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1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
西山村水库，已经被小林完全改变了模样。新的鸭舍，新的住房……
水库内，成群的鸭子在水面上嬉戏，欢快的叫声，能听出很远。而水中的野鸭子也不甘寂寞，争相跃出水面舞蹈……
小林撑着小船在水库上漂来漂去，均匀地撒着鱼饲料……
2
镇上，小玲下班了，从工商所出来，小刚忙迎上前，大献殷勤地：“玲玲，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小玲不冷不热地：“有什么事吗？”
小刚：“我想和你谈谈。咱们去吃顿饭，我请客。”
小铃：“真对不起，我爸爸去县城开会去了，妈妈有病，我要回去照顾她，真的没有时间。”
小刚：“那么就等明天好了。”
小玲：“明天我们所要下乡。”
小刚：“该不是去西山吧？”
小玲：“真要去西山倒好，那样，我就可以顺便看望小林了。听说他最近搞养殖，还不错。”语气中含着挑战。
小刚嫉妒地：“我真的不敢相信杨小林会干出什么名堂来！”
小玲：“生活中总会出现一些令人想不到的东西！”说完，扬长而去。
小刚在背后气急地：“妈的，我哪一点不如杨小林！”
3
小玲家。
小玲妈木然地坐在那里，眼睛暗淡无神。她面前放着一包礼品，还有两沓百元面额的现钞。
小玲回来了，无声地来到母亲身边。母亲紧紧地拉着她的手，不安地：“孩子，我怕有一天你爸爸会出事……”
小玲：“是谁送的，快退给人家！”
小玲妈抬手理了理头发：“是刘厂长送的。他们这样做，是害人呀！”
小玲有些嗔怪地：“为了我爸，为了这个家，妈妈，以后遇到这种情况，你就应该堵住，对这种人，就不能客气，怎样送来，就让他怎样拿走，不行就把东西扔到外面去。”
小玲妈突然来了勇气：“说的对，孩子，为了这个家，为了你爸，妈妈真的不能太软弱了。我这就给刘家送去。”说完，就准备拿着东西往外走，恰在这时，吴乡长回来了，喝得醉醺醺的，和小玲妈撞了个满怀。
吴乡长瞪着醉眼望着老婆：“你……你到哪里去？”
小玲妈：“你醉了，回去歇着。我把这些东西给刘厂长送去……”
吴乡长挥舞着胳臂：“你……你给我回来！刘厂长的东西，我们就要收下！我们很快就是儿女亲家了……我们已经商定，下个月……就把孩子们的婚事定了……”
小玲听爸爸这样说，傻呆呆地站在那里不动，突然，她猛地扑到爸爸的跟前跪下，双手抱着大腿，乞怜地望着爸爸：“不……你不能这样，爸爸！我不喜欢小刚……真的不喜欢！求你了，爸爸，别让我难堪！别让我心碎……”
吴乡长伸手打了玲玲一个耳光：“没……没教养！从小娇惯……什么都由着你……这次……由不得你了！”
小玲捂着脸朝门外跑去……
小玲妈悲凉地站在那里，好似灾难就要临头，礼品从她的手中滑落在地上……
4
河水东流，河边的树林里，小玲在跌跌撞撞地行走着，头发散乱，泪流满面……
爸爸那不容辩解的声音又在她耳边回响：“由不得你！由不得你！”
小玲在树林深处坐了下来，这是她两年前和小林分别的地方……当初他们的对话又回响在耳边：
小玲：“你要走了……小林，你做我的小林哥好吗？”
小林：“别哭……别哭……我真的会把你当妹妹……”
小玲：“难道就这些吗？”
小林：“我……我……”
小玲：“别支吾了，那样子多可怜！”
小林：“原谅我……玲玲，因为我……”
小玲抬起头，用手擦去泪水，坚定地自语：“小林哥呀，我要让你娶我做妻子！”
[拉]河边的树林里，小玲那伶仃的身影……
5
镇上的一家饲料行。
小林在和姓金的老板谈饲料价格。
金老板和颜悦色地：“杨老板，我们有话好说，现在你的资金困难，我可以先赊给你一部分，另外，我可以用车直接给你送去。这样的服务还不够吗？”
小林抽着烟，喝口茶，说：“金老板，就是这样，价格上不压一压，我还是无法接受。”
