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莲;这个美丽又陌生的名字,是我十几岁的时候从一本破烂不堪的小说上读到的。小说描写的是一位年青英俊从小就生长在国外的小伙子,抗战时期参加了由华人组织的支援前线的车队,回到了从未见面的祖国。临走的时候他同自己的恋人,一位美丽温柔的泰国姑娘共同种下了一棵榴莲树,并承诺榴莲花开的时候他一定回来娶她。小伙子走了,姑娘精心护理着小小的榴莲树苗,等待着心上人的归来。五年过去了,姑娘等不来爱人的消息,就随着一批支前的华人也来到了中国的战场……
小说的情节凄美而壮丽。
那时的我,因为小说知道了榴莲,知道它是一种水果,一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水果。因为小说里的凄美爱情故事,记住了榴莲的名字。
榴莲;俗称麝香猫果,原产马来西亚群岛。木棉科常绿乔木,树高15——20米,叶片长圆,顶端较尖,花色淡黄,果实足球大小,果皮坚实,密生三角形刺,果肉淡黄,酥软味甜。是驰名的优质佳果;有热带果王之称。品种有:金枕、甲仑、青尼。数金枕名贵。我国的海南岛也生产这种水果。传说,我国明代著名的航海家郑和下西洋的时候,因为时间太长,好多船员都想家,一天郑和在岸上发现了一堆不知名的水果,郑和就拾来与船员品尝,岂知船员们吃了称赞不已竟然冲淡了想家的念头。有人问郑和这果子的名字,郑和随口答到‘流连’。后来人们就把这种果子叫做榴莲。榴莲营养丰富,泰国人病后、妇女产后均以榴莲补养身体,当地有一只榴莲一只鸡的说法。多年来,人们对榴莲的味道存有争议:喜欢榴莲的人称它是滑似奶膏,齿频留香。不喜欢榴莲的人则称其为:臭如猫屎,不堪入鼻。这是我长大之后收集的榴莲资料。
榴莲,就这样莫明其妙地被我记在了脑子里。
白驹过隙,我被时间从一个无知的少年驼到了饱经沧桑的中年。一次偶然的海南岛之旅,重新唤醒了我尘封心底的榴莲之梦。然而,季节的无情让我的梦又一次的破灭。我甚至连生长榴莲的树都没有看到,就踏上了返乡的旅程。
又是,几度飞花,几度雪。
06年的春天似乎比往年来的都晚,本该是山花烂漫的时候,天空却飘荡着洁白的飞雪。最不喜在街头水果摊前停留的我,却被雪花包裹着驻足在一个街头的水果摊前,久久不肯挪步。一排球一样大,浑身长满刺的水果让我的心狂喜不已。榴莲,是榴莲!直觉告诉我这就是榴莲!同伴也发现了这个浑身是刺的家伙:“这是什么呀?”她有些好奇地问。
“榴莲,是热带的水果之王。”我脱口而出。
“你吃过?我们这里很少有人认识的哟。”水果摊的主人有点吃惊的看着我。我无言地笑了。当摊主报出了价位的时候,我在同伴的惊叹声中默默地离开了这个全市唯一一家摆放榴莲的摊位。
又是一个雨加雪的早晨,心情不畅的我赖在床上听风声、雨声、雪溶声,一阵柔柔的电话铃声让我看到了一个温馨的名字——‘留梦的天堂’。我的心立时变得温暖起来。‘留梦的天堂’是我的挚友,是个可以托付生命的人。同‘留梦的天堂’在一起心里没有一点负担,‘留梦的天堂’就像毒辣辣的太阳下面一棵参天的大树,时时的把阴凉送给你;就像惊涛骇浪中的一个小岛,让你在无望的时候看到希望;就像火塘里的炭火,没有轰轰烈烈的燃烧,只有恒久的温暖;在你孤寂的时候,‘留梦的天堂’又像一首合谐的轻音乐,以细腻且又恰到好处的方式,让你感受着被关怀的温馨。所以我用心起了这样一个只有我知道其中含义的名字——‘留梦的天堂’。
见到‘留梦的天堂’的同时我也见到了榴莲!见到了微黄色,咧着嘴的榴莲。我的脑海里又浮现着那个凄美的爱情故事。抱着榴莲,我全然没有感觉到榴莲本身的味道。那甜甜的果肉早已让我忘记了书上记载着关于榴莲味道的种种评说了。
‘留梦的天堂’说不喜欢榴莲的味道,也不想多吃那淡黄色的果肉。看着‘留梦的天堂’对榴莲的味道反映那么强烈,我开心的大笑起来。在‘留梦的天堂’身边,我总是有喜不够、乐不完的事。
离开‘留梦的天堂’,我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今天是我儿子的生日。也是我过鬼门关的日子。长大成人混进打工人流中的儿子,竟粗心的忘记了给母亲留一个电话号码。想想自己默默走过的路,感受着满心身的伤疼,一种莫明的想法突然侵袭了大脑——我是一只正在独自舔食伤口的麋鹿。这一想法的出现,终于让我对自己的心情有了一个释然的解析。
我第一次知道榴莲到我第一次见到榴莲,时间整整跨越了二十几个春秋,而我第一次见到榴莲,到吃榴莲,时间整整过去了半个月,我知道‘留梦的天堂’是从朋友的笑谈中知道榴莲的。但我不知道‘留梦的天堂’为什么会选定今天送我一个咧嘴笑的榴莲。我对榴莲的钟爱源于那本小说,源于小说中的凄美爱情。而我对‘留梦的天堂’的依赖则是源于那种宽厚、沉稳、包容的内质。
夜悄悄地来了,20年前的此时,儿子正静静地躺在我的身边,而20年后的今天,一个浑身长着刺的榴莲带着它特有的味道默默地陪着我……
本文已被编辑[古渡闲人]于2006-8-17 8:46:30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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