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就喜欢听故事,夏天的夜晚树荫下,成了人们互相倾诉的场所,老奶奶的故事就随着那芭蕉扇徐徐而来,从奶奶们嘴里可以听到坎坷起伏的故事,奶奶们叙事虽平稳,可意境也很深邃的,不信,你带着板凳坐上个一夜,肯定收获不小。有个脸上刻满岁月年轮,沧桑中依稀可见当年风韵的奶奶,讲述她年轻时的一段经历,从她的开场白中听来似乎有点传奇的,令她至今难以忘怀,看奶奶讲述时的深情就可明白,这故事讲叙的是前半生的经历,下面就是我根据记忆整理出来的短文,不知我的笔力能不能诠释出她的故事精髓?也就是说能否达到感人的境界,故事是这样的。。。。。
那是五十年前的事了,在那中西部的一个群山环抱的美丽幽静的山村中,流传着这样的一个故事,故事有点凄美绝轮,有点感人泪下。
是夜,西风阵阵,呼啸着刮向村子,山村被一片阴霾笼罩着,黑雾沉沉。村里劳累了一天的人们,此时大都沉沉睡去,村里声息全无。
只是村东头的一座院子,里面的一间石泥砌成的土坏房中还有着一星亮光,从外面看去,那亮星有点隐隐约约,时亮时暗,忽忽悠悠.房间里有着二个人在说着话,那细声柔气的是个女子,看上去三十左右,虽穿着极平常,甚至有点臃肿,但还是从那油灯光的映照下,依稀可辨得出她的美貌来的:她有着一张柔和秀美的脸,眉毛细长,下面极合谐的嵌着一双如水的杏眼,鼻子纤直小巧,只有从那张时而紧抿着的嘴唇中透出此女子隐含的刚毅之性来。
虽说肤色有点粗,那是长年野外劳作留下的印记。却也难掩其表情中缕缕外现的妩媚来,她--就是这山村唯一的美人--人称婉叶的女子。
自古就有红颜多薄命的说法,婉叶的命运也是坎坷,和丈夫结婚没几年,丈夫就在采石场的一次事故中身亡,抛下不到三十岁的少妇,过着凄凄凉凉的日子,常言道:寡妇门前是非多,何况婉叶的美貌更是吸引村里男人们的眼球,那时的偏远农村格守寡妇不可再嫁的习俗,婉叶更是谨言慎行遵守妇道规距地过着日出而起日落而息的生活。然而农村的重体力活太多,婉叶再坚强也难免有求人的地方。
他---就是对面聊天的男人,三十几岁,黑黝黝的皮肤,健壮的身躯,两道剑眉下一双细长的眼睛含着真诚炙热的情,他是石匠,是丈夫的老友,人很热情还实在,不象村里其他的男人对她色迷迷的眼神不怀好意,婉叶家里有什么为难的事总愿意找他来帮忙,他总无二话尽心帮助她,一来二去的婉叶心里有什么疙瘩也说给他听,俩人谈得很投机,常常在这寂静的晚上男人来聆听婉叶的心事。
从窗里时不时透出那女人细柔的低语和那男人经那女子温存戏言引发的笑声。听那二人的谈话相当默契。那情景令人羡慕,和这漆黑冷峭的夜晚形成了反差,屋里有着缓缓溢出的温暖。这只是他们许多次相会中的一次,他们的来往相交已有半年了,渐渐地,二人从最初的帮助和感激,粗犷和温柔,细腻和受用过程中,那情感在慢慢升华,犹如这山村中的那条高低起伏,左右蜿蜒,一路虽遭受阻滞,石块相阻,地势延缓,却还是顽强的朝着前面,朝着那下游青草蔓蔓,生机勃勃的开阔平坦处而去。
这是个相当闭塞,愚昧,落后的地方,外面世界的一切影响再大似乎也改变不了这个山村。这里的人们从迁移,聚集到这里后,就是这样,那习俗经过各地而来的溶合,冲突,磨合后,终于形成了一些不成文的规矩,所谓必遵秩序。无形中这里的人们自觉或不自觉的在那条看不见的"路径中"走着,已经对此习已为常了。
