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1
春天来了，春意盎然。
小玲家。
小玲的爸爸在和小刚的爸爸一起饮酒。乡长和厂长，谈起话来特别的投机。
孙厂长：“常言说，神仙下凡问土地，吴乡长，就是我有天大的能耐，也离不开你这个土地爷呀！”
吴乡长：“你孙厂长可是捞着大票子了。可怜的都是我们这种人，大小也算是一个官，不上不下，想捞也没有个捞处！”
孙厂长：“这你放心，大家一起捞钱一起花。”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两沓钱放在桌子上，“这是我表弟让我转交给你的。等工程结束了，再给你一些，”
吴乡长把钱塞进口袋，假惺惺地：“以后不能这样了，都是朋友，多不好意思。”
孙厂长：“听说咱们乡中学还要盖教学楼，到时候能不能……”
吴乡长：“到时候再说吧！我做事一向是有谱的……好了，今天我们不谈这个！来，喝酒！”
两个人一阵狂饮，很快进入了醉态。
孙厂长：“吴乡长的千斤可真是漂亮，和我家的小刚还是同学。说真的，我有意找人做媒……可就是不敢高攀啊！”
吴乡长：“其实小刚那孩子也是不错的，经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大笑了起来。
2
街头。
小玲背着一个旅行包，在人流中行走，那样子象是要出远门旅游似的。
小刚正在买菜，看到了玲玲，忙追过去，大声叫着：“玲玲！玲玲！”
小玲站住，慢慢地回过头，见是小刚，忙低下头：“你买菜呀？”
小刚：“我也不上学了，上学真没劲！我爸爸厂里人手不够，他也乐意让我回来帮忙。"
小玲：“其实还是多读些书好。”
小刚：“这年头，人都是混几个钱。就拿咱们学校的杨小林来说，学习可是拔尖的，没有钱他能干什么？你猜他现在干什么？前天我在菜市场上见到了他，他担着两个破箩筐在卖菜。衣服又脏又臭的，一身的寒碜样子！”
小玲低声地：“可是……我记得你不也为他捐过钱吗？”
小刚：“哟，想起来了！你说的是那次在学校给他捐钱啊？实话实说吧，那次我是看你捐了钱，不好意思，才拿出了二十元钱……其实……都是上了你的当，我才不是真心的！”
小玲的面色有点惨白，半天不语。
小刚体恤地：“玲玲，你的脸色不好，是不是病了？不行，咱们一块去医院看看吧？”
小玲：“不……不用。我有事情，这就走了。”玲玲走了，显得无精打采的样子。
小刚看着玲玲的背影，自语地：“我一定会把你搞到手的！”
3
西山村。
临河的一块菜园地，长满了青青的蔬菜。
妮妮在整理着田畦，小林用水桶往田里挑水，只累得满头汗水。
妮妮走过去，要过小林手中的水担：“你累了，小林哥，让我挑几担吧！”
妮妮很有力气，挑上水担，象一个力气十足的小伙子。
小林坐在那里刚喘息一会儿，忙站起来去接妮妮的水担，妮妮却拿着担子不放，：“小林哥，不碍事的，我比你还有力气的。你好好歇着吧，明天还得去镇上卖菜。我要是会算帐就好了，那样的话就可以帮你去卖菜了。看你这样起早贪黑的，小林哥，我真的很心疼。要不，你就教我算术吧！”
小林：“不能再教你了，你什么都会了，我不就闲住没事干了！”
妮妮担完最后一担水，猛地把水桶放下，挨近小林坐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芒。
小林抽烟，妮妮忙为他点火，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憧憬地：“小林哥，人们都说，好人有好报，象你这样的好人，一定会有好报应的。”
