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的走在巷子中,感觉一切都如一场梦。一转眼,已经多年过去。而我重回家乡,又是另一番的光景。
我家的老屋大抵拆掉了吧,也应该会的,似水流年,那古朴的宅子与现代的都市格格不入,我想再过多年,连这条青石板路也会荡然无存。
天空中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我撑开伞,继续漫步在巷中,提着我的行囊,在这条巷中找寻我的记忆。却发现记忆原来是那么多,又是那么少。面对这条我曾无数次走过的石板路,我才发现,儿时的印记烙在了这条路上。
不知不觉我来到了梅的家,她曾经是我的好朋友,事隔多年,从我离开这里开始,就没有了她的消息。也不知道她生活的好不好,是不是遇到了一个她很爱同时也很爱她的人。我也不曾想过我的到来会给她带来多大的惊喜,或许,当她看到我时,只是一脸的茫然,我和她之间也许已经没有了儿时的亲密无间,取代的而是深深的隔膜罢了。
我敲了敲她家的门,那扇门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门上脱落的漆似乎已经告诉我我和她已不在年轻了,而她也早已为人妇。
“吱呀”一声,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老妇人,满头斑白,如同落了雪,但还是那么漂亮。如果我没有记错,她就是梅的母亲。
梅的母亲叫沈玉菏,年轻的时候,是这里出了名的美人,很多人都慕名前来看她,以致她也成了这镇上的一景。
玉菏看见门外的我,显得异常惊讶,她细细回想着,但还是想不起,于是用缓慢的语调问我道:“你是——”我笑笑,回答说:“伯母,我是真儿,李月真。”“月真,这名字好熟悉,可怎么就是想不出来了呢?好吧,你先进来。待我慢慢想。”
我进了屋,里面很暗,借着窗外一点点的光亮,我才看清屋里的陈设,还是很早以前的了,但是就我看来,这些古旧的东西却让我找回了从前的自己。
“妈,谁来了?”一个女人走出来问道,她看了一下我,我也看了看她:一张脸长的很清秀,一头秀发直垂腰际,穿着一件素色带花的旗袍,这间旗袍以前都是沈伯母在穿的。凭着我的感觉,她就是梅了,于是,我说道:“梅,最近还好吧?”她听后,满脸的惊讶,说:“你是不是月真啊?”我点点头,庆幸着她还没有完全忘记我。
我和梅坐着,但明显感觉到我和她之间已经出现了隔膜。每一句谈话,都是我问她答。我在她家坐了很久,也谈了很久。后来,我才知道,我走后,她的母亲改嫁给了一个有钱的商人,可是没过多久,商人便死了,商人的母亲见儿子死了,便说是梅的母亲给克死的,就这样把她赶了出去。
而梅的日子也不好过,她起先嫁给了一个工人,但是不久,那个工人就因病走了。于是,一个大梅二十岁的男人取了她,但是,那个男人对梅很不好,没过一两年,就离婚了。
我听着这些事,感觉跟做梦一样。当梅谈起这些事的时候,显得异常平淡,似乎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我想也许她已经想明白了。
到了上灯的时候,我起身走了,梅和她的母亲把我送到巷子口。
雨依旧下着,映着黄晕的光,感觉分外朦胧。“你们不用送了”我说完,便走了。不久便听到沈伯母的声音:“梅,我想了好久怎么就是想不起月真是谁了呢?”“好了,妈,别想了,我们回去吧。”
我听着,一阵心碎,与雨珠一起落在青石板作成的路上、、、、、、
-全文完-
▷ 进入秋水丹青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