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获快乐
最近,为参加我的一位老师六十华诞暨从事文学创作四十周年庆祝活动,我事先特地和同事换了班,提前一天,不顾路途遥远,坐一整天的长途班车赶回了老家。
当我敲开老师家的门时,老师显然感动不已,一个劲地说:“谢谢你,谢谢你千里迢迢赶回来,谢谢”,而在我的内心深处,老师就象自己的父亲一样,听了老师的话,我孩子似地撅起了嘴巴,“老师,看您一个劲地说谢谢、谢谢的,多见外呀!”老师又一个劲儿地说:“好,不说了、不说了”,我这才转嗔为笑。
也许有人要问,在人与人的关系早已变得就象人们感叹的那样“如今吃什么东西都变了味,就连人也变了味”的今天,一个老师的生日,有必要这么大老远的赶回去么?
刚从学校步入社会的时候,我也曾经是一名颇有志气和理想的文学爱好者。在我初学写作的过程中,也是在我人生最灰暗的日子里,老师不仅象一位慈父,更象一位忘年之交的朋友,给予了我极大的帮助与扶持。正是因为他的鼓励和指导,才使我在文学的路上虽一路坎坷但仍然坚持走到了现在;也正是他的提携和介绍,我有幸多次参加当年县里举办的文学讲习班并结识了许多文朋诗友。离开家乡后,想念老师、想念和师友们在一起的日子,便成了我生活中美好回忆的一部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我的心里萌发出这样一个心愿,那就是在老师六十寿辰的时候,给他送去一个学生永远不变的美好情感和至诚的祝福。同时,借这样的机会,会一会当年的那些朋友们。
宴会是在一个名叫“绿草”——一个富有诗意名字的酒店举行的。我暗自感叹,老师真不愧是文化人,选择的酒店,一看这名字就让人感受到一层隽永淡雅的文学味,一种的说不出的温馨和舒服。前来赴宴的除了老师在文化界的朋友,大都是他的学生们。正如我料想的那样,我真的在酒宴上会到了昔日那一帮朋友们。
哦,那是怎样一个激动人心的场景哪!
中午十一点,宴会大厅里已经坐满了人。我走进大厅,一眼就发现了几个熟悉的朋友,立马向他们奔过去,兴奋地握手、毫无顾忌地拥抱,还没来得及叙谈,又被几个刚发现我的朋友围住,我简直不知道该和谁亲热,还有几个看上去已经发福,模糊得只留有一点儿轮廓,但只一开口,他们原来的模样就迅速在我的脑子里清晰起来。我整个人沸腾起来了,仿佛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岁,变成了当年那个天真单纯的女孩子,我被巨大的喜悦包围着,似乎又回到了从前那难忘的日子,回到了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没有拐弯抹角,没有任何虚饰,大家在一起,忘情地叙说,还是那样坦诚,那样热情,完全没有因为长时间的睽隔而变得生疏或是冷淡,有几个朋友还把自己写的书签名后赠送给我。看到这么多朋友不曾放弃文学,而且有的还有所成就,感动、佩服、惭愧,顿时百感交集,一种久已淡薄了的梦想伴随着激情似乎又在我的脑海里、在我的全身血液里升腾起来。
接下来的酒会又是别样的兴奋。一男一女两位年轻主持人在温馨的“祝你生日快乐”的歌声中款款走上台,开始我还以为他们是老师请的专业主持人,后来才知道他们是老师的年轻学生,整台酒会的策划、组织、布置都出自他们之手。酒会正式开始,老师的朋友们虽然年纪不轻,但上台表演起节目来却是个个不俗——相声、小品、歌舞、杂耍,笑声不绝、掌声不断。一位老者表演独角戏,演到情深处,一屁股朝椅子上坐下去,结果把椅子腿给压断了,跌了个人仰马翻,逗得大家哄堂大笑。老师自已也被请上台,故意用“地方普通话”给大家讲了个笑话,风趣幽默,叫人忍俊不禁。学生们轮流上台,为老师献诗、献歌、献舞,精彩纷呈,热闹非凡。我完全为这场合的气氛所吸引和感染,竟忘了桌上丰盛的佳肴。
酒宴过后,几个朋友又一起到茶楼。一边品茶,一边继续叙旧,回忆在一起时的趣事,诉说分别后的想念,好象有说不尽的话。第二天,老师邀了几位当年的文友,专门陪我重游了一趟西山。在九曲亭上忆东坡(宋代大文豪苏东坡在此留下过足迹),在读书台前话孙权(三国时孙权曾在鄂州建都),在武昌楼顶望大江东去……总之,能够和当年的朋友们在这里重温旧梦,内心深处除了快乐仍然还是快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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