小林：“有什么办法，我们只能这样活着了，就象那山野上的野草，春天来了，咱们就生，冬天来了，咱们就死，无声无息……”
小林真的有些悲哀了。他望着远方，眼中的茫然消失了，倒充满了坚强。小林的心声：“春天到秋天，这毕竟有一个过程，只要是适应我的气候，我就会好好把握。！”
4
小玲在小林的房子前徘徊着。望着那低低的草屋，她心里酸溜溜的。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小林竟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她在心里默默地说着：“小林，我是早该来看看你……真想不到你会这样，真的……”
吴村长走了过来，打量着穿着不俗的玲玲，似曾在哪里相识，于是凑了上去：“姑娘，你这是找谁呀？”
玲玲忙抬起头，说：“我找小林，我们是同学。”
吴村长：“你是不是……姓吴？”
玲玲：“是姓吴呀。”
吴村长：“我们还是一家子嘛！你爸爸就是咱们乡里的乡长？”
小玲惑然不解地：“你是……”
吴村长：“你爸爸是乡长，我是这个村里的村长。你们家我去过，还在那里喝过酒呢！我说是在哪里见过你吗！唉！想起来了，是去年村里改选的时候……我和你爸爸真的挺熟悉哩！”
小玲：“大伯，你知道小林去哪里了吗？”
吴村长显然巴结地：“这孩子家里太穷。没办法，生就的苦命人呀！爹妈死了，没有留下什么家产，反倒留下一屁股的债务。现在在村西种了一亩菜园，整天在那里倒腾，看样子还行。听说从开春到现在，就卖了两千多块钱。”
小玲：“小林很能干。”
吴村长：“不能干又有什么办法？去吧，顺着那条路往西走，到前面就看到了。该吃饭的时候你就回来，在我家吃饭，我让你伯母多添几个菜。”
小玲说了声“谢谢”，便去找小林去了。
吴村长看着，有些迷惑不解地摇头。
5
小林正和妮妮兴味盎然地呢喃着。
小林在给妮妮讲七仙女下凡遇董永的故事，当她听到天神捉拿七仙女归天的情节时，竟泪流满面了，不住地喃喃：“多狠的心，多狠的心……要是我，死活都不会跟他们走！”
不远处一声清脆的呼喊：“小林！”
小林寻声望去，见是玲玲，有点不相信地慢慢站起来。
小玲不顾一切地朝小林奔去……然而到一起时，他们相互打量着，都怔着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小玲怜爱地：“你瘦了……小林，你真的瘦多了。”
小林：“你也一样，玲玲，看，你的面色多么的苍白。”
小玲：“我是早该来看看你……真抱歉……我不知道你会这样！”
小林：“其实我过的也很好。”
小玲：“学我也不上了，我爸爸联系我去工商所上班，我总是打不起精神，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你离开以后，我真的要空虚死了！”
妮妮站在一旁，尴尬地搓着双手。
小林用安慰的目光看一眼妮妮：“来，妮妮，你们认识一下。这位是我的同学，叫小玲。家就在我们的镇上，她爸爸是咱们的乡长。”
妮妮腼腆地：“大老远来到我们的山沟沟，真累着你了。”
玲玲上前拉着妮妮的手：“你真漂亮！”
小林：“她叫妮妮，不但人漂亮，心眼还好。”
妮妮：“你们说话，我这就回去做饭，等会儿你们回去吃。”
妮妮说完就走了，看得出，她内心很痛苦。
小玲深情地望着小林：“难道你就不想我吗？”
小林低头沉思，突然，他猛地抬起头：“忘记我吧，玲玲！”
小玲的眼睛有些潮湿了：“忘不掉……真的忘不掉……”
6
小林家。
妮妮做好了饭菜，等着小林和玲玲回来。破旧的桌子上放着几个炒好的菜。在乡下，这可算是不错的了。
