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的人生,许多人许多事就像水面的一层浮沙,于粼粼微波中轻荡而去,去向无涯,去向无际,于是横在岁月眼睦里的唯有遗忘和记起。
此去经年,这世间繁华依旧。日子涤荡而逝,街角的枯叶,窗外的飞雪,随同一起隐落一季又一季的轮回,风水纵然可以流转,而逝者却一去不返,带着一种绝然的无缘,于是这尘世华丽的彩妆下,总有两种人徒步而行,一种是遗忘你的人,另一种是被你遗忘的人。
那一时的虔诚膜拜,那一刻的心动如斯,那裸露着的年华纠结的世事,在相忘的旅途陌路,却在行经处,某个停顿的瞬间记起,然浪淘已尽,记忆的载体亦如沙砾般地尪纤,却依如往昔,在繁花的苞蕾中渗透着风一样的柔情。
久已,远已,一切如空中曼妙的繁星,却依能带给我如梦幻般的眷恋,恋这一世最初的缘份,我等待千年那惊鸿的容颜,不是每个相遇都能开出相知的花朵,不是每个相知就能结出相伴的终果,这一世聚散离合,看得透,看不透,皆是一种因果。无奈韶华易逝,惆怅如一只飞鸟孤寂地掠过,落下一片失意的羽毛,白如苍发,自城市的楼顶独自飘零。
我突然记起了他的名字,曾像烙印一样烙进心里的名字,曾在梦里无数次失声呼唤的名字,曾写满了我所有热情与泪水的名字,它过千山,穿万水,终于自遗忘的边缘再一次地绛落在已然漂白的格子窗前,并腾云驾雾般地越入了我如同沼泽的心房,等待和同苍凉,这一世,人来人往,过客一样,人聚,人终散。
只是世事难料,遗忘中的一些人,一些事总在绝境的废墟,荒涎出另一种尪弱的生息,在遗忘的悬崖边跃下,又在遗忘的峭壁上记起,突兀地如同昙花自夜间犹然地绽放,惊霎了夜行的路人。
在惊霎之余的眼睑外,照着路灯扑朔迷离地珍藏,很多人写了诗,谱了曲,吟成了歌,只是我把他的名字,写成了拼音,输进了电脑,设定成偌大的网络世界里,唯一的通行证。
他的名字拼就的那几个汉音字母,将是岁月年华里,我心事永恒的密码,它像一把情锁,锁住了我哽咽的咽喉,亦锁住了网海里每一颗温暖的细沙,含情的,带泪的。
风里来,雨里去,他的名字都在我冰冷的指尖,寂寞地流离,描摩着一个盛世遗忘的影子。
2006/08/06 于江苏沪铼光电
-全文完-
▷ 进入蓝珈珞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