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10月17日,作为《南充广播电视报》的骨干作者,我有幸被报社通知到绵阳市北川羌族自治县小寨子沟旅游了两日,少数民族的风土人情很是令人难忘,尤其是羌寨的独特、沧桑、美丽、宁静更是叫人忘记不得。
一大早天未亮,南充果州旅行社的旅游车便到北湖公园门边来,把我们收集上车,又在城里转悠,好不容易又把两位同行的新疆游客夫妇收集上车,于是天已大亮,在熹微的晨光中,大白鲫似的旅行车便向着一个以前我们从来不知道的地方驶去,只知道目的地叫小寨子沟。但那地方究竟怎么样,兴奋的我们也只能在车上一路想象。
旅行车在高速路上一路飞奔,但是我们还是嫌车慢。沿途过了蓬溪、射洪、三台等一些以前我只在地图上才听见看见过的地名,中午时分,好不容易才进入绵阳境内,在一个叫安县的地方吃了午饭,旅行车又接着向着目的地飞奔而去,沿途尽是大山,险峻雄浑至极,公路依山而筑,山沟里的小溪水飞溅出雪白的浪花,“哗啦啦”地一路流远。沿途建了一些小型水电站,溪水竟也渐渐由白变成清绿的颜色,地势便次第由平坦开阔变得狭窄陡峭起来,黛黑的大青山仿佛怪兽狰狞俯压而来,叫人压抑,叫人昏昏欲睡。我们便不断地向司机小王打听还有好远,小王说快了快了,可就是不见目的地尊容。
下午两点,旅行车过了北川县城,说是县城,其实估计只有我们南充的一个镇大小,街上很是少人,车一逝即过。
下午三点多,车进狭窄乡间小路,颠簸之中,在峡谷的尽头的一块开阔平地上,车停了下来,司机说到了,我们疲惫地跳出车,还未站稳,一位60来岁精神矍铄的大爷,穿着打扮得花花绿绿的,与其说那就是羌族人的服饰,倒不如说更很像藏族人,老人笑容可掬地迎了上来,他的身后跟着10来个同样穿着打扮得花花绿绿的羌族姑娘、小伙,他们次第排开,站立,仪仗队一般,先是朝天放了两枪,估计是火铳,但是连放两枪都没放响。姑娘们在寨子门前依次为我们的手上系上一条鲜红的红丝带,我们穿过人墙,拾级而上,那感觉就有点像杨子荣深入匪巢的感觉。抬头仰望,我们才知道这地方就叫“五龙寨”。走进寨门,土筑的台子上供奉着一颗牛头的骷髅和几块颜色洁白的石头。
进了寨子,寨子是新修的木楼,每座木楼都单独修建,上下两层,也有三层的,四五座木楼围成一个宽阔的四合院子,中间是开阔平坦的坝子,那木头自然的颜色使得寨子倍显金碧辉煌,犹如北京的故宫。迎接我们的羌族老人带领着姑娘小伙又跟了进来,老人安排我们坐在正中木楼前的宽宽的长木凳上一字排开坐下,像主持人一般又是说又是唱地向我们发表欢迎词,羌族姑娘则也一字排开,人人手端一杯青稞蜂蜜酒,声音洪亮地唱了一段我们似懂非懂的羌族歌曲之后,姑娘们便走上前来敬酒。那酒度数不高,甜蜜蜜的,有点像醪糟的味道,酒不醉人,但是姑娘们的热情大方却令人陶醉至极。
接下来,姓姚的导游小姐便安排我们去木楼里安排了住宿,放下行囊,姓姚的导游小姐便问我们晚饭要不要吃烤全羊,800块钱一只,先交钱,我们虽说也很羡慕烤全羊的味美可口,但是觉得那价格太离谱了,一只小羊竟要价800块,真是太黑了哦,但我们心里更怀疑导游小姐就是寨子老板的媒子,所以连忙拒绝说不吃了,不吃了!也就不敢吃那800块一只,甚至相当于农家一头小牛价格的烤全羊了。
下午导游安排我们的游程是徒步穿越大峡谷,导游小姐说累了,她要去补瞌睡,叫寨子里安排了一个十六七岁的羌族小伙做我们的导游。小伙子看上去个子小小的,就像一个小学六年级的小学生似的,左看右看更像电视剧里的带日本人进村的王二小。小伙叽里咕噜地对我们说着话,带我们走出木楼,走过一座很高的石桥,桥边有一棵高大茂盛的大树,树上系满鲜红的红丝带,在和煦的风中飘扬,导游小伙介绍那叫:神树林。他们羌族人都崇奉万物有灵的。过了石桥是另一座接待游客的木楼寨子,就叫:“神树林羌寨”,因为位置靠里,偏僻了一些的原因吧,所以没有“五龙寨”接待的游客人气旺。
