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情到深处,我才相信那句“夜深人静的时候,是想家的时候”。
夕阳,散尽了最后一抹绯红,向大海的归宿沉去。一群夜归的鸟儿,也飞向大山林中的鸟巢。整个忙碌的世界,在夜的帷幕中赶走流火的温度,等待着一份凉意的降临,等待一种黑的降临。有一些在屋子中闷坏的人,流穿到大街小巷,开始喧哗。
对着窗子,我重复着和往日一样的动作。星星爬上了山坡,和一个暧昧的上弦月眨起眼睛。有一阵熟悉的风,在低吟浅唱着一首熟悉的歌谣。御卸了所有的疲惫,我贪婪地呼吸着夜的讯息,有一种曼妙的感觉在体内慢慢的复苏,慢慢孕育。
那是一种想家的感觉,很贴切,很温和,很舒适。像一声叮咛,一声问候,时常萦回在耳际,动听着;像一股清醇的甘泉,瞬间滋润久渴而龟裂的心田;更似一阵清凉的风,慢慢撩开心中那股流火中的闷热……
流浪在城市的日子,想家的感觉倍感亲切,以至于我言穷词竭,无法言表。时间在一秒、一分、一天的流逝,可那种想家的感觉,只会更加浓烈。有时候想用华丽的词语去装点,却发现它原来就像水一般平淡;有时候想用朴素加以装点,却发现它又不是那么平凡。
捞起一些相片,在一份宁静中,把一颗心回归。一个篱笆围起的院子,几间挡风遮雨的房子,一棵树抑或一口吃水的井,还有一些生命里很重要的人和一些永不退色的笑容。时常也会想起一碗红薯稀饭,傻傻地回味着。
买菜或者做饭,其实,是我怀念家的一种方式。装模作样地学着炒一些菜,或烧一锅稀饭,安慰自己想家的灵魂,让自己更接近于那个真实的家。想家,有时候是一副良药,在自己若显愁苦和丁点的不快时,总能给自己以力量,以笑容。在陌生的他乡,想家,可以给自己一个虚拟的驿站去栖息,在自己水土不服,抑或奔走劳累的时候。其实,想家,还有很多,很多……因为,无论到天涯,或是海角,家都是心底深处一个最温暖的港湾。
在平淡无奇的日子,想家的感觉就像盐一样,我需要天天给养。如果,有某天忘记吮吸,我会感觉像生了病一样,缺失水分……
夜,已经跌入子时,我忘记又胡说了些什么,其实,我只想说:“想家,感觉真好。”
二
今夜微风轻送,把我的心吹动,你是那美梦往日情,重回到我心中。
在翻看旧时的相片时,有一个人相片,我在手中端详了许久。我带着一份欣慰,一份感激和一份满足,去聆听一个女孩,以及那段早已远去的日子。
总说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或许,是自己和她很久不见;或许,是一种时间里间隔的眷恋;也或许,就只是一种纯粹的想念而已。
我知道,是一段山水的路程,将你,和我搁置在天涯的两端。能解以思念的只有电话中淡淡的问候,和时常一封信笺中温暖的字句。
平淡中,我会经常撩及一些逝去的日子。有你平时嫣然一笑的洒脱,也有偶尔阴天的雨滴。在一份回味中感受,那份感情是那么的真,那么的重。我总喜欢在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呼吸一段甜蜜而羞涩的味道,在你银铃似的笑声中。过去相处的时光,不能说是刻骨,但至少可以铭心,我只是将一切张罗在一本日记里,尘封。
当我将日记翻到天真的那一页时,我在暗自偷偷地笑了笑,在那个近似乎童贞的约定中。“当你在远方想我的时候,记得不要哭,我会一直守候在你左右,只要你抬头向着天空张望,我就是那颗在你上空西南方,最亮的星星。”当我看到这儿的时候,总禁不住地回想那个瞬间的心境,思念着,惆怅着,无奈着,却又如此那般地坚定着。
经过风,抑或也走过一段雨,想着你成了一种恩赐,在世界的一个小小的角落,如此透明。阳光总在一个湿漉漉的清晨探出害羞的头,张望人间的美好,偶尔也会降临我的家门。回想着过去的一切,我只能感慨着一份感觉——有你,这辈子真好。
三
是否还记得我,还是已忘了我,今夜微风轻轻送,吹散了我的梦。
在一个专门收放信笺的抽屉,打开,总有一些熟悉的字迹和一群朋友的面容,映入眼帘。刹那间,一些相关的记忆和情节,海潮般涌向一段阳光灿烂的日子。
说是一段阳光灿烂的日子,可也会刮风,也会下雨,不过每个人都相信彼此的心里,总是阳光普照,明媚的。磕磕绊绊,在所难免,偶尔,有谁滴几滴羞涩的眼泪,那也是一种情意的结晶,让我们彼此都在心的港湾中珍藏。
总喜欢成群结队地去做些放荡不羁的事情,去张显一份青春,一份热忱,一份天真的年少轻狂。最难忘记的是野地里烤红薯的场景和一种逃课的兴奋,在那个不懂青春,胡乱挥霍的年纪。也总爱畅想将来,像一只只在阳光里飞舞的蝴蝶,左顾右盼。
时光,在不停歇地流逝,每个人各自怀揣着自己的梦想,去了不同的地方,追求,奋斗。在闲暇的时间中,总还是自然不自然地写着一些信件给远方的人,说一下自己的生活——快乐,抑或一些孤单的忧伤。每当,我收到一个远方朋友的来信,我总感动不已,相信他(她)在收到回信的时候,也会同我一样欣喜。
夜,已经跌到更深更静处,周华健的那首《最真的梦》也唱了无数遍,似乎感到疲惫。在一份如水般透明晶莹的情意中,我只想静静地说声,“有你们,真好”。推开门,一阵风轻轻拂过,此刻,我只想对着星星许一份祝福,捎给远方的朋友。
本文已被编辑[薄云残雪]于2006-8-13 6:06:14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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