不一会儿，小林和玲玲回来了，亲密地谈论着，妮妮全看在眼里。进屋，小玲坐在那里，那样子在想着什么心事。小林帮妮妮把饭菜端在桌子上，妮妮说：“你们慢慢吃，我回去了。”
小林：“妮妮，咱们一起吃，都不是外人嘛！”
于是三个人开始吃饭，玲玲直夸妮妮的手艺高。
小玲突然停住吃饭：“小林，离开这里吧！别在这里呆了。去镇上，我想办法给你弄资金，开个商店也行啊！”
小林叹了声气，缓缓地：“说真的，我总感到生活在一种被侮辱和被损害的生活中。正因为这样，我就要坚守在这里，我要用我的成绩来冲涮泼在身上的污垢。”
小玲：“你真了不起。可是，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
小林动情地：“你不会知道，在我回到家乡这段日子里所经受的感情痛苦。我要承包村里的水库，别人偏不让，想到亲戚家借点钱，都怕我穷还不起，想躲瘟疫一样躲着我，好象我身上到处都是病毒……”小林说着，眼泪在眼中打转。
妮妮乞求地望着玲玲，急急地说：“玲玲姐，想办法帮帮小林哥吧！他活的真够苦的！你爸爸是乡长，手中有权，肯定有办法的……”
小林：“什么也别说了，吃饭！”他的眼泪几乎就要流了出来。
于是三个人开始吃饭，其实谁也吃不进去……
7
小玲家。
吴乡长絮叨地训斥着玲玲妈：“孩子都这么大了，应该有点家教，不能凡事都由着她呀！”
玲玲妈低声下气地：“你不是不知道，这些天来，孩子一直病恹恹的，当娘的总是心软，怕她有个三长两短……”
吴乡长：“当母亲的应该多了解自己的孩子！等玲玲回来，你给她透个信，就说刘厂长托人做媒了，想让人和他儿子撮合一下，那孩子我见过，人挺精明的，他们还是同学呢！”
小玲妈：“我总觉得刘厂长做人不够厚道，有点老滑头。”
吴乡长：“你知道个屁！人家就是有钱，在咱们镇上，有谁比得上人家的财产？这样的人家去哪里找？”
小玲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她站在门外，爸爸的话她全听到了。
小玲妈：“老吴，我看孩子的婚姻大事，当父母的也不好全做主张，也得征求她的意见啊！”
吴乡长拉高声调：“女人家，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孩子们看不到的东西，你就应该替她去找回来。只要是为了她好，就是措施强硬了一点，也是人之常情。”
小玲慢步走进屋里，轻声地：“我回来了。”径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吴乡长喊小玲：“今天去哪里了？”
小玲站住，头也不回地：“去西山。”
母亲上前扶住女儿，心疼地：“一定很累了，先去房间休息着，有话慢慢说。”
吴乡长不满地“哼！”了一声挟起公文包：“我去政府开个会，晚一点才回来。”走出房门时，他把门狠狠地关上，只听“咣”的一声响。
8
夜深了，小玲怎么也睡不着，眨巴着大眼睛，往事一幕幕浮上眼帘……
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上完晚自习，小玲回家去，走出校门不远，两条黑影扑向小玲……
小林在不远处的地方散步，他的心声：“母亲又病了……我该怎么办？为什么我的命这样的苦。我真的不想就这样辍学回家……”
小玲的呼救声传来。小林不顾一切地朝小玲出事的地方跑来。
黑夜中，一阵疯狂的撕打……小林倒下了，两条黑影急忙鼠窜……
小玲伏下身去，搬着小林的头，当她认出是小林时，着急地呼喊着：“小林！小林！你别吓我，你醒醒啊！”
小林慢慢睁开眼睛，问：“你没事吧？”
