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遇

骑车的老人

在垃圾箱前停下

拣了两个空饮料瓶

放进车后的口袋

就要装满大半袋了

天气炎热

街上的人还不多

两个清洁工正沿着人行道

边走边扫

年轻人把一张海报揉成团

丢在了地上

年长的清洁工走上前

弯腰拾起

始终没有抬头

也没有看年轻人一眼

一个衣衫破旧的中年妇女

急匆匆穿过马路

这些都不影响

怀中的孩子

甜蜜地吮吸奶水

孩子的小脸和半裸的ru*房

被晒的通红

站台上等车的人多不耐烦

一再眺望着眺望着

只有一对盲人夫妇手拉着手

安静地站着

听到有车进站

他们就问一声是几路车

旁边的好心人

会告诉他们

如果不是他们等候的车

会同时摇摇头

遇到旁边没人或像聋子一样的人

回答便成为车告别时的一声叹息

但他们的脸庞没有愁容也没有怒气

仍像从前那样安静

有位中年人把他们带上车了

站台上等车的人多不耐烦

一再眺望着眺望着

公交车一人需投币一元

两个外乡人不知晓

两人只投了一元

公交车司机在咆哮

他妈的！再投一元

看不见车门上贴着一元吗！瞎子

外乡人开始手足无措地翻口袋

车下的人在喊

一边去翻，让开路，不让我们上了啊

一点规矩都不懂

司机又在咆哮

没钱就赶紧下车

我们没零钱

外乡人的声音有些颤抖

没零钱就去打车啊

司机温柔的说

这时一个年轻人走过来

给了外乡人一元钱

车终于浓浓地叹了口气

车后有个空座，你去坐吧

外乡人对年轻人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