金老板：“其实，我这样做已经利润很低了。我们都是生意人，应该相互照顾嘛！”
小林：“别说这个。要说照顾，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你给我的照顾是什么？许多次，我因为没钱，求你赊欠给我饲料，可是你没有，真的没有！”
金老板：“那时我也困难嘛！你千万别放在心上。看你现在的生意，我真的很羡慕，咱们镇上的生意都让你给垄断了！你的生意可是越做越大呀！以后发了大财，可别忘了我这老头子。”
小林：“别绕圈子了，价格就按我说的，明天给我送去，以后咱们的生意还接着做。”
小林站起来欲走，金老板请客，小林谢绝了，走到门口，正巧有个漂亮的女子骑着一辆摩托车停下来。女孩从后架上拿下一瓶酒，到金老板面前：“爸爸，这是你要的酒，我给你买回来了。”
金老板：“你这鬼妮子，出去就是大半天，是不是又去兜风了？正巧，送杨老板回西山。”回头向小林：“这是我女儿，在南方打工刚回来，叫英子，是个多言多语的姑娘。”
“杨老板？”英子打量着小林，满不在乎地：“这么年轻？还真够味道！”
小林推辞不让送，英子竟拉着小林的手：“看你这样子，哪象当老板的样子，至多象是个卖酱油的。走吧，我送你是不收报酬的。”
于是小林就坐上了英子的摩托车，他们一起去了西山。
英子不时回头问小林一些养殖业的发展情况，小林漫不经心地回答着。
英子：“如果你需要打工者，记住，我就是最好的人选啊！”
小林：“当然可以。”
英子：“你应该和我挨近点，最好揽着腰，那样会更稳当些。”
小林朝前挨近了一些，用手松松地扯着英子的衣服。
英子大声地：“该有对象了吧，杨老板？”
小林：“没有事业，讨对象不是害人吗？”
显然，他们的对话很投机。
摩托车飞快地越过一个山包……
6
通往西山的路上，小玲在慢步行走着，她有些累了，于是就坐在路边休息。她茫然地看着路边的林木，小鸟在唧唧喳喳的叫个不停。
小玲的心声：“我要是一只鸟多好！”
英子带着小林驶过来，小林看到小玲，让英子停下，可是车子已经驶过很远。
小林下车：“到这里就行了，英子，你就回去吧。”
英子看着小玲，会意地一笑：“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最后又诡秘地补上一句：“杨老板，我真希望再见到你。”
英子挥挥手，一溜烟地走了。
小林回头走到小玲跟前，发怔的小铃竟没有察觉。
小林轻轻地叫道：“玲玲！你怎么在这里？”
小玲抬起头，望着小林，半天说不出话来。
小林焦急地：“玲玲，快告诉我，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突然，玲玲扑在小林的怀抱里，哽咽地：“我爱你，小林，真的很爱你！把我带走吧，越远越好，别让我受这份罪了……”
小林紧紧地拥抱着小玲，用手理着她的头发：“到底是怎么回事，让你这样，玲玲，告诉我……”
小玲：“我爸爸要我嫁给小刚，你知道，我不喜欢他啊！”
小林半天不语，眼睛里流露出难以名状的神情。
吴乡长的话又在他耳边响起：“玲玲是很喜欢你，可是你们是不可能的……”
小林拥抱着小玲的手慢慢松开，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象个木头人一般。
小玲推着小林：“你知道，我有多爱你！虽然你没有说过爱我，可是我知道，你也是爱我的……”
小林头也不抬地：“玲玲，你回去吧！我真的不爱你。”
小玲慢慢地向后倒退着：“你……你……你怎能这样！”捂着脸，哭着跑去。
留下小林，仍呆呆地站立在那里。突然，他疯狂地用手打着自己的头，仿佛有多少的怨恨没处发泄，最后他蹲下来抱头痛哭，边惨惨地喃喃着：“玲玲……我真的很爱你。可是我就是爱，也不能说出口啊！谁让你是乡长的女儿，假若不是该有多好！”
7
夜晚，明亮的月光，皎洁如水……
小林坐在水库边拉起了二胡，那调子幽怨动人，催人泪下。