小玲扶起小林，小林站定了，晃了晃头：“我真的没事了，你回去吧。记住，这种事传出去不好，对外不要胡乱讲。”
小林摇晃着身子朝学校走去……
第二天，下课的时候，几位同学看小林满脸的伤痕，问他怎么了，小林就咬定一句话：“不小心，昨夜走路跌了一跤。”
小刚嘲弄地：“该不是想吃西瓜就踩上了瓜皮！”
同学们对小刚表示出不满。
同学们都离去了，小玲来到小林跟前，低声地：“还疼吗？”
小林：“没事。”便默默地朝校舍走去……
小玲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对小林的回忆深深地触动了她的心，顿时泪水流满面颊。
“小林，我真的很爱你……”小玲在心里说着：“这不仅仅是报答，最主要的是你那男子汉的魅力，象磁石一样吸引着我……离开你，我就感到孤独……”
小玲开了灯，起床来到父母的卧室门口，低声地：“爸爸！”
母亲听到声音，忙起床来到小玲跟前，用手抚摩着：“孩子，有什么紧要的事，不能到明天再说吗？”
小玲：“我不想等到明天。”
吴乡长正在酣睡，被吵醒了，有些不快地：“深更半夜的，你们在干什么呀！”
小玲妈：“就少睡一会儿，孩子想跟你说话。”
吴乡长坐起来，揉了揉眼睛：“说吧，我听着。”
小玲来到爸爸跟前，哀求地：“爸爸，我从来没有求过你，这次就算我求你了。西山村我有个同学，就是我跟你讲过的那个小林，他现在生活得好苦……”
吴乡长：“你是不是很喜欢他？”
小玲：“不背你说，爸爸，我真的很喜欢他。他们村上有一个水库，他想承包，可是他们的村长不支持。他想贷款办事业，发展水产项目，可是他却连款都贷不来。爸爸，小林真的很能干，他将来会有出息的……”
吴乡长：“你们还年轻，不能感情用事啊！”
小玲几乎哀怜地：“我求你帮帮他……爸爸！”
吴乡长有些不耐烦地：“行了！行了！西山村的村长我认识，有什么事情我说一声就是了，睡觉去吧！”
9
西山村的早晨。
妮妮正在为小林收拾着菜筐子，让小林到镇上去卖。
妮妮的脸色有点憔悴。她为小林打去身上的尘土，叮嘱地：“路上当心，累了，就停下来歇息。别忘了去镇上小玲姐家，看得出，人家对你是一门心思的。小林哥，你就是太犟，该求人时就得放下架子啊！”
小林深情地望着妮妮：“妮妮，这么快你就长大了，反把我当成了孩子。”
妮妮低头自语般地：“你总是叫人牵挂……”
吴村长慌慌张张地朝小林走来：“小林，去卖菜呀？”语调和蔼可亲。
小林讥讽地：“不卖菜又能做啥？没有就拿回去吃吧，我真的没有什么厚礼相送。”
吴村长仍勉强笑着：“你这孩子真会开玩笑。大叔过去是对不住你，还请你多原谅。我就喜欢不记愁的孩子，小林心眼好，不会和大叔一般见识，是吧？”
小林：“大叔你这样，真叫我有点发懵！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妮妮在一旁嗔怪地：“小林哥，别这样，听大叔把话说完。”
吴村长：“妮妮真会说话。我看你们真的很般配呀！”
小林：“有话就直说吧，别绕弯子了。再去集市上晚了，我这菜可就没有人买了。”
吴村长：“是这样的，咱们村的那个水库吗，以前说是给刘成的，可是也没个合同，刘成也一直没有缴承包费。你真想开发，就给你了，反正长期以来也是闲置着。另外，昨天我去了镇上，见了吴乡长他让我捎信给你，他说很想见见你。就这些，小林，我走了，不耽搁你了。”吴村长走出老远，还不忘回头说道：“记住，别忘了去吴乡长家啊！”
妮妮激动地：“小林哥，也许有办法了。”
小林木然地望着远方，他的强有力的心声：“也许机会就这样到来了！我一定好好把握！世上的人就是这样的可笑，妈的，哭脸也有笑脸的时候！”
10
镇上的蔬菜市场。