当然,这是个相当美丽的地方,它的美,在于它的静谧,在于它的天然,在于它的原始。真的,外面到过此地人都这样认为。此点, 也是当地人唯一可以傲慢于外人的地方,至于其他就不敢恭维了。
婉叶自从家中男人去后,常常来到这条溪流的上游处,站在那里可以待上一二个时辰,她喜欢那里的宁静,喜欢那里山野的气氛,唯在那时,她可以一任展开胸怀,让自己的心事,让自己的希冀在这里任意游走。她也喜欢站在这地势高处,眺望着这山村的全景。
远处,是连绵逶迤的群山,层峦迭翠,郁郁葱葱,山上到处长着嶙岣的松树,有些地方岩石突兀,有些地方藤蔓缠绕,有些地方灌木丛生,看上去粗放,有点野性未驯,同样,这里民情也粗犷,基本未受过开化教育,一如这远处之景。
群山中那块低陷下去,较平坦的地方就是她生活的山村了,除了那条清澈见底的溪流外,还有着许多自然生成的树木,各种树都有,或粗或细,或曲或直,姿态各异。有些还会一到春天,开出许多不知名的花儿来,随着阵阵吹来之风,带出幽幽浓浓的香气来。那各家不规则的房屋,就若隐若现点缀散落在其中,这基本上就是小山村的特点。
每天一到晚昏,各家各户从农舍中飘散出来的,袅袅的炊烟,会给山村带来种生气,看上去,让人感到生活中的某种向望,美好。可这一切似乎并没有给她带什么感触,说没有,那倒也不是事实,但那好象是多年前的事了,她已长久未感受到此间的温暖,乐趣,甚至哪怕是一二声男人的呵啧声,还有那种虽粗却关切的嘱咐。她对这些感到好象越来越远了。
她本以为她这一生就这样,在沉静中慢慢老去,慢慢度过,悄无声息,一如这溪水的流过,最后流入泥土中,后面还会有新的水会到来,源源不断,经年流淌。而她只不过是其中的一滴或一掬而已。
谁料这如死潭似的生活由于他的进入,却发生了渐次的变化了,她自己也未曾料到,是的,有些事真的难以预料,不是吗?你能料到这群山背后隐藏着的无穷变化吗?没有人料得到?她也不例外。
他叫大山,婉叶和他的关系一直很坦荡,她信任他,把他看作是最可信赖的人,他们的关系半年来就一直是这样的。他经常来帮她,因为有些女人实在不能做的事,他看不下去,常主动前来的。她也待他不错,用女人特有的柔和来对他,干完活,她就烧上几个他喜欢的菜,端出她特意自酿的高梁白干。陪在他一旁,看着他痛痛快快的吃着,看着他心满意足的样子。只有在此时,她常会受到他的感染,心情也会变得异常明朗,仿佛此时的天空也格外净蓝,飘浮的云儿也显得格外俏皮。
直到有一次婉叶在抢收麦子时淋雨病倒了,风寒感冒,发高烧,全身酸痛,瑟瑟发抖,婉叶把自己娇小的身躯缩进两床被子里,还在颤栗。平时婉叶早已习惯这种孤寂的日子,可是生病的时候女人最是脆弱,多希望身边能有个人体贴,问寒问暖,哪怕倒杯水呢?
婉叶心酸得泪流满面,叹息自己的命苦,在高烧中混混噩噩地度过一夜,她昏昏沉沉,恍惚中有个温暖的肩膀扶起她,喂她喝水吃药,还细心地用毛巾沾水敷在额头上帮助降温,婉叶依稀看到是丈夫熟悉的脸庞,关切的目光,她心满意足地昏睡过去,直到中午的骄阳挥洒着热情照在她身上,婉叶才舒展了下筋骨,感觉好多了,翻身下地。
时至盛夏麦收时节,院子里的老槐树枝叶繁茂,知了正发疯地鼓噪,婉叶的小院子不太大但很干净显示主人的勤劳,右边有个小鸡舍,靠南侧是猪舍,左手边有几畦菜地,种着黄瓜 西红柿,这时有的吐蕊有的已经结果了,爬满了搭起的竹架,婉叶睡眼惺忪地打量着自己的小天地,要是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就完美了啊!哎,女人又叹气了,自己命该如此啊!
