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瓶山漂流的峡谷,以风的姿势生长许多不知名的植物,它们向同一个方向倾斜,又用同一种姿势拥抱。它们应该是风的情人,要不不会用相同的姿势生长。
他们说那些树木至少有上百年的年龄,他们还说那山谷至少有九亿年的历史。而我,只悦风雨留下的层层化石,倾听千百年来风雨遗留下来的涛声。我把它们命为沧桑的爱情。
爱情,从远谷而来,从深山而来,至峡谷而去,最终会化作荒芜,留下的只能是烈烈的风声和长天的秋水。
我在峡谷穿越一段心情。许多细致的情节飘零在峡谷的风中,只是,我该用一种什么方式去淡漠去遗忘去过过每一个明天?就让那些情绪在带着雨星的风中流逝很好。
我想我会想念那些被你逐渐遗忘的爱情。我爱的情绪,想来会生生地疼痛。
我知道我回不了原始,面对湖南屋脊,面对原始森林,面对泉水叮咚,我想要心若清风,静若清水,是那牵扯在内心的一段情绪不给我安然的理由。
远近的山列成清一色的黛蓝,那是我欢喜的青灰系列。它应该是爱情的颜色。我多么想摒弃诸多的华丽语言,用素心一样的眼眸捕捉瞬间的情绪。因为我爱,爱过,就不应该后悔。
满目盈满大片的苍翠,风带着千载不动的芬芳使我再度热泪盈眶。那么多年的忧伤不是轻易就可以抛弃。我只需要一小段永恒立在风中,在你偶尔荒凉的时候回想一下那夜的辉煌。而你呵,来不及体会我所有的温柔与疯狂,就让夜提前关了窗。我不会责备你的冷清,只会将卑微的心事悄悄掩藏。
有太浓的忧郁需要风来淡漠,我用诗歌的襟袍拥抱昨夜长风。在梦里,你是我的亲爱我可以明目张胆叫出。醒来,除了凉风摇晃睁眼的红灯笼,剩下的也只有远近的涛声。“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我在古典的诗词里安慰自己摇晃的思绪,我只是希望远山近水不应该只是一夜的风流。时间不会回头,但流水会用尽头,我不企求星月永恒,只求风里的涛声再长久一些……
唇边涛声依旧,一张口就能吐出如兰的温柔。
细致的风渐渐丰富了我的想象,在夜晚奉献胴体的时刻,泉中的月亮点燃了所有的欲望。
山寨白鹭依约飞翔。你应懂我最细腻的心事就写在风上。他们用风的姿势飞翔,我用风的姿势行走明天的月亮。
那个夜晚,大片大片的月光正灿烂地垂直泻下。站在远离白天的路口,我听见时光的钟声四面环响。这时,远山就巍峨地矗立在我正凝望的那个远方。远山上的天空,因为我的凝望而高远晴朗。
次日清晨,许多晴朗的风声跑来为你送行,我迎风歌唱眼中浸满泪水。风对我说了什么,我对风说了什么,歌声中风更高,热泪中风更紧。
秋天就那样来了,我的爱情在秋天再次开始,又在开始的地方无情结束。在远山的呼唤里,一声清脆的汽笛,疏远了了我和与爱情之间的距离。在飞奔的列车里,我感到自己的目光和心脏,爬满了许多与远山有关的往事和记忆。
那些往事和记忆,会在一夜的风霜之后安静老去,再也不会鲜话如初。
就那样想念很好。
好象有人说过:人的心灵是有感应的。也许我爱的人已经感应到了。此刻,我正伫立在风中,想昨夜漫天的星辰。想念是唯一可以做释放情绪的事情。无关风雨,无关风月,无关诗词。是关山水。
我把想念想象成伫立在风中的一棵树吧!我在风中摇晃的姿势,就是对你思念的姿势,那些被风吹落的叶子,每一片都写满了我对爱的絮语和你的情思。
远山离开了我的视野,窗外,清风拂尘,落叶缤纷。树影婆娑风的细语。那不是树在动,也不是风在动,那爱情走了留下的伤痕。
你可以黄鹤一去不复返,请不要怀疑我的真诚。
都说秋天最易让人感伤,而有风的秋夜更是令人伤怀。
在这秋夜,我把满是尘埃的故事撒在夜里过滤、沉淀,让脆弱的情愫一点一点释放。
夜是留不住记忆的。那夜的灯火在夜的门内沉思,一种情绪,一段插曲在夜的门外徜徉。心间,满是涩涩的水波,还有淡淡的哀伤。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窗户是建筑物的眼睛。可窗,它更像是一张嘴,窗台就是它伸出的舌头。推窗,我从书房的喉咙里爬出,坐在它的舌沿向夜空仰望,我知道湘江南去是一个永恒的方向。
伸开手掌,握住风中一片飘零的树叶,想和月光一起端详。可今晚没有皎洁的秋月,秋风掠走了它,将它抛向地面……那夜的月光去了哪里?月光下的小溪流是不摘还在静静流淌,一直流到湘江……
我看着风静静地离去,它的身影就像一只小小鸟,栩栩落进我的心里。我的掌心是湿润的,那是那夜的爱情从无际的苍穹里坠落在这个星球上,落在我掌心晶莹剔透的水晶。我知道它是从一颗孤星上滑落下来,掉在我的手心,变成的水晶……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风的姿势:想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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