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你斜伸向淯江的主干,仿佛一个佝偻身子的老人。
我内心里不由自主地为你命名:老人榕。
记得儿时的我看见你,你的身材高大而魁武。
现在我都快花甲了,你怎么反而没有儿时我看见的一半高?是你老缩了么?
你沉默地面对,只有沿江的风,时而吹拂你的绿叶;只有满江的碧水,时时映照你的身容。
你似乎在回答——
有风雨江水们见证,我高了矮了,又算得了什么?
人们不是有坚如磐石之说么?我在这里就见证了坚如磐石的落鹰岩的衰落。磐石,毕竟没有生命,没有绿。人们就把它搬走。
就是我,也经历了生与死轮廻的险恶……
是的,我看见了--
你伸向淯江上游的枝干已光秃秃的,没有了绿叶。难道是受到了虫蛀?
可你还有那么些枝干正郁郁葱葱,绿满枝头;或许是受到了雷击?
那么这光秃秃的枝干,原先可能还代表了你最高的高度!
过去的辉煌,反而最先去领受死亡,当然,是你用身躯挡住了对全树的浩劫;
过去的低矮,现在却仍用生命的枝叶、深深的绿,掩映着死去的老干虬枝的皱褶和灰褐。
在生与死的互尊中,映现出你品质的高尚。
是的,你并没有老缩。是抬高了的滨河路掩去了你大半身躯的高度。
可你心甘情愿——融入大地,生生死死,难道不是最好的归宿?
本文已被编辑[断情单蝶]于2006-8-2 5:50:48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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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薄云残雪 | 荐/薄云残雪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