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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阿怒的第二封信广元浪子

发表于-2006年08月05日 下午3:36评论-1条

阿怒,以你之性格,竟和上司相互殴斗,颇令我震惊。倘非对方凌虐太甚,你断不会悍然如此的。换个厂子也并非坏事。一个地方呆久了,心也会沉寂着,毫无生气。我曾见流水线上据说已做了5年的打工仔,一天十几个小时地重复一个动作,脸色苍白僵硬,双眸竟如<终结者>里的机械人。他才21岁!他想终结自己的穷苦,却不料他的朝气已先被终结掉了,而穷苦,依然如巨型章鱼的触角,紧攫着不肯松缓。这是我在佛山认识的青年,我想和他交谈的,他只不语,竟用戒惕的眼睛盯着我。谈话终于未能进行。但后来有人告诉我,他因被四川人骗过,损失很惨。-----回广元后,我再无从知道那青年的景况,但那张苍白僵硬的脸,及一双戒惕眼睛,竟时常于暗夜里明灭。我想,他大约没有感觉到死,但也决没有感觉着生。这正是资本家所期望的。即使你满腔热血,遍体活力,他们也能用时间之惯性,将你重新拆装,做一部可以讲话的地摊机器。阿怒,这场谋杀是渐进和无声息的! 你也须戒惕着,多寻几个同龄朋友,玩乐,聊天,甚至拼酒。只须保持了本性,不致麻木,你就可驾驭苦难,做生活之强者了。

对文字,我知道的很少,也不敢自诩什么风格。但凡事物之存在,总有其存在的理由。文字于人类效用,或传承思想,或陶冶性情,或娱人心目。虽有许多渊博者其间可以左右逢源,但到了最后,还是要选定了自己的归宿。毕竟,专家比杂家要使人景仰,那头顶上的文光,也更高明纯正。----以上的分类,决不能单凭自己就繁盛或凋零了,它须受时代背景的*控。比如越是专制的社会里,颂扬的文字就越多,无论听闻了什么,都来句"好好感动哦",稿费平安到手,谁也不得罪,凯旋了;但在昌明的平和盛世,文艺界似乎更紊乱些。嘻怒笑骂,尽做铅字。生活的人们,反更坦然,因为人们能明了政府的胸襟,而自觉不自觉地,都去拥护它了。 

这些嘻怒笑骂的文字,被称做杂文,倘将国家比做人体,杂文就是他的疼痛神经了。某部出了症状,神经即可在瞬间反应,提醒着诊治,于是人体就保证了健康;但倘这疼痛神经被强制割去,任由病灶蔓延而不知觉,整个人的寿命也就此完结了。所以,我的喜做杂文,决非只因了我的偏激,但时常抱着"好好感动哦"类的心思,也大抵与杂文创作无缘的。所谓灾难与不平,大抵需要两个英雄完成,甲去制造它,乙则去掩饰它。杂文之目的,就在揭去画皮,使世人都可以看清它的狰狞丑恶。

阿怒,不平则鸣,总算我没有麻木地蠕动着,但也仅此而已。对文字,我知道的却实在不多。对联属闲暇游戏,但至今还不能讲明平仄。惭愧!

本文已被编辑[文清]于2006-8-5 16:52:18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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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文清
☆ 编辑点评 ☆
文清点评:

两封信都有各自的特点。
标点符号帮你改过了。
周末愉快!

文章评论共[1]个
广元浪子-评论

请编辑朋友将上面的句号改做正版。这该死的破机子。呵呵,非常感谢!at:2006年08月05日 下午3: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