林子深处，不时传来一声夜鸟的鸣叫……
小林停住，开始大口大口地抽烟……
小林的心声：“人为什么这样？我为什么不能去爱她？天啊，为什么这样的不公平！难道就忍心让爱着的人，永远不敢说出一个爱字！我真的已经失去了去爱的权利。”
水库的另一端，妮妮傻傻地站在那里，小林的一举一动她全看在眼里。
妮妮伤心地喃喃：“小林哥的心里真的很苦……我怎样才能帮帮他呢？小林哥，只要你能快快活活做人，妮妮为你做什么都行……”
悲悲凄凄的二胡曲在夜空中飘响……
8
天亮了。
一批鱼贩子骑着摩托车来到小林的水库上。
小林大睁着眼睛在床上翻来覆去……
有人敲门。小林穿衣起床，门一开，就拥进几个买鱼的人，几乎哀求地让小林今日多给他一些。
小林冷冷地：“对不起，今天一斤也没有。”
又是一阵不满的嚷嚷……
小林不耐烦地：“我说你们就别烦我了！”
鱼贩子开始后退，低声议论着小林的不是。
小林“砰”地关上门，又躺在了床上，泪水顺着脸颊流淌……
小林的心声：“天啊，你要是成心害我，就让我死好了！我就这样轻易地死了吗？不！我不能啊！我要活着，我要站起来，我要让人们看到，我杨小林并不是那种倒下就站不起来的人！玲玲，我们有缘无份，怪就怪我小林出身贫寒，不能娶你为妻，但我会用心守着你，永远……”
9
镇上的医院里，小玲住院了。
小玲妈守在女儿的床前，安慰着：“孩子，什么事都要想开，人活一世，不一定什么事情都随你的心愿。吃点饭吧！”
小玲低声地：“我知道……妈……”泪水横流。
小玲妈：“昨夜……你真的把妈吓死了！”
小玲：“我怎么了？”
小玲妈：“你晕过去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小玲拉着妈妈的手：“妈妈，在这个世界上，你最疼我。”
小玲妈为女儿揩拭去泪花：“昨天我和你爸爸大闹了一场……你知道，我可是那种从没有发过脾气的人。你只要是真心想着那个小林，孩子，妈妈慢慢做你爸爸的工作。”
小玲：“妈呀，我……我和小林的事情就算了。你和爸爸都是几十岁的人了，整天吵吵闹闹，多丢人呀！”
小玲妈：“那你……”
门推开，小刚手那着一束鲜花进来，放在小玲的床头，百般体恤地：“好些了吗，玲玲？”
小玲淡漠地：“谢谢你。”
小玲妈：“你们谈吧，我出去一下。”
小刚：“我爸爸太忙，他说抽时间来看望你。”
小玲：“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大病，不应该这样惊动你们……”
小刚坐在玲玲的床头，激动地：“我真的很爱你，玲玲，敢对天发誓！”
小玲把头扭向一边。
小刚显然在压抑着一种不满的情绪：“我不知道我哪一点配不上你。在这个镇上，我小刚也算是一个人物。不错，我们家有钱，就凭这，我就可以高人一头。”
小刚不说了，自知没趣，尴尬地搓扭着手……
10
西山村水库。
小林躺在床上，不住声地咳嗽，看样子，他消瘦了许多。
门推开，妮妮进来了，慢步来到小林床前：“我来了，小林哥。”
小林动一下身子，还是没有起来：“坐，妮妮……”
妮妮坐在小林的床头，伸手摸摸小林的额头，吃惊地：“你在发烧，小林哥，快去医院吧！”
小林勉强地笑笑：“没有事的，妮妮，我的身子棒的很，不会有事。”
妮妮：“我知道，小林哥，你是苦出来的病啊！”
小林：“我不苦。现在的日子正一天比一天好起来，我甜还来不及呢！”
妮妮：“小林哥，你在骗我！你不会知道，我天天晚上来这里，在悄悄地看着你……”
小林感动了：“你……你为啥要这样，妮妮？”
妮妮：“啥也不为，就因为怜惜你……怕你心里苦……”妮妮不自觉地流泪了。
小林：“妮妮呀，你真的太善良了！”
妮妮：“妮妮虽然没有文化，可也不傻，啥事情都装在眼睛里。别瞒我，小林哥，是不是镇上的小玲姐甩了你？真是这样，没有情意的人，恋她还有什么意思？”
