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男，四十有余，五十不足，为师业，勤勤恳恳，一丝不苟。经验使然，各类学生皆轻松驾驭。工作之余，常协其妻从事家务劳作，身强体健，不曾言累。日日意气风发，气宇昂扬。然近日，常神态萎靡，困乏不堪。“何劳累几至如此？”众疑之。某男遂举其事之一二为例。众纷言概年纪使然。

某日，某男授课，课乃诸葛亮之《出师表》。此某男之拿手戏也，遂口若悬河，滔滔不决，生闻之，兴趣盎然，皆专注某男之口，之声，之言也。当此时，忽觉瞌睡虫袭之，概劳累过度也，遂趴于讲案之上，不知不觉，竟入梦境。时闻鼾声大做，隐隐如雷声轰鸣，不绝于耳。

其生闻之，见之，初，惊疑不已，众目相对，不知其意：“此何举也？”——概某男，常玩笑于生也，此真寐，竟不知其真，甚纷纶其深层意蕴。

时有聪明之生，乃善察言观色者也，端视其师半晌，忽顿悟，拍己之脑门，对其同桌窃语云：“吾师概假寐以诱吾等，此诱敌之计也，吾辈，何许人也，此雕虫小技，吾识也！”遂拿书，咳嗽二声，做用功状。其同桌，闻言，悟，将其语语之前后。片刻，一班学生皆识师之“伎俩”，乃纷正身肃面，捧书，作少年鲁迅状，然非“笑人齿缺曰狗窦大开”，乃“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

一时之下，朗朗读书声，声声入耳，然师梦依旧。

良久，某男醒，伸展胳膊，快意云：此小憩舒服至······忽胳膊停空中，言半而止——此乃课堂也！脸热，窃喜脸本红润也，此番血往上涌，生竟未能识也。然生，见其师醒，读书之声更甚。某男暗急，“此做何解释！”忽心生一计，遂面色平静，止生曰：“晤方才做睡梦状，乃考察尔等自律之力。今番考察结束，汝辈表现惧佳，当颂之。”略顿，复语云：继续读书，吾去去就来。遂仓皇逃出教室，擦一把汗，自语云：吾丢人之甚矣！

其生，某善察言观色者，待其师出门，大声语其班友云：“吾之聪明，何如？”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