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把心的创伤包好再上新路,已是离情别怨的第三个月了.空山古刹决定做一次云游,这事在心里惦记了好久.
一个秋日的早晨,途经约两个小时的高速,我来到了远离都市的城外.在眼前是一条景色秀丽的湖泊,从桥上过去在爬上山,就到了一座远近闻名的古寺了.路途虽不算太远却让我走的很疲倦,一路歇歇走走走走歇歇,都是身心具损的劳累,都象是在走一生的旅途,而间歇与举步之间,又都是齐眉的无奈与笼烟的愁绪.
再远的距离再久的分别,难道都不能淡忘我对你的情牵吗?为什么在这绵延不断的山林里,我仍然会想起你,在下车的那一瞬间,在我落足陌地重换天地的那一刻,为什么你会更揪心地盘踞在我的心间,当我踏上古朴雕栏的石桥看下面悠悠荡漾的湖水的时候,为什么感觉你的眼在湖心,正用更深切的双眸在吮吸着我.
一时间我的心开始撕裂般的痛楚起来,带着新伤与旧痛的人此时不知去那里歇息,难道我年轻的身影终要让重重叠叠的苍绿淹没,难道沾着旧土与新泥的双脚,终要去往浓郁遮顶的古刹旧寺才能明白人生的大彻大悟?才能明白人生那微妙而无以言传的玄机吗?还是左手拉着前愁,右手拉着旧怨,无法摈弃无法会合的一种牵绊,终要象茧丝一样把自己缠成一个死茧,终其一生都无法破茧而出吗?
我无奈地靠在一棵大树上仰望苍天,只见参天的古松高耸入云,盘根错节的老榕树象树中的长老,那稠密的叶子,仿佛是它蓄了千年的发须,它的古拙透着一股饱经世事沧桑的威严,它粗糟的树皮以及裸露在外的树根正在向又深又远的地方蔓延,这一切仿佛在述说着年代的久远,也显示着它尊者的身份.无形之中我对这棵老榕树充满了敬意,仿佛整座山里更叠变幻的故事,以及古寺青灯里的传奇都在它的记录和注视中.如若世上真有三世轮回,那么在百年千年以前,我是否是一个穿了唐装或明服的女子,一样的时间一样的心情一样的季节,站在你的面前仰望你呢?只是那时的你还青枝绿叶,还正是一个少年.
想起一个禅的故事.
性空禅师问他的弟子仰山慧寂说:“假如有人掉进千尺深的井中,你能不凭任何东西把他救上来吗?”他的弟子不解就去请教耽源禅师:“依您看,怎样才能救出井中之人呢?”耽源禅师反问道:“痴汉,谁在井中?”仰山慧寂无法回答,可并不死心,又跑去问沩山禅师:“依您看,怎样才能救出那井中之人?”沩山禅师出其不意大叫一声仰山的名字:“慧寂.”仰山立刻下意识地回答:“在.”沩山禅师说:“从井里出来吧!”
莫非我就是那掉进感情之井不能自拔的俗人.感情有时是个疯子,一个女人如果做了感情的奴隶,就会丧失自我,就会丧失理性的思维.我们知道一个受理性支配的世界是有序的,相反一个受感性支配的世界是无序的.那么我是不是已从有序走到了无序,对于一个女人而言,爱情是她终身的功课,唯有这门特殊的功课,才能使她的心智成熟的最快.
是不是所有的经验都是以痛苦做代价?是不是所有的悟道都是以血泪相换?是不是所有的成熟都是蜕变的结果?可是生命是你自己的,你的为自己负责,为什么做茧苦缠自己,难道非要等到爱的殚精竭虑爱到你死我活爱到彻底绝望,才肯放手呢?
当爱的艳丽开始褪色,当激情趋于降温,当甜蜜开始变味,那么让我们随缘.生命是一幅流动的山水画,树枯了还会再绿,花谢了还会再开,燕子飞走了还会再来.人生有更重要的事情和更丰富的内容在等着我们,那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去浪费和怠慢生命呢?
做自己生命与心灵的主人把!摆对你的位置,人生需要健康理性豁达,还有搏击长空哪怕是负剑受伤也要凌空大笑的自信.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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