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自己属鼠,便总觉得与鼠有某种亲缘关系,所以当别人说起有关鼠的一些坏话,心里总不大舒服,借着鼠年来临这个机会,很想为鼠说几句公道话。
的确,鼠本身有着不少毛病,比如:传播鼠疫、偷吃粮食、咬坏衣物等等,并且长得又不英俊,但是平心而论,传播鼠疫并非鼠的本意,最多不过是“过失犯罪”,比起杀人、贩毒等人类自身有意犯下的罪行,不帝有天壤之别;即使偷吃了一些粮食,也是因为它们不会自己种粮食,为了生存不得不与人争食,但若比起某些侵吞国家财产动辙以亿计的“硕鼠”来,又不知要好上多少倍;至于咬坏衣物,也只是因为自然演化给了它一副终生不断生长的门齿,为避免长成獠牙,给人类造成更大的伤害,不惜忍痛磨短自己的牙齿;而其貌不扬,就更不应该成为人们贬损的理由,因为人都不可以貌相,更何况鼠呢?其实,当您不带偏见地端详一下鼠的外貌,尤其是小鼠,也并非其丑无比,相反倒有几分让人怜爱。
记得是一个冬夜,我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愣神,突然看到一只小鼠悉悉嗦嗦地从电视柜后面钻出来,但它并没有“抱头鼠窜”,而是瞪着一双亮晶晶的小眼睛,驻足凝视着我。这是我第一次与小鼠对视,感觉就好象凝视着婴儿那纯真无邪的眼睛。我被感动了。我想,这一定是一只没见过世面的小鼠,耐不住对外部世界的好奇,背着它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第一次偷偷溜出阴暗、潮湿的洞穴,来到了对面,看到了光明,感到了人间的温暖,期盼着与异类交流。我不忍心惊扰它,而是一动不动、充满同情地望着它,一秒钟、两秒钟。。。。。。空气仿佛凝固。终于,它不知是出于紧张还是出于害羞,闪电一样从我的视野里消失了。我感到一阵惆怅,好象失去了一位好朋友。
时隔不久,因为要搬家,我开始整理储藏室里的东西。当我打开一个装满书籍的纸箱时,首先看到的是一片片碎纸,我知道这肯定是我的鼠朋友们干的好事。只可惜它们读不懂这些书籍,空落得“咬文嚼字”的名声。虽然我视书如宝,但对于这些用书来磨牙的鼠朋友们仍然恨不起来。在我打开一个装杂物的纸箱时,我又一次惊呆了。只见在一团棉絮上,蜷缩着三只刚刚降生不久的小鼠,浑身粉嘟嘟的,眼睛都没睁开,有两只还在蠕动,而另一只却闭着眼,软软地一动不动,我想它大概已经死了。我不只如何处理它们。打死它们吧,实在与心不忍;留着它们吧,又觉有些迂腐。左思右想,最后还是用棉絮把它们裹起来,放到了窗外阳光灿烂的草坪上。
虽然老鼠仍然是“四害”之首,街道大妈们仍然隔三差五地发点鼠药,但我常想,即使真地灭绝了鼠类,恐怕也不一定是件好事。因为人与动植物间存在着一个生物圈,如果缺失了其中的一环,势必打破平衡,产生一连串意想不到的后果,还是顺其自然为好。我想,会有不少人同意我的观点。
本文已被编辑[古草]于2006-8-4 10:22:44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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