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有无聊的时候,也说不清这是一种情绪还是一种心绪,还是一种灰尘般的心情。它是一点疲劳感加一点无所作为加一点浮躁加一点沉重无力而成的心境,它也许是一种过度的信息刺激,灰暗的现实体会,一段失落的恋情,一个渺茫的刚破碎的愿望,齐齐赶来,环绕着你,添油加醋地在你面前所布的一个迷魂阵,一个让你倒霉透顶的陷阱。也许,它早上碰到你,将你一天的计划,好心情,刚睡醒来那种工作的热情,充满诗意的晨光景色,全都打乱搅浑,变得模糊不清,昏暗迷离,人也老是想睡,仿佛睡眠是一味足以让人清醒起来的良药。而它经常是午后或深夜光临你,把一点麻木,一点晦气,一点痴呆输入你的体内,将你的清晰的感觉,灵活的意思,如潮的灵感全堵在门外,让你哭笑不得,呼叫不应·只有闹钟的滴嗒象个催命鬼似的,给你一个昏沉的欲望,就象梦到的一个嘲笑,一个羞辱,仿佛不经意间掉落在蜘蛛网上的一只小小灰蝶,为自己的可悲的失误而扑打个不停。
在无聊的时候,我们会写无聊的文字,说些无聊的话,做一些无聊的事,我们会掩饰自己而大笑,而高谈阔论,而冲动发疯。反正自己也认不清自己了,不如索性将假面具支起来,戏服穿起来,跳吧!谁规定中国人就没有狂欢的权利,没有相互扔西红柿的发泄的激情,真的,无聊的时候,最好是来一点天真放肆的冲动,不死不活的活着,不如打烂一切自缚手脚的规矩,允许自己脱光了跳舞,撕去那张陪了自己几十年的僵冷的表情,把那灰溜溜的心绪,麻木到死灰的冷漠,用一把莆扇拍的远远的,即便是短短的一个钟。
一个人的理智不够强大,艺术细胞不够数量,无聊的时间就会相应延长,这是我观察到的一个有趣的心理规律。不管你是有钱还是没钱,人的无聊都符合这个规律。无聊是可以避开的,一项工作干成了无聊,可以紧接着干另一件,别停下,衔接不上,真正的无聊很快就会趁虚而入,它会使你心生怀疑,减低你的生活热情,把你逼入胡思乱想、百无聊赖的窘境,听任时间狂泻般流走。
无聊的时候,人最好是自己逼着自己去干点什么,就是干一件傻事也好。张开破嗓子对着邻居家的窗户吼一首流行小曲,或蒙上眼睛大摇大摆地走上大街来它个交通堵塞,都无不可,谁教你无聊呢!总要搞点事出来,把自己的无聊推开,尽管派出所的门通宵也不会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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