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上网的时候,船长问我缘分是什么?我说缘分就是上帝打的一小会盹,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真正醒来的时候会发现里面有一些美丽,同时也遗憾那些美丽只能遗失在梦里。船长说那我们呢?算缘分吗?我肯定的说算。
说来和船长的认识还真有些蹊跷。
我是个乖孩子,几乎不喝酒的,即使喝了酒也只会安静的呆着,那次却是例外。
那天晚上和朋友喝过酒后已经快十点了,回到学校里,站在灯火辉煌的宿舍楼下,眼睛以下子就湿了。想想自己许久以来被压抑的不快和所受的委屈就想找个人来倾诉一下。打开电话本从第一页开始翻起,翻到最后一个名字的时候我失望了,原来自己已经寂寞到打个电话都会怕打扰到别人的地步。
我坐在楼前的台阶上,开始一页一页的撕电话本,从最后一页撕起,就那么流着泪水。
泪眼朦胧中我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没有名字,只是一串数字孤单的站在那页纸的中央,我对自己说就是他了。于是我拨通了那个号码。
一个男的接了电话,声音低沉。我开始说话,一直说,说了很多关于自己的事情。有时候只是感觉一个陌生人比较可靠,没有人听你诉说的时候可以找一个不认识的人说话。我告诉他我怎样在别人面前坚强,面对自己的时候却脆弱的六类,还告诉他我把自己累的像个木偶人是因为我怕自己闲下来的时候会寂寞的不知所措。总之,我说了很多,他一直在听着,偶尔说一两句话。后来看们的阿姨扯着嗓子喊要我们回去睡觉,可我还在说。他说很晚了,你先回去睡吧,把你的电话告诉我,有空我会打给你的。我说除非你真的会给我打我才会告诉你号码。他说肯定会的,口气不容我怀疑,于是我告诉了他我的号码。
一个星期后的一天,我正躺在床上看那本古汉语,突然电话响了,接起来是他的声音。他问我在干什么,我说我在看古汉语。他笑着问我看的是不是“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我笑着,没有出声。翻起倒扣在桌上的书问他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心灵感应这么一说,他说可能有吧。
其实我刚好看的就是那篇。
我们接着聊了很多。他告诉我外国名著里他最喜欢的任务是卡西莫多。我说哪个老驼背啊,又老又丑我一点都不喜欢他。他吃惊的问我为什么。因为他丑啊,即使他很商量也掩盖不了他实际上很丑的事实,我这么唯美的人怎么会喜欢那没丑的人。他叹着气说你还真是个孩子啊,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等你再经历一些的时候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我突然想起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和身世。
他说你集注我的qq和网名吧,那样我们以后在网上也可以聊天了。于是我知道了他的网名叫船长。我们一直不紧不慢的说着话,他谈他的生活和事业,我谈我自己和我的同学。聊了很久以后我抬起手看表,已经十点多了,而我们开始是说话的时候不过六点左右。我说我困了,以后再聊吧~他说和你聊天真的很开心。我笑笑。
那天我知道了他比我大六岁,是附近一所大学毕业两年的学生,现在在一家很好的企业里做白领。
那段时间我的空闲时间很多很多。我是校刊的主编,不想去上课的时候总能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请到假,别人去上玩自习的时候我一直都在宿舍里看书。他就打电话过来,我们聊天,聊很多很多的事情,别人的,自己的,每次都说很长时间的话,直到宿舍里的姐妹门快回来的时候。有一天他给我请他和他曾经女友的故事,讲到动情处的时候我听到了他哽咽的声音,我也查点落泪。是因为想到自己尽然和他有那么相似的经历,更本就是同一个版本的copy。
在网上我们也聊的很开心。值得一提的是我们从来都不约定上网的时间但是几乎每次都先后上线。每次他都会给我发好听的歌曲,一首一首,还有他自己做的flash,每次他都会说给美丽的夕子。我会给他看我写的文章,他说你写的东西怎么那么颓废,更本不像19岁的你。我说我老了。他就着急,那我怎么办,我比你老六岁,那我不是老得没人要了嘛。我就开玩笑说要是真的没人要的话那我就打包拎回家算了。突然的他就不说话了。
有一次,他打电话过来说,夕子,让我见见你吧。我说不行。他问我为什么,声音都是不满,他或我还以为你会说可以的,这么久了,你还是这么防备别人吗?我笑着说,我不能见你的,我又矮又胖又丑,你见了我我会感觉很不好意思的。他说那我要是离开这里呢?你还是不见我吗?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哪个时候我对他已经很以来了,每天的电话和电话里的声音都会让我很开心。然后我说那也不行,或者你要离开的最后一秒我辉找到你会看见你,但是你还是不知道我就是我。
然后听筒里传来很失望的“喀”的一声。那是我们第一次聊天没有超过半个小时。
认识他的时候是5月份,刚到夏天,可是这个夏天过的很快。连秋天都一转眼就不见了。在北方的这座城市里,出动的天气已经冷得不先各样子了。可是每次听带他那有点哑的低沉的声音的时候我就会觉得心里一下子就暖活起来了,像住进了太阳一样。从那次挂了电话之后,一个多星期都没有他的电话,听不到他嘱咐我多穿件衣服,听不到他每晚挂电话时的晚安,让我觉得生活又像以前那样乏味了。一直没有他的消息,直到这个学期即将结束。我不知道没有他的生活我还能支撑多久,
本来就不爱出门的我,那段时间如果没有事几乎不踏出宿舍半步,我怕他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刚好不在。终于有一天,我听到了他的声音,风尘仆仆的样子,我回来了。我说你真的走了吗?他说是的,我走了,又回来了,走的时候我没有告诉你,我怕你知道的时候真的会像你说的那样找到我看到我可我还不知道你是谁,那样不公平。我要和你在同一时间里见到对方。即使你现在不见我,以后也会见我是吗?我说是的。然后心里在那一刻又变的暖和起来。
寒假里,我回家了。刚到家的第二天,我翻日历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日期,隐约记得那天是他的生日。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没有人给我过过生日,我感觉自己像个被遗弃的孩子。于是我重新坐上车来到了有他的城市,并且买了生日礼物,是一个用玻璃包裹的果冻蜡烛,有绚丽的颜色。我在卡片上写着:点燃他的时候就有你想要的幸福。
然后我给他打电话,我说我在离你很近的地方,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来给你送生日礼物,可是我不知道怎样把他给你。他说你来吧。于是我到了他告诉我的地方,可是没有看到他。我站在公用电话旁给他打电话,手里拎着要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突然就出现在了我的后面,拍着我的肩膀说,很冷吧,我们到里面去吧~他指的是一个水吧。我说就我们两个人吗?他说不是,还有一个。我说你不是说没有人给你过生日吗?他笑着说她不一样。我说我知道了她是你的女朋友吧。暂时还不是,他笑得有些腼腆。我呵呵的拍拍他的肩膀说原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他笑着说是啊。那你要加油啊。然后,我听到了自己的心一片一片往下掉的声音,痛得我撕心裂肺。
第二天,我要回家。他问我回去后该怎样和我联系,我说算了吧!我在家里说话不方便。他说那怎么办,我说等我开学再说吧。
过完春节我又来到了学校。
换了宿舍。
换了电话号码。
几次拿起电话想告诉他新的号码,可是每次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我都会挂断,告诉自己有些人是只能当过客的,而我自己的生活还得继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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