小林立在市场的一角卖菜。半天没有人问津，他显得很焦急……
小刚在买菜，小林看到了他，走上前：“老同学，照顾一次吧！”忙掏出香烟敬给小刚。
小刚并不热情地：“啊，是小林啊！这几天厂里放假，没那么多人吃饭，这……”
小林：“我真的有急事，实在……”
小刚：“好吧，你这就送过去吧！”
小林挑着菜筐前面走，小刚走在后面，他看了看手中的香烟的品牌，挤了挤眼，把手中的香烟弹了出去。
小林从厂子的院子里走出。把两只箩筐套在一起，用扁担串着抗在肩头。
小林深沉有力的心声：“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都希望活得更好。然而生活并不是全然美好的，痛苦、灾难随时会悄然袭来，叫人惶惶然不知所措。不管怎样，人都应该坚强地面对……坚强地活着！”
一张充满希望和自信的面孔……
11
小铃家。
吴乡长正和小林交谈着。
吴乡长官腔官调地：“小玲经常在家谈起你，说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这样我就很想见到你。”
小林：“其实……我没什么长处。”
吴乡长：“玲玲回来给我讲了你的想法，我很赞赏。昨天我和你们的吴村长讲了，让他好好支持你，给你提供优越的条件。”
小林感激地：“太谢谢你了，吴乡长。”
吴乡长：“关于资金问题，我想办法给你解决一些。但你做事一定要慎重。”
小林有些失态地：“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吴乡长。”
吴乡长不紧不慢地：“我还有话跟你说，就是玲玲你们之间……玲玲真的很喜欢你，只是你们真的不可能……这也算是你帮我的一个忙吧！”
小林沉默许久，抬头望着吴乡长，沉重地：“我答应你，吴乡长。”
吴乡长：“你真是一个懂事的孩子。玲玲今天去城里学习了，回来后就到咱们的工商所上班，以后你们还是可以相互帮忙的，好同学，当然可以嘛！”
小林站起来，朝吴乡长深深地鞠躬：“谢谢你对我的信任，吴乡长。”
12
黑黑的天空，乌云滚滚，电闪雷鸣，顷刻间，瓢泼大雨自天而降……
小林抗着菜筐在风雨中蹒跚。风裹着雨，打在他的脸上，他不时伸手抹去脸上的雨水……
妮妮打一把雨伞在村头张望……
她看到了小林，不顾一切地奔跑过去……
小林的呼吸变得急促。妮妮为小林撑着雨伞，看着心上人狼狈的样子，急切地：“出什么事了，小林哥？你咋这样的脸色，快对我说啊！”
小林站住了，直直地盯视着妮妮，菜筐在他的肩头滑落，他猛地把妮妮抱在怀里，默默地抽泣起来……
风雨中，他们久久地拥立在那里……
13
天晴了。
小林躺在床上，大睁着眼睛在想什么。
外面传来警车的警笛声……
小林走出家门，见警车已经驶出村外，后面留下漫天的尘烟。
村头的大槐树下，人们在谈论着什么，原来刘成被公安局抓去了。他整日在外，慌称做生意，实质的一个盗窃团伙。
小林听着，心里在说：“一个神气活现的家伙，报应的日子终于到来了！”
14
西山村水库，落成在两山之间，风儿吹过，碧波粼粼，水浪排击河岸。四周绿树成荫，葱茏茂盛，简直就是一幅绝妙的山水画卷。
小林在水库上转悠着，手里拿着一个本子，不时坐下来写些什么……
野鸭在水中嬉戏，摇头鼓翼，模样急是风趣。
小林拾起一块石头向水中投去，于是水中就出现了一个大大的水晕，向水的四周慢慢扩散……
小林吹起了欢快的口哨……
15
山间的小道上，妮妮抗着锄头走来，她显得心事忡忡，一脸的病态。
来到一块玉米地边，她坐下，又是一阵的沉思……
后来，她走进田地里开始锄草，没精打采，总是锄掉庄稼苗子……
她停住，呆呆地眺望着远方，一脸的惆怅……
