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长痣的早晨
夜,在蝙蝠的迁徙中折断方向
一只早醒的老藤
缠在低矮的屋檐下,丈量与日出的距离
像一个活着比死还辛苦的泅渡者
七月的残渣,是不是八月低守的尘埃
我没有太多的年轮,挥霍
像一声昨晚叹息,针一样坠落无边的黑洞
我记不起是谁?锈迹斑斑的画笔
给太阳在早晨点上一颗黑痣
抹杀,七月,乃至八月今后的风情
我涉足一片草的领域
露珠坠地的颤动,比疲倦还难遗忘
一切无需掩藏
关于七月的情节,在这长痣的早晨
释放
●中午,杀死一个土豆
从菜市场买回一个土豆,只一个
洗去一身所谓的污垢
我素裹着登场,手举一把刀,手术开始
屏住呼吸,举刀,解剖
伤事严重的土豆,剖面中流着血迹的胴臭
在乳白的血液中冻结
封闭,暗涌在灵魂伤口中的撕喊
在这场菜板上虚无的战争里
我试图拯救,想拿起针线缝补
最后,我的人道主义失败
土豆在灼热的油中,煎熬投胎
中午
我经历一颗土豆死亡的程序
而,人的死亡
开始在七月,蔓延成另一类的事件
●深入夜的腹地
浸润着远古的天空
夜,像一个巨大的年轮
多少个梦?在叽叽呀呀中碾成粉末
将七月的解剖
深处,是更黑的体肤
我无法撩及覆盖平原叹息的距离
只有,一条河的长度呻吟着那股遥远
闭上眼睛,触摸是揭密夜的方式
像一种遥感,在通知八月
七月冻结的枯萎和腐朽,被夜的饥肠过滤
我会携一支洞箫
在八月的第一个早晨,深情地演奏一首夜曲
本文已被编辑[渺似烟]于2006-7-26 15:58:23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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