穿过“神树林羌寨”,眼前是一条狭窄的小马路,路上聚集了几十个赶马的人,是专拉游客进山的,进出8里路,要手40块。赶马人一见我们,人群中竟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他们迅速地上来包围了我们,要我们骑马旅游“凝冰岩大峡谷”,我们都说40块钱8里路,太贵了太贵了。讨价还价,也要30块,我们便决定不骑马,他们依旧不放弃,一大群赶马人便牵着马包围着我们,一边跟,一边继续向我们讨价还价。不知是我们不好意思,还是被他们纠缠得确实不好意思,一行人先后陆续骑上了马,但价格少了一半,只要20块了。
骑在马上,赶马人便在马前牵着缰绳走路,弄得我们仿佛回到了万恶的旧社会一般,自己仿佛便就是那剥削人民的地主老财一般,但我们的马队更像红军长征中溃退的跨杆队伍一般。片刻工夫,便到了路的尽头,我们便都下马,赶马人说他们就在那里等我们。
于是我们便跟着羌族小伙进了“凝冰岩峡谷”,那峡谷两边全是高大陡峭的大山,抬头仰望,望得脸几乎与天空平行,我们才看见山顶,那山顶仿佛一根绿线,看得人心惊肉跳,导游小伙说当年翻雪山过松潘草地的红军长征就是走的峡谷的山顶,那山顶看似一根线,但其实山顶地势还是很开阔的,上面还有人家,还有路和种了庄稼的土地。
峡谷里最吸引人的是溪水,那水洁白晶莹,从大山深处潺潺地飞溅而出,飞花碎玉一般,掬一捧溪水小饮,那水甜甜的,凉凉的,有点生红苕的味道,很是爽口,溪水淌过之处尽是满地的卵石,五颜六色,形状各异。其中一种白色的石头很是特别,据说曾经救过羌族人的祖先,所以被羌人至今仍奉为“神石”,家家都有供奉。
峡谷里有原始的栈道,搭建着原始的木桥,藤萝密布,有溜索,绑在胯下,凌空飞渡,刺激得很。有“逮猎场”里面有野鸡,野兔,还有小野猪,40块的门票,逮住了,小野猪200块一只,老板就高价回收。半山腰也有“打子洞”,石头打进洞里就表示要生儿子,但距离太远,我们摔出去的石子,在半途中就流星一般无力地滑落了,我想我们大概都不会生儿子了。
继续往峡谷里走,导游小伙还带我们看了“天蓬元帅下凡处”的石屋,那是一块青黑的巨石,深深凹陷进去,仿佛摇摇欲坠,石下的缝隙里支撑满了很多树枝,据说凡是腰杆痛等等病症,只要在峡谷里随便攀折一根树枝支撑在巨石下面,病症就会痊愈。“天蓬元帅下凡处”石屋的外面,哗啦啦的溪水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导游小伙介绍说溪水里的巨石叫“神牛洗澡”,过去开采林木将牛头炸去了,旁边还有“神象饮水”,那长长的象鼻直直地伸进水里,我们仿佛还听得见那吸水的“扑哧扑哧”声,很是有趣。
更为有趣的是,“神象饮水”石对面的悬崖峭壁上藤萝密布,草木丛生,但是有一块巨大的崖石却一点草木也没生长,白白的,在夕阳的辉映下,金光闪闪,看上去俨然一幅惟妙惟的“中国政区图”,导游小伙介绍说,因为那不长草木的崖石极似“中国地图”,所以当地人把它叫做“中国神鸡”,看上去那确实也像一只威武雄奇的报晓的金鸡,叫人不得不叹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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