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替心悲伤心灵苦渡

发表于-2006年07月27日 凌晨0:07评论-0条

朋友听说我写了一本书,非要为我写点文字;说实在的,读了这么些年的书,偶尔也用笔涂抹一点心声,但却从来没去想过让别人为我浪费笔墨。

我不值得去写,因为沉积在心灵深处的东西不翻它也罢,总让它留在思维的表层,又不能给人带来一丝的快感,说它何意?

朋友是报社记者,而且很有些才气,二十年前我们就相识,两个二十岁刚出头的毛小伙子,在新闻这条路上都才起步,思想激进的时不时儿还要弄出点恶作剧。不过那段时间挺快乐的,说完了,做完了,一切就都完了;和今天不一样,没做要想,没说要想,说了做了更要想。

书出版了,我送了他一本,同在新闻的路上走了许多年,不为别的,就是想告慰自己的心灵,给朋友一份祝愿。他读了书给我打电话说,一定要写点东西。写就写吧,谁让他是朋友呢。

说归说,几个月过去了,没见他写的东西,也没再听他提起;大概是书不中看,或是无从下笔;不过我也从未问过他,因为朋友的心我知道,也是很苦的。

可有一天单位的同志打来电话,说报纸上有写我书的文章;当时我就知道一定是他写的。

文章写的很长,我读过一遍后,心里竟有一种隐隐的痛;朋友想说什么?朋友想给大家说什么呢?

他叙了一段旧情,说了一段心里话;他没敢去埋怨谁;他知道,埋怨只能增加痛苦,于事无补。不过文章登在了报纸上,自然议论的人很多,有说好的,也有说差的,还有说是我花钱雇用的枪手写的。不过这么些年了,形形色色的声音听多了,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也写了多年的文章,知道这文章进了社会所起的作用;不过说老实话,朋友说是为了还我文债,其实他是心有不平,不光是为了我,而且也为了他自己。想当年,他从知名高校的中文系走出来,满怀信心,想着在这文字的国度里好好地畅游一番,梦想着有所作为;然而二十年去了,小记者变成了老记者,二十岁变成了四十岁;除此之外,仿佛什么再也没有变化。

朋友的文章是写在报纸上,但我知道他是写给我的,因为我们至少心是相通的。他说他怀疑在我的身边没有朋友,他说我至今仍然很孤独,他还说我把失去的事情看得太重。总之,他想说的都说了。

这几年我们交往的并不多,用他的话说,我们是阴差阳错;如今他还在玩文字,我已和拖拉机手打搅道四个年头。下岗在家呆了四年,上班不再摸笔也整整四年;朋友也真是的,写哪里不行,非要把这一段写出来,让人心酸。

我知道,朋友是好心,他就是想把我抛给如今已淡忘了的熟人,让记住一段历史,记住一段无奈。

身边的人议论是一种关心,是赞是骂,我觉得已不很重要了;我也不在乎朋友的文章里都写了些什么,我只是觉得人生只要能留一种记忆就行了,那怕是很淡很淡。

朋友说,他看我的书,对我重新有了认识,觉得这五年的我抵过了前三十八年。朋友是朋友的观点,朋友是朋友的想法,朋友想诠释什么,朋友其实也有许多想不明白。

我不觉得今天自己有什么好!我到是觉得母亲生下我的那一瞬间才是最了不起的;别说那“哇”的一声没有字词句,可它却论说了一个生命的全部。

今日我们能论说什么?今天的所谓思想,所谓感情,所谓生活,能让一个真正的生命获得什么?!

朋友想把结论留在今天,因为他想让我融入社会得以升华;可我的结论已留在降生时泣哭的一刻;升华生命那是骗人的鬼话,替心流泪才是生命从始到终的结果。

有一天朋友打电话来说,他写的这篇稿子惹祸啦,有人找到了报社兴师问罪;我问为什么?他说不知道。其实细细想来,我实在问的多余,问的无聊!

能为什么呢?两位忘年之交的朋友,心对心的交流,又能碍着谁呢。朋友也许在电话那边感觉出我的心思,他说:“别理他,我们替自己的心流泪,与他何干。”

替自己的心流泪,朋友怎会和我有同样的思绪;看来走人生的路终要殊途同归。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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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朱伏龙点评:

替自己的心流泪,朋友怎会和我有同样的思绪;看来走人生的路终要殊途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