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宁绝
冲了杯蓝山咖啡,坐在电脑前。夜是静寂的,我是寂寞的。
yo刚才给了我电话说,我想回到陌路。我问,为什么?他沉默不语,卡一声,电话那头只有空嘹的嘟嘟声。
我与一位叫“宁绝”的网友聊天,她不知道我的真实名字叫宁绝。我们有许多共同的爱好,她跟我一样在单身家庭里成长。她的思想独特偏激,言语一针见血,这样的女人是可怕的,但我们却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
我告诉她,男友yo跟我分手了,我不知道什么原因。“宁绝”说,你太优秀了,他害怕。我呵呵笑了笑说,可我没有眼泪。她说,你在逃避。“宁绝”连续发同样的信息“你在逃避”。我颤抖着捧起杯,猛咽咖啡,全身凉透的感觉。你会哭泣的,可怜的宝贝。她又说。我反驳,不会的,相信我。她呵呵笑了笑,再也不说话了。
离开电脑,我一直睡不着,碾碾转转折腾到凌晨,枕头湿了一大片。
b 宁悦
买了几瓶青岛啤酒,坐在电脑前。夜是静寂的,我是寂寞的。
刚才给jo打了个电话说,我们做回朋友吧。他问,为什么?我说,厌倦了。就挂掉电话,窗外有猫的嘶叫的声音。
我与一位“宁悦”的网友聊天,她不知道我的真实名字叫宁悦。我们有许多共同喜爱。她是一个温柔的女孩,谈吐大方,我欣赏她那倔强的一面。她的优秀注定她是寂寞的,像我。
她跟我说,yo与她分手了。我很轻蔑的笑,两个女人分手时期如此相近,但我没告诉她。她说她没有眼泪。我说她在逃避,并且嘲笑她的不现实。我知道她此时的呼吸一定仓促,断定她会哭泣。她说她不会。我没跟她聊下去,她今夜注定失眠,对于一个受伤的女人,她需要夜的安慰。
我一直坐在电脑前,在网上游荡至凌晨。
a宁绝
那个凌晨我又做了那个梦,梦见素未谋面的“宁绝”如昙花一现,在我眼前消失。我觉得这像个诅咒,一直缠在我跟她之间。从未告诉她这件事,不想加深她的恐惧。她曾经有一次被吓坏似的告诉我,梦见我血淋淋在她面前倒下。她说那梦很逼真,很逼真。“宁绝”的心是脆弱的,从小受到母亲的唾骂,虐打,但她坚强,勇敢。我一直呵护着她,希望能抚慰那受惊的心。
yo打电话来,说要离开这城市。
外面,艳阳高照。前几天的暴雨终于销声匿迹。我决定去旅行,散散心。
b宁悦
又是哪个可怕的梦,她血淋淋在我面前倒下。我没见过宁悦,可强烈的感觉那是她。我跟她说过一次关于这个梦。她说不会的,不可能。她总能抚平我受惊的心。
我是一个偏激的人,说话总带刺,但在宁悦面前,我有时很孩子气。宁悦从小在父亲的漠视中长大,却从不自暴自弃,有着温和的性情。一直很感谢她,是她在我落拓的时候给我鼓励和支持。
前几天阳光灿烂,今天却下起雨。我厌恶雨天,便决定去阳光的地方旅行。
c卜算子
我,一个算命先生,年轻时就被叫做卜算子,坐落在重庆市。今天只有两个客人,她们长得相象,却来自不同的地方。
上午,一身灰绿色打扮的女子路过,她望着我铺里的“算”字很久。她进来了,乌黑披肩的头发,白皙的皮肤,五官清秀,身上有温淑的气质。她一不问命理,二不问命相。她给我讲了个梦,那是一个冗长忧郁的梦。我知道了她来自江苏,来重庆旅行的。一直注意她左手的绳索,中间有个三角锥的石头,它有一种邪邪的气焰,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告诉我,这绳索从小就戴着,非常习惯它的存在。我想说些什么,她却要走了,只留下一个断笔名字宁绝。
下午,一身浅紫色打扮的女子路过,她望着我铺里的“算”字很久。她进来了,清爽简短的头发,黝黑的皮肤,五官清秀,身上有傲慢的野性。她一不问命理,二不问命相。她给我讲了个梦,那是一个冗长血腥的梦。我知道了她来自广东,来重庆旅行的。一直注意她左手的绳索,中间有个三角锥的石头,它有一种邪邪的气焰,与上午那女子的一模一样。我打趣告诉她,上午有个与她相象的女子来过,也有这手绳。她脸色突奇难看,我想说些什么,但她却要走。我拉住她,绳索断裂在我哦手中。她拿着宁绝那个名字匆忙走了。
看着三角石很久,似乎哪见过,很遥远的记忆似的。当绳索滑落时,我终于为这石头惊讶:这是种诅咒石,是在北非撒哈拉上居住的阿拉伯巫师较常用的诅咒石。曾在十年前,我在那目睹一个受难的阿拉伯妇女,手上就有这绳索。
我断定她们是被下诅咒的孪生姐妹,谁下的诅咒呢?我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b宁悦
电脑前,泪流满面。
看着qq上宁悦的黑白头像,我心中一片狼籍,凌乱的痛。再也见不着她了,她彻底在这地球上消失了。
去重庆旅游的第三天,返回旅馆时,进了一间占卜馆。才知道她也曾进过,我知道她的名字,叫宁绝,与我网名一样的名字。我惊喜,也巧合得害怕。第五天,我终于在网上等到她。我说其实我真实名字叫宁悦,现在在重庆。她说她真实名字叫宁绝,现在在重庆。我们约见在红岩路某网吧门口。
一身灰绿色打扮的长发女子在路对边走着,手握一束火百合。她似乎感觉到我的目光。我们相望的刹那,是熟悉,是陌生,是什么呢?她,就象我的模样,只是服色比我白皙。她向我微笑,我更确定她就是----宁绝。我看见她向我挥手,清脆动听叫“宁悦”。
一部单车从她身边窜过,她被攘出了马路。一辆娇车猛刹车,一抹惊夙,我看着宁绝在不远倒下,左手泡浸在血泊里,她的容颜如火百合那样美丽,那样美丽……
我们进了附近医院,我一个人出来。我听见诡异的乌鸦声划破长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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