小林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豆大的泪珠在眼睛里滚动。突然，他紧紧地拉着妮妮的手，动情地：“妮妮，我真的好孤独！嫁给我吧，嫁给我做女人……”
妮妮猛地把脸贴在小林的脸上，泪流满面地：“小林哥，只要你不嫌弃，我这就答应你……”
11
一挂长长的鞭炮在点燃……
小林和妮妮的婚礼正在进行。
就在水库上的不大的院落里，小林和妮妮拜完了天地……
12
洞房花烛夜。妮妮紧紧地依偎在小林的怀抱里，深情地呢喃着：“小林哥，妮妮嫁给你这样的人，就是做一辈子的牛马也心甘……”
小林：“我会好好待你的，妮妮。咱们这那象结婚啊，什么东西都没有，多寒碜人！”
妮妮：“只要有一颗心爱着，比什么都强，我只在乎你的心！”
夜深了，他们的窗口还在亮着……
13
山道上，妮妮背着一捆青草走过来。满脸的汗水，她不时伸手擦拭……
水库里，小林撑着小船赶鸭子……
小林看到了妮妮，高声地喊叫：“妮妮……”
妮妮听到小林的呼喊，答应着，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小林忙来到岸边，奔跑过去，从妮妮身上接过草捆：“别这么不要命地干了，身子要紧啊！”
妮妮：“没事的，别的我没有那个能耐，有的是力气。”
他们漫步行走在坝堤上……
妮妮说：“咱们要好好干，把咱的鱼、鸭养得肥胖胖的！”
突然，小林停住，深情地望着妮妮：“你真的能干，妮妮！”
妮妮：“人长着两只手，不就是为了干活吗？咱们心连着心好好干，日子总会有奔头的。”
小林：“你说的对，咱们一定会有奔头的！”
妮妮：“我总这样想，我是一个没有福气的人，可是遇着了你，小林哥，我真是一个有福气的女人。”
小林：“其实……妮妮，我也够没有用的。”
妮妮：“你有用！在我的眼里，你就是最好的男人。”
妮妮上前，为小林擦拭去汗水：“小林哥，还是让我来背吧！”
两对深情的目光注视在一起……
14
英子骑着摩托车来到小林的水库上。
她取下头盔，朝水库内呼喊：“小林……”
水库里，小林正在从鱼网上往下取鱼。他看到了英子：“英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英子：“难道我就不能来了吗？”
小林：“当然可以！你少等一会儿，我马上就上去。”
妮妮提着个粪筐走过来，到英子跟前，打量着：“你找小林啊？快到家里坐着，先喝口茶。”
英子看到粪筐中的粪便，用手在脸上煽风：“你是……？”
妮妮：“我是小林的老婆。有空我就去山上拾些牛粪什么的，这样又可以节约一些饲料。”看看粪筐，“你先等着，我去把这脏东西倒了。”妮妮到小林不远处，说：“人家大老远来找你，快上来吧！可别让人们说咱没有礼貌。”
小林：“好吧。”把船撑到岸边，下船。
英子低头在想着什么，她突然之间显得有些沉重。
小林走到英子跟前：“真想不到你会来到这里，走，上家坐吧。”
英子抬起头，眸子里荡着淡淡的忧郁，慢吞吞地：“欢迎吗？”
小林爽快地：“当然欢迎。说真的，和你谈话，我觉得很有趣味。”
英子：“其实……我也是很想看到你。”
小林怔了一下，有些慌乱，但马上又镇静下来：“很欢迎你的光临。”
英子：“咱们一起走走好吗？”
小林：“那就走走吧。”
于是他们就顺着坝堤向前走……
英子：“关于你的创业史，我听我爸爸讲了，真的很动人，我也就觉得你是一个顶不错的男孩子。”
小林：“人生总会有太多的无奈，我们只有奋力拼搏才成。”
英子：“我最欣赏普希金的那首《假如》，是啊，‘不顺心的时候暂且容忍，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就会到来！’只要有精神，一种不倒的精神，生活就会好起来的。你喜欢文学吗？”
小林：“喜欢，而且还真的做过文学梦。”
英子：“我也一样。不过我现在倒看重金钱，因为金钱的确有一种魔力，它能叫人……叫人不顾一切！”