这时猪舍里闪出一个健壮的身躯,脚下满是泥泞,脸上红红的淌着汗水,是他---大山,婉叶家里的重活如起猪粪修房子等一般都请大山来帮忙。婉叶这时心里不知怎么,有点异样,是种希盼,她此时是想见到他,而他也来了。
"今天早晨是你么?”婉叶脸红红地问道。
大山怜惜地看着她:”你自己也不会照顾自己,病了也不告知我,我拂晓过来跟你借农具,看到你脸都烧红了,全身滚烫,多危险啊!”
婉叶心里涌起久违的暖意,拿起毛巾替大山擦拭着汗水,“你呀,快别干了,已是大中午了,看把你累的。”
大山嘿嘿地傻笑着:“没事,就这点活已干完了,你好点没?快进屋躺坑上去,想吃什么?我来做。”
婉叶心里甜丝丝的,没想到大山这么个大男人还挺会心疼人啊,她那平静的心在那关心温暖的目光里慢慢渐渐有点起伏了。
婉叶美滋滋地吃着大山做的面条,一份久违的家的温馨溢满小屋,俩人低着头谁也不发一言, 静得仿佛听到对方的心跳,还是大山打破了沉寂:
“以后有什么事一定找我呵,别把我当外人看待,行么?”
“好吧,我答应你”婉叶点头同意,
“那我走了啊,你好好休息吧。”婉叶起身送他。大山拦阻着:“不用送啊。”俩人互相客气着,大山的手无意碰到她娇羞的脸,迟疑下就停在那里,爱怜地抚摸着,“都瘦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心疼啊!” 婉叶抬眼看着大山诚挚的目光,泪花在眼中闪现,大山一把将她娇小身躯搂入怀里:“以后就让我来疼你吧。” 婉叶醉了,全身酥软幸福地偎依在那有力地臂膀里,俩人就这么相拥着,忘了所有的忧愁。
婉叶和大山就这样悄悄来往有半年多了,婉叶的脸上重现诱人的光泽,比以前更有魅力,有时走路都会情不自禁地偷笑,难掩饰心中的愉悦。
在村东头有五间大瓦房,算是这村里宅地最好的,里面住着此村的族长-----潘茂才,他长的短小的身材,尖嘴猴腮,一对浑浊的眼睛时而闪过狡黠光,尖下巴上还留了把山羊须,五十几岁的人,老婆前两年病死了。他一直垂涎婉叶的美色,无奈婉叶连正眼也不瞧他,连个搭讪的机会都不给他,多少次望着婉叶的后背干咽口水,他是那种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人,城府极深,暗地里悄悄地关注婉叶的行踪。大山常来帮助婉叶干活他早就有所耳闻,还特意去找过大山,话里带刺地说:
“寡妇门前是非多,你少往婉叶家跑啊,要帮她也轮不到你,我族长就可以出头张罗啊。”
大山瓮声瓮气地回答:
“帮不帮她是我自己的事,我心里有分寸,不用族长操心了。”
给潘茂才来了个闷钉子,潘茂才气的脖子伸了伸,把想说的话又咽回去了,自此心里开始记恨大山,总想找机会报复一下大山的不识抬举。
族长在落后的农村是有一定势力的,说话常常说一不二,很少有象大山这样不买账的人,老实的农民们助长了族长的跋扈,族里有什么事都找他商量调解。他也可以支使族里的人替他跑腿。
这是秋天的一个夜晚,天气刚刚转凉,满天的星斗忽闪着眼睛俯视着这个静谧的山村,大山还在和婉叶聊着,婉叶的脸溢满幸福的笑靥,在油灯下低垂着头做着针线,时而抬眼温柔地看看大山,那娇羞的样子真是动人。大山也在仔细打量着她:侧坐在炕上的她,身材玲珑有致,朴素的月白色侧襟上衣勾勒出丰满的线条,乌黑的头发盘起露出白皙的粉颈,时而扫过来的温暖让大山愈发心猿意马。
他觉得自己再也沉不住气了,他要表示:
