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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风之五:玲,我真的想你知秋

发表于-2006年08月18日 晚上9:35评论-1条

玲是我小学同学,也是我的初恋对象。我们之间有二十多年的情债纠缠,真的是催人泪下。

玲的母亲是我们共同的启蒙老师。小学毕业后玲继续读书,而我却辍学在家(关于我之辍学见拙作“往事如风之二”),这一耽误我就整整比她晚了两年才高中毕业。玲的母亲曾就读于我省农业大学,毕业那年,文化大革命开始了,她积极响应国家号召,自愿放弃分配,回老家务农。后来落实政策,她们一家人除玲和玲的父亲外都由乡下人变回城里人,吃上商品粮,拥有城市户口了。身分虽然改变了,但她们一家还是住在乡下。玲当时由于年纪满了18岁,所以不能转户口。

我和玲的恋情起始于1981年的夏天。那年我高中毕业,考上了省警校,而她虽然比我早两年毕业,却由于没有考上学校,几经补习,依然名落深山,只好闲赋在家,无所事事了。正好我和玲的弟弟玩得比较好,又都喜欢看小说,于是,我就经常去她们家里玩或者互换小说看。

玲家里房子很大,我们南方乡下四间一厅的房子她家有两栋半,连在一起,很是宽敞,房子前面和侧面各有一个好大的院子,侧面院子里栽了一些时新蔬菜,前面院子里有好大一棵苍翠碧绿的柚子树,由于她们家的人都不喜欢吃柚子,后来有几年被我一人“承包”了。

玲是个文静而又怕羞的女孩,长得娇小玲珑。每次我去了她家,她最多也就是抬抬眼皮,看我一眼,然后继续低头看她的小说。

说实话,小时候没看出玲有多漂亮,多好看。谁知女大十八变,竟然是越变越好看了。那年头,也不作兴搽脂抹粉,衣服颜色也单调的很,可不管什么衣服穿在玲的身上都是那么得体,那么的楚楚动人(后来才知道,这些衣服都是玲自己改做的。原来她业余时间学会了缝纫技术)。去的次数多了,玲也不再象开始时那样羞涩了,我和她之间的交流竟然多过了和她弟弟的交流了。当然,都是围绕小说进行些心得讨论而已。

正所谓日久生情。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的心在向彼此靠拢,有时候一天不见都想的慌,这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吧!每天我在家里吃完饭,碗一放,等不及抹抹嘴,拿起一本小说就急冲冲的往她家里赶去,中午有时就干脆不回家了,直接在她家里噌饭吃。

夏天的中午容易犯困。玲要睡午觉了,她也不避开我,找来一床薄毯,轻搭在身上,就和衣躺在客厅的竹床上,安然睡去。而我这时候总要充当“仆人”的角色,为她摇风打扇,驱赶蚊虫;毯子滑下来了,也得轻手轻脚的为她盖好;我坐在竹椅上看书也不能随便动弹,怕竹椅的“吱呀”声吵醒了这位睡美人。

幸福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开学的时候到了,我必须离开玲去省城读书。走的前一天,我们都没有多说话,默默的看着各自的小说,我们心知肚明,离别的时候到了,那里还看得进书啊!虽然,我们自始至终谁也没有说出那“三个字”,可我们心里都明白自己在对方心中的份量。

要走了。我没让她去送我,我怕看她那忧郁的眼神。

来到警校,什么都是新鲜而陌生的,加上又是军事化管理,整天忙忙碌碌的不是专业知识的学习,就是体能、射击、格斗、驾驶等必须的训练,紧张的学习冲谈了我对玲的思念,这其间给玲写了几封信,只是谈了自己在校的一些情况,却始终没有表露出我对她的思念之情和爱慕之意。她也及时回了我的信,从她的信中,我能感受到她对我的关切和思念,间或还有些许的幽怨。我都全没放在心上。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一直就这样半咸半淡的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联系。放假了,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往她家里跑,和她交换读书的心得体会。也不知为什么,我和玲之间似乎没开始时那么反应热烈,更趋于平淡了。就在我警校快毕业的时候,我中学的同桌姐姐(我和同桌姐姐的故事将在另一篇文章中细说)好心地为我做起媒来,把她的一个闺中好友介绍给我做女朋友,而这位女子的大姐又刚好和我的表叔(拙作往事如风之三“第二次握手”中说过表叔的事)曾经是同事,都是教师出身,对我很看好。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大家也觉得还合得来,双方家长也都同意。于是,我们就订下了这门亲事。就在我和这位女孩订亲的当天,我去请玲的母亲吃订亲酒(一者玲的母亲是我的启蒙老师;二者这位女孩是玲的母亲的娘家人),刚好玲也在家,玲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我说:“作为老同学,老朋友,你不打算也请我去喝杯喜酒吗?”,听了玲的这翻话,我意识到自己太傻太傻了,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和别的女孩子谈起恋爱来呢?玲才是我所想要的女孩啊。但事已至此,我也没法反悔了,只好将错就错吧。

