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同事杨某拿了一本〈主人翁〉杂志给我,说上面有征婚栏目,我也闲着,不如也登上那么一条,找一点乐。还说,他朋友在这家杂志社当编辑。价格也很便宜,不过五元钱。
我当时也没在意,就随口答应了他。没想到一个月以后,广告竟然登了出来,我抢过一看,见上面这么写道:“某男,长沙市人,年龄25岁,身高180cm,相貌端正,爱好文学,在某行政事业单位工作。有住房一套。觅22周岁,品行俱佳,身高162cm以上,有上进心的女子为伴侣,有意者请来信告之。”
广告登出不久,我就收到了来自全国各地的应婚书信数百封。信的内容一般多是介绍自己的学习,工作,和爱好。有的文字写得很别脚,也有的文字很娟秀,有几个还付了相片来,
看上去也还有点吸引力。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就在信里挑捡了几封本地的。认真地看了看,然后写了回信。并约好了见面的地方,几号几时,见面时,双方手拿一本〈主人翁〉杂志,以免出错。
第一个约的应征者是一个叫胡慧的,这女孩各方面好象都很不错,年龄形象也都是上上品,而且,字写得也很娟秀,看来她是个有心人。她是第一个把相片寄过来的的女孩。
因是初次去见一个陌生的女人,所以我就刻意打扮了一下。约会的地点定在烈士公园南门。接头暗号不变,每人手拿一本主人翁。时间是上午九点整。
不到九点,胡慧就来了。当时并不知道是她,也许她和我的想法一样,是提前观察地形的。如果满意,就见一见,不满意就可以溜之大吉。这样双方也会少一些尴尬。
没想到胡慧一见我就直迎过来,先是把手上的书扬了一扬,然后问我是不是某某,一下子使我处在了被动的地位。认真看了看胡慧,感觉和相片没什么区别,瓜子脸,眉毛长得很秀气。心里就塌实了一些,这是第一印象。但是第二印象就有点差距了。
胡慧不说话还尚可,一说话就发觉牙齿有点太黄,心里就打了鼓。感觉她不是我要找的那种类型。有了这些想法之后,聊天的兴趣也没有了。就找了一个机会,和她道了别,此后也没再去约她。
和第二个应征者见面是在当天的下午,地点也还是安排在烈士公园南门。
这一次,我学乖了,虽然接头暗号不变,但我不再把自己放在人前,而是躲到了暗处,当时是想如果人来了,就先看看长相如何,如果长相还对得起观众,我就见见,否则就开溜为上。
这次见面的是一个叫张霞的,是个大学生。听起来够吸引力的,我虽然不是大学毕业,但找个有文化的做老婆,也还是很不错的。这次我没有相片可看,就静候这张霞女子的到来。眼睛也偷窥着前方不远处的公园南门。
时间好象过得很慢。一看表,原来时间都已经过了十分钟了,正想离开的时候,就见两姑娘正往四周东张西望,好象在等什么人,又好象是在找什么人,有一人手里还拿着一本主人翁杂志。看样子,这也许就是我要接头的人了。但我并没有走到人前去,我可不喜欢和两个姑娘见面,更何况有一个还不是我要约会的人。也许是张霞带来的朋友,想让她朋友做个参考。
第二个应征者我并没有见上面,就又想到晚上还有一个约会。连续两次的见面使我对晚上的约会失去了信心。
因为是周末,我和应征者约会也仅是这一天。余下的时间,我都很忙。我要去南郊的某地去上班。南郊在城外,我所在的单位离城往返需要50分钟,周围被农田包围着。每到星期天,我都会回城里父母亲家。因为单位离家太远,所以接触女性朋友的机会就少之又少。也因为如此,我才会答应去玩征婚的游戏,这对我实在不公平。也不妥当,更是一种悲哀。想我堂堂男子汉,一米八的个子,居然会找不到女朋友。不是悲哀又是什么呢?
如此一想,就又通了。晚上还是得继续去约会,管她是什么样的女人,只要不是残疾人就好。去之前我把该带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如果不成,我就回单位去。这回要见的是李小小。
据信中介绍,李小小的老家是东北人,在她没出生时,她的父母就来长沙安家了。听说都是南下干部。
我对干部家庭没兴趣,但因为已经和李小小约好了,也只好硬着头皮去了。这回地方不再约在烈士公园南门,都晚上了,人家姑娘有点害怕,又不是多年的熟人。再者,李小小也不同意去那,乌七抹黑的天气,树林又那么深,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于是就约了李小小去湘江风光带。那儿景好,水也很美,最适宜我们这些小青年恋爱谈情。重要的一条是那儿比较安全。人多啊。
信中李小小说自己的身高有174cm,我不相信。没想到见面还真有那么高,不仅个高,身材也魁伟。这两词用在李小小的身上,的确不太适宜,可我没办法啊,也想不出有什么好词去形容她。总之我是失望透顶了。名字起什么不好,还“李小小”呢?这么大的个,往哪小——小去?
不过,这只是我心里这么想,表面可没露一点什么。那样做就太伤李小小自尊了。我虽然有180cm ,可和李小小走在路上,还是感到了一点压力。于是我就只能委屈自己,尽量的把胸往前挺挺,把头也往上抬高一点。但是还是觉得压力太重。没办法,我只有和李小小说一声道歉的话了。
和李小小分了手,我就不再想约会见面的事了。感觉有些累。把自己伪装了不说,还要说一些自己不想说的话,诸如家庭的情况,自己的工作情况,有没有谈过对象什么的。这些话说一次还可以,说多了我就成祥林嫂了。打死我也不干这无聊的事了。
可是过了一个月。我那位好心的同事杨某又带来了“好消息”,问我还要不要信,说他最近又收了不少。说我最近忙,就没有打搅。我又随口一说,说你都拿过来,我看看。没想到一看,还真发现了什么。于是,这以后的日子,我险些疯狂地陷入了一种奇形的怪恋中去了,这是后话。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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