妮妮那哀怜的心声：“小林哥，我知道不般配你，不会给你带来幸福……只有象玲玲姐那样的女孩才能使你真正的幸福快活……我知道，为人总不能光想着自己，可是……小林哥，不跟你好，我心里就苦的要命……”
妮妮满脸的泪花，抑制不住地流出眼眶，顺着脸颊滚落……
16
小林家。小林在专心写着什么……
小林的画外音：“人的感情真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玲玲是我的心爱，然而我却不曾向她表白过一个爱字；而妮妮，虽然温柔善良，我就是力图去爱，却无法爱个真实，但我却在冲动中把她紧紧地拥进了怀抱……”
吴村长在门外叫道：“小林！小林！”
小林站起来，，吴村长就到了跟前：“小林呀，吴乡长捎信来，让你去镇上办贷款手续，把自己的印章带上，再找个担保章。”
小林犹豫了：“印章我倒有，只是这担保章……”
吴村长：“看你这孩子！吴乡长敢给你贷款，我吴村长就敢给你担保！去，把我的印章拿去！”
小林：“真谢谢你，村长。”
吴村长：“那个水库承包合同，我看就不用去镇上公正了。另外，原订的十年两千块，把它改成一千块就行了。”
小林不容商量地：“合同得公证，。两千块也不能更改。村长，我杨小林是很穷，但有悖情理的事情我绝对不干。”
吴村长眉开眼笑地：“真是个有骨气的孩子！以后有出息了，可不能忘记大叔啊！”
小林：“刘成现在什么情况？”
吴村长：“判了三年。不争气的东西！原来只想着他在外面做生意，谁知道是结伙做贼！”
小林冷笑地：“不管怎样，你毕竟是他的干爹，还是应该去看看他。”
吴村长：“我真怕丢人啊！”
小林：“村长，假若有一天我要是象刘成那样……你会看望我吗？”
吴村长的脸色一阵的难看：“可不兴这样说混话！你呀，正正气气的一个人，可贪不上那种罪孽。”
小林：“我说的是假若。”
吴村长：“那我当然去看你了！”强作笑颜地：“别贫嘴了，快去镇上吧！”
17
镇上的银行，小林在柜台前取出一万元现金……
客车上，小林依在窗口，绿林沃田在他眼前一晃而过……
西山村的水库上，施工队在建设着鸭舍，人们不停地称赞着小林……
18
冬天又来了。雪花纷纷扬扬，到处白皑皑一片……
妮妮家，妮妮躺在床上，她生病了，不时咳嗽一声……
床前，爷爷生了一堆木柴火，坐在火堆前低头抽闷烟……
妮妮一阵的咳嗽。
爷爷慢慢起身，来到妮妮床前坐下，轻轻地为妮妮捶背：“孩子，我知道你心里苦……不管怎样，你不能想不开呀！”
妮妮：“我不会有事，爷爷，你放心，我还要给你养老送终哪！”
爷爷：“有你这句话，爷爷就放心了……”揩泪。
妮妮有气无力地：“知不知道小林哥他……他一个人在水库上忙得过来吗？”
爷爷：“小林不是坏孩子，只是你们……孩子，你们不是一搭的人呀！”
妮妮：“爷爷，我心里什么都知道，我不怨小林哥……怪就怪妮妮太没用……”
爷爷沉默不语。
妮妮接着问：“镇上的那个小玲姐可来过？看得出，人家对小林哥可是真心实意的。有一天小林哥出息了，可不能忘了人家。”
爷爷为妮妮理去额头上的乱发：“孩子，要不要给小林说一声……你们在一起说说话。”
妮妮：“不……不！爷爷，我不能再占小林哥的心了……”
外面，风吼吼地叫着，雪花漫天飞舞，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呀！充满着荒凉、凄惨、恐怖……也许世界的末日真的就要来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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