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他没有憔悴

文/云屏寒怯

和几个朋友一起去拜访了一位在当地颇享有“盛名”的老先生，其实若不是朋友介绍，我们不认识，也没有听过这个名字，说是六十多岁，其实若不是眼角和额头深深的皱纹，你也就以为他五十多岁，充满了中年人的活力，也许就是所谓老顽童吧，但丝毫没有学者味道。

他的夫人穿着睡衣过来倒水，也不过三十多岁的样子，不漂亮，但很腼腆，始终没说一句话，早听那位朋友说他结婚很晚，太太比他小很多。

他九十多岁的老父亲身体很健朗，一直拉着朋友谈朋友并不感兴趣的京剧，还边说边站起来自个边舞边唱，一会又进房间拿出二胡和萧，闭着眼睛陶醉地吹拉，其实这给我们的感觉很好，他们都是很好客的人，很热情，很会说话。

此行我们了解到，他是一国营企业退休干部，因为地方和工龄原因，退休工资很低，于是投稿成了他的再就业，并在自己待的小圈子里有了点小名气。当一位朋友说起自己每年都会出书，做演讲培训以及稿费千字一千五时，他竟然惊讶地张大嘴巴，说有这么高的稿费吗，原来互联网在他心里都成了高级产物，他投稿是邮寄方式，且无怨无悔走着，自己去年自费出了一本书，卖不出去，搭进去了几千块钱，但他说他出这本书从未有过侥幸，也只是图个名，接着滔滔不绝地讲起来。

他的书其实我看了，开始我问了好几个人，都说不认识书目包括书名，后来终于有朋友认了出来，叫《潮涌xx》，大写字体，并经过了处理，根本看不出是什么，内容散乱，但不是那种现代小说所有的那种风格，有很多原话都搀杂了地方语言，也就是当地老一辈才会说的话，本地的年轻人都看不懂，里面有写地区发展景色以及先进人物，但很遗憾地，他写这本书竟没有得到当地政府支持，他自己大公无私地掏了钱买了书到处送。

我们暂不说他作为一个文人，风格有否过时，曹雪芹已经过去几百年，但是却会名流千古，鲁迅穿着洗了一水又一水的粗布衣裳写下了《狂人日记》，因为卓越，所以他们永远没有过时之说，当代的王朔金庸，是什么养水成就了他们？难道就是因为写下的粗俗不堪的文物太多？不，他们有真才，更关键的他们抓住了市场就抓住了一切！

我们不能怀疑自费出书的人，曹雪芹写红楼梦是因怨愤激起，但我们就不能不现实一点，出书就是为了名利，或者给社会和身边的人带来些须意义皆可，但是我们却不能如曹一样抛下一切去没命地写一辈子，我们也没有他的阅历，人家再穷时还有个小丫头照顾，而到那时我们会有什么，更何况我们愿意贫苦地过一辈子死后才为人知吗？

自费出的书不一定就不是好书，只要有大众取阅，我们安能骂它粗物？只要是好作品，读者才是伯乐，把埋没于风沙之中又一突出杰灵挖了出来，因为它值得一读，便不会有人错过，管他自费不自费，有市场的东西就是好东西。

在一杂志上看到一篇有关一作家当街擦皮鞋的论文，我觉得也没有什么好论，中国真的不缺作家，但太多的都没有什么独特风格，因此形成了强弱势力对比，当然不会像生物链被彻底吃掉或垮掉，为生活所迫嘛，人家毕竟没去抢劫违法，当街擦过皮鞋后可再回去继续当他的作家，继续写他的作品，而骂他的你，再继续做你不丢人的职业，你又不是人家亲戚朋友，擦皮鞋的人丝毫不会影响到你，相反我还要说他伟大，体验生活，他没有去哪个报社杂志做个编辑而去擦皮鞋实属不易，换了你，是不是没人用你做主编你就得饿死呢？？他的以后我们不得而知，只看到了眼前而已，所以我们也没有权力去鄙视他给谁丢了脸，本也没什么丢人，只是有人说过，谁都会哭、会出洋相，但市场不相信眼泪，只看结果！

前者平时都是闭门写作，两耳不闻窗外事，接触外界甚少，埋没了自己的思维与灵感，以自己强烈的意念支撑自己的精神和自信，孰不知他的“世外桃源”给他带来的仅仅是自我陶醉、孤芳自赏而已！

其实我们不能说前者无才，他很有才，能称文人的不是没有付出的，但他从来都是很少出家门，六十多岁了，我并不是以一个年轻的我来嘲笑年老的他，只是他这种文人难道不能引起我们反思吗？谁说文人没有过时？衣服跟不上潮流便被称过时，没有风格没有市场加之封闭自己，人即过时！！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