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模糊不清的词,喜欢它,是因为它可以混乱的表达一些感情。这就是暧昧。带着野性的自由。
八月开始的时候,便仿佛秋季般的凉快。走在路上,不会再大汗淋漓,会有微微的凉气刺穿入骨。和萧一起走在灯红酒绿的大街上,人流惨淡。杭州很美丽,但却不属于我。我们同时都能够明白,这个美丽城市的背后隐藏着我们怎样伤感的故事。就像我,一直站在萧的背后,始终不敢把对她的感情暴露在日光之下。我们小心翼翼的维持着。
生活像是电影般散漫,有开始有结局。
第一次见到萧是在朋友的聚会上,她站在一群人中间麻木的喝酒。胖大的男式衬衣,仔裤,脚口的地方因为长期踩在脚下,已经起须。白色球鞋,系着蝴蝶式的带子。
那晚,萧醉酒,而后不省人世。有个男人走近她,弯腰抱起,我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们离开的地方,淡定的,看着许久。直到有人叫我,锋,怎么了?我回头,对他微笑。
应该说明我自己的状况。男,23岁但没有工作。喜欢喝酒抽烟,做着许多不被承认的事情。比如,写作。我把那些过去的往事用文字的形式去记忆,良久而笃定。
那次之后很快便再见到萧。应该是在聚会后的第二天,我帮朋友收拾桌子上的残垢。萧风风火火的闯入,我看着她,依旧是那晚的装束。
有没有看到我的戒指?萧焦急的样子。
没有。我说着,看向朋友。他也是一脸无知。萧弯着腰在屋里找寻许久,但戒指却不知在何处。绝望后,萧颓废的坐进沙发,一直没有说话。
很重要吗?我问。
那是我生命中唯一的戒指。你说呢?
之后我学着她的样子,猫腰找寻屋里每一个可能存在的角落。昨晚疯狂宴会后,地上一片狼岌。帮不了她,我最终放弃。我站起身,看着她摊开手说没有找到。萧叹气,算了。
处理一些事情之后,便与萧一起走了出去。我知道她有个很爱她的男友,就在昨晚他哀怜的抱走她的时候。但萧告诉我他们的感情持续有三年之久,从大学到毕业。那枚戒指,还是上学时他用暑假打工时为她买下。她一直珍藏许久,那是他们爱情的见证。但是戒指却被她不小心丢失。
锋,爱情久了就会变质对不对?就会出现隔阂对不对?我和他经常因为一些小事吵架。
我从来不是多话的人,此刻亦不知怎样安慰,一任萧独自讲述着。聆听,是我习惯的选择。彼此无话,萧沉默着从包里拿出mp3,里面重复播放一首歌曲。萧告诉我那是孙燕姿的《遇见》,她喜欢她野性张扬的声音。
听见冬天的离开/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我想我等我期待/未来却不能因此安排/阴天傍晚车窗外/未来有一个人在等待/向左向右向前看/爱要拐几个弯才来。
生活总是遇见和告别,遇见对的或错的,告别过去和曾经的。我记起的,也只有一个画面而已。
那个晚上,下很大的雨。我关着灯坐在电脑前码字。听到轰烈的敲门声。出现在面前的是萧一副湿漉漉的样子,雨水沿着萧黑色的长发一直滴在地上。我似乎听到心碎的声音。
你们?吵架?
萧不说话,突然趴在我的肩膀上哭了。过了许久,我依然没能学会怎样安慰那些受伤的灵魂。萧湿水的头发靠在我的胸膛,感受那一瞬间的冰冷。我犹豫着伸出手,最终紧紧抱住全身冰凉的萧。那一刻,我曾觉得我们的关系如情人般暧昧。
只是一场梦,醒来后萧依旧爱着那个生活三年给她伤害的男人。
夏季的雨水,很快便被阳光所掩盖。但很温暖。萧很早便站在窗台前,看着杭州美丽的高楼街道发呆。我轻声走到萧面前,从她后面抱住她。手臂环绕的感觉很好。萧用手抚摩着我的手臂。但一直都没有说话。
还在想他吗?
萧点头,但之后便开始很沉重的摇头。发稍打在我的脸颊,有微微的疼痛感。天如此蓝,云这样重。而心,却随着大的天白的云变的沉重不堪。
萧,叫出来吧。或许心里会好受一些。萧回头看着我,诧异许久。之后便用手捂成喇叭的样式对着外面大声叫着。累了的时候,萧长长呼出一口气说,谢谢你,锋。
我爱你。我学着萧的样子对着窗外大声叫。我爱你,虽然我知道这只是我的感觉,但是我无法控制自己。这时候,我才终于知道大声叫是会使人疲惫的一件事情。
但是萧,你爱我吗?我趴在萧的耳边,闻着她头发上散发出来洗发水的清香气味。
萧低头,长长的头发遮住的眼睛。其实,我也很喜欢你。萧的眼睛一直看着外面。在那一瞬间,我知道爱情被我摧残了。
晚上与萧一起在大街上无目的的走着,萧耳朵上塞着mp3,我知道那一定是孙燕姿的《遇见》。但在这个时候却不是唱给我听的。
他打来电话,问萧现在在哪里?萧说和一个朋友在一起。挂上电话,萧直视我说他会来接我。
哦。我发觉自己心底在那时竟是莫名伤感。得不到的萧,永远只能是我的记忆。
夜晚昏黄的路灯,萧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她快乐的跳跃着向前走。那里有等着她的爱人。我再次看到他,那个在萧醉酒时抱她回家,他们一起相爱三年但给予她伤害的男人,他站在前放对萧伸出手。他的脸上带着爱护的微笑。萧只属于他,无论过去或未来。
萧和他一起走了几步,然后像是想去了什么,转身向我走来。我看着,亦飞快的追上她。
锋,谢谢你。
不谢,我们是朋友。我笑着打她的额头。我们对视片刻,然后一同转身离开。萧会不会回头呢?我问自己。偷偷回眸的时候,我看到他牵着萧手,彼此很幸福的样子。
爱,仅仅如此。在她受伤的时候给予沉默的关怀。我能够做到的也只有这些。
经过一家超市,里面放着一首很熟悉的歌曲,那样的声音属于孙燕姿,也是属于萧的。我安静的听着,最后离开。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我排著队拿著爱的号码牌/我往前飞飞过一片时间海/我们也常在爱情里受伤害/我看著路梦的入口有点窄/我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
∮
-全文完-
▷ 进入季锋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