时家里养了一头猪,因为在人都吃不饱的特殊年代里要养肥一头猪那可真是不容易啊,除了大量用青草喂养剩饭是不会有的,洗锅水拌些玉米皮或者很少的麸皮就算是很不错的了,长时间的喂养时间会让一只愚昧的猪和人之间建立起一些难以言状的特殊感情,终于有一天交售到了公社收购站,回来后每到喂猪时间母亲就会爬在空荡荡猪圈墙上看一会儿,六天后母亲去赶集便不由自主的去了公社的收购站,母亲站在低矮的猪圈墙外已经从众多的猪群里找不到自己喂养过的猪了,正准备离开时,有一头皮毛黑亮的猪伸出前爪爬在圈墙上张大嘴叫唤着,母亲眼睛一亮才发现这正是自己喂了大半年的猪···她怕别人笑话除了我从没给谁提起过此事。母亲也总是以此事为例反对把虎子卖给食堂去宰杀。
快过年时母亲要随我们在县城住一阶段,她便让邻居用三轮摩托把虎子送到十余里外的亲戚家寄养,在县城的几个月中,她总是不时要打电话到亲戚家询问虎子的情况。
过完春节天气转暖,母亲回了老家便让又让人用车把虎子接了回来,虎子除了瘦弱又老了许多,后腿也有些瘸,母亲除了精心喂养也会由此感受出许多乐趣来。
虎子在我们家从没有被视作一只普通的狗,似乎就是我们家的一成员。
本文已被编辑[文清]于2006-8-20 21:11:35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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