小林：“人不能没有金钱，但不能因为金钱不顾一切。”
英子：“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你知道今天我为什么要来见你吗？”
小林：“我倒想听你自己说说。”
英子：“真的是鬼使神差。自从见到你以后，你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说真的，我很喜欢你，强调的是，不是一般的喜欢。明天我就要走了，去南方，走以前总想见到你一面，那怕什么也不说。”
小林：“多保重，祝你一路顺风。”
英子：“托你的福。你的新娘子不错……你们一定很幸福吧？”
小林：“爱情就象是一个季节，我遇到了最好的季节。”
英子站住，直直地望着小林，惋惜地：“可是……我却错过了最好的季节。”
一阵的沉默。
英子伸过手：“让我们握手作别吧！我希望我们还有第二次，第三次握手。”
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15
夕阳坠入西山……
妮妮把一捆青草投入水中，然后又去鸭舍喂鸭……忙的不亦乐乎，额头上的汗水也顾不上擦拭。
妮妮忙完了，这才站在门口，望着碧绿的水波，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
16
夜晚。
小林拿着笔记本，兴奋地：“妮妮，这几天我写了几首诗，想读给你听。”
妮妮正在认真地缝补着衣裳：“读吧，我听着。”
小林读着：“淫雨绵绵的日子/我徘徊在山道上/葱茏茂盛的山林/却听不到鸟的叫声/心头的泪水/朦胧了我的眼睛/多希望飞来一把红伞/陪伴我走过一段路程/把相思的话语/倾诉给迟来的爱人”
“好听吗”小林说着，抬起头，不知什么时候妮妮把头歪在一边，睡着了。
小林失望地合上本子……
17
树叶凋零，秋末冬初的时节。
小玲家，吴乡长正在以训斥的口吻说着：“今天我去西山检查工作，吴村长陪同我在小林家作了客。那小子是不错，今年就搞了六万多。可是，人家现在已经是结过婚的人了，你还……这样有什么意义？我不知道小刚这孩子有什么不好！”
小玲低头不语。
吴乡长：“做父母的疼你宠你，真的不希望你这样。”
小玲抬起头，眼含泪水地：“别说了，爸爸，我什么都听你的不好吗？”
小玲转身来到电话旁，拨通了小刚家的电话：“是小刚吗？我是吴小玲。这会儿我想告诉你……”伸手擦去泪水，“要不嫌，我就嫁给你……明天结婚也成。”
小玲放下电话，来到自己的房间，猛地把门关上，扑到床上，伤心地啜泣起来……
18
冬天了，雪花飞舞……
小玲和小刚的婚礼正在隆重地举行……
到场的大都是一些本镇上的知名人士，这样，使这场婚礼更显得不同一般。
小刚显得特别的精神，挽着小玲的胳膊，不时点头向来宾致谢。而小玲却一脸的忧郁，甚至有些发呆，她那样子显得特别的别扭。
小林坐在一个不明显的角落里，看得出，他内心异常的痛苦。他不时自斟上一杯喝下。
小林的目光和小玲相触在一起，小玲忙躲过，掩饰着心里的苦楚。
小林有些醉态了……
小玲走到小林跟前，祈求地：“你……别这样……”
小林低下头，把酒杯举过头顶：“我要喝……你们的喜酒，我就要喝！”
小玲站在那里不知所以……
小刚走过来，蔑视地看着小林：“老同学，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怎能不喝个痛快！”拿过酒壶，一连给小林倒了几杯。
小林结结巴巴地：“我祝你们……祝你们幸福！”
19
西山村的山道上，小林一摇三晃地蹒跚着……
风雪交加，洋洋洒洒……
不时有乌鸦的叫声传来……
小林跌倒在雪地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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