毕业后,我来到了远离家乡的山城工作。一年后,因为实在无法忍受对玲的思念,坚决和这位女孩分手了,我要去找回被自己亲手丢掉的幸福。可不管我再怎么写信给玲,却总是石沉大海,杳无音信了。后来才得知,就在我订亲不久,玲赌气把自己嫁出去了。那个悔哦,我真恨自己。恨这个世界怎么就没有后悔药买呢!

就这样走了?玲就这样抛下我一人孤零零的走了?听玲的弟弟说了玲嫁的地方,是一个我从没听说过的地名。玲嫁得很远,嫁的很干脆,嫁到我想找都不知从何找起的地方去了。

之后七八年间,我一直没有打听到玲的具体消息。只知道她老公对她不错,她也在乡政府当上了播音员兼报道员。还是那么喜欢文学,还得过不少的奖励,我也就不再想玲的事了。我虽然也曾多次谈恋爱,找女朋友,但都会不自觉的拿她们和玲做比较,又一个个的被我否决了。直到年纪大了,家里人一催再催,我才选中了一个对我很痴情的女孩子结婚,也就是我现在的夫人。

也许我和玲真的是有缘没份吧。其实,就在我结婚的前两年,玲的老公因车祸死了,而我因远离家乡,一直不知道这件事。玲或许还在记恨我吧,出了这么大的事竟也不告诉我。

时间就这样悄悄的滑过。转眼到了2003年春节,我回父母家过年才又意外的碰到了玲。玲告诉我说:虽然自己并不爱前面的丈夫,但丈夫对她确实很好,可以说是百依百顺,可自己命苦,好丈夫死得早。后来又找了一个离过婚的男人结婚,但这次的婚姻很不幸,男人对她很不好,而她又因乡政府精减人员下岗了。好强的她不甘心也不情愿呆在那个没有任何温暖且名存实亡的家,从此就一人在城里经商。很少再回那个所谓的家了。

有多少年没再这么近距离的看玲了?有差不多二十年了吧。唉,我细算一下,自己都吓一跳,我们竟然有整整二十年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聊过天了。在我的记忆里,玲永远都是那个羞涩、文静的小女孩。不管她脸上有多少皱纹,也不管她头上有几许白发,玲,还是那个玲。

这次见面,重燃了我们心中的爱火。就让我们都各自背叛一次自己的家庭吧!要下地狱,我和玲一起去。

二十年哪!人生有几多二十年。二十年的相思,二十年的苦,一瞬间都爆发了。轻抚着玲娇弱的身躯,细数着她头上间杂的白发,玲则安然的在我的怀里沉沉睡去,似乎要把这二十年的觉全都补回来。睡梦中玲笑了,笑的是那么甜美,那么开心,又那么羞涩,就象又回到了当年。回到了我们初恋时的光景。

如今,我和玲虽然还是天各一方,但却多了一份思念;一份牵挂;这思念是那么的美好;这牵挂是那么的迷人;我们不再羞涩,不再遮掩自己的感情。于是,我对玲说:

思念是美丽浪漫的情感

当弦月儿升在深蓝的夜空

亭上花香满园

亭下流水淙淙

当尘封已久的琴弦缓缓流淌《化蝶》的旋律

无法按捺的小鼓不停地擂打着我的心房

让我遐想和迷幻

匪夷所思的牵连着你我割不断的情思

郎月下,黄昏里,秋雨中

美丽的景致,勾动我思念的情怀

于是,玲对我说:

思念是幸福温馨的回忆

脉脉含情的蓓蕾激起美好的梦幻

它就是你我心中的春天

尽可想象它的娇嫩

它的美艳

醉人的芬芳

蕊中的清甜

思念是我们久别重逢的欢畅

是我们相聚时的含情默默

和火山爆发般的情感释放

于是,我和玲共同说:

思念帮我们赶跑苦恼和寂寞

是我们灵魂的寄托

是我们疲惫时放松心灵的一条小路

是我们寒冬雪夜里的一股暖意

是我们炎炎夏热的一抹清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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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古渡闲人点评:

唉,世事难料,苍海桑田,难得是缘。
只是,初恋,对每个人都是一样的铭心刻骨!

文章评论共[1]个
知秋-评论

初恋,永远难忘的痛。at:2006年08月19日 凌晨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