“婉叶,我真想娶你呵,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婉叶轻笑着:“你呀不是不知道族里的规矩,寡妇不能再嫁的,这是多少年传下的规矩。”
大山生气地骂道:“什么破规矩,都是人定的啊。”稍停下,又说道:”要不我们私奔吧,离开这个鬼地方。”
婉叶叹口气:“这都是命啊,我命苦我认了,不想再连累你,背个背弃祖宗的骂名。”
大山蹭地跳下炕,过来一把抓住婉叶的手,“我不想看你这样孤单地过后半生,我要给你幸福。”
婉叶感动地看看他,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你有这份心意我已经很知足了,再多的我可不敢奢望了,只求能安稳地过日子。”
大山低头望着那可人的脸,凝眉含黛,细长的眼角挂着晶莹的泪珠,心里一阵颤抖,用力搂紧婉叶:“我一定要让你幸福,不让你再流泪。”
两颗爱慕的心紧紧贴在一起,婉叶幸福得任泪水肆意流淌,那枯竭的心犹如清泉流入干旱的大地,大山火热的唇不住地落在婉叶的脸上,那些泪水都被吸干了,
“不要再哭呵,你哭我心都碎了,以后只许笑,为我而笑。”他爱怜的一下子把她拢了过来。
婉叶破涕为笑:“你这张嘴啊,死人被你说活。。。”大山没容她再说用唇封住了她想说的话,俩人再一次深情地拥抱在一起,不愿再有片刻的分离。
晚风一阵阵的吹来,拂在这对互为爱慕的恋人身上,轻轻的,怕打搅了他们,不远处,有几声秋蝉,“知了-----知了”的鸣叫着,仿佛听懂了他们的话。空气中有着山村特有的新鲜味,那是风从山中植物中掠过来的,沁人肺腑。
族长潘茂才有些沉不住气了,这天晚上天已黑魆魆的,山里天黑得快,忙碌一天的人们都准备歇息了,潘茂才悄悄地来敲门:“婉叶,找你商量个事啊”
婉叶不好拒绝只好开门让进屋来,婉叶低着头坐在炕沿,手里纳着鞋底,心里有点纳闷:“族长有话请讲吧,天不早了”
族长干嗽了下嗓子打着官腔说:“有这么个事,现在村里要办个私塾,可村里只有个懂文化的,好在你过去在外乡读过几年书,想请你到那里,过去帮忙代下课吧,教教孩子也省得下地干重活了。这可是我给你争取得啊”
婉叶心里一动,去学校教书固然好自己也有这个能力,可是当她抬头看见潘茂才那色迷迷紧盯着她胸部的小眼睛,还是打定主意拒绝:
“谢谢族长的好意,我怕耽误了孩子们,你还是另请高人吧。”
潘茂才心里憋气,嘴里却皮笑肉不笑地说:“ 婉叶,我就觉得你合适呵,我心里第一个就想起你,我有好事怎么可能忘了你啊!”
婉叶明白族长的醉翁之意,继续婉拒,族长实在克制不住心中的yu火,伸过手抓住婉叶的臂膀,“以后我来照顾你,只要你听我的话,好处多多啊。”
婉叶侧身打掉他的手,冷漠地说:“族长 请自重啊,我一个人习惯了,谢谢你的美意。”
婉叶的拒绝更使他yu火起来,他一下子站起身,扑过来强搂着婉叶就要猥亵·刚烈的婉叶马上和他撕扯起来,二人扭扯在一起,一个yu火难耐,一个避之不及,潘茂才的手势越来越重,眼看婉叶渐渐的体力不支,只能作挣扎状。
这时院门一响,恰巧大山推门进来,看到婉叶的头发乱蓬蓬的,衣衫不整,眼里含着羞辱的泪光,马上明白了事情的大概,一怒之下,上去就给族长一耳光,
“你还是人么?还是个道貌岸然的族长,哼,竟对婉叶这样,欺负到家里来了。”
族长从没受过别人的耳光呢,这次却受到了大山的羞辱,内心理亏一时不好发作,也怕事情张扬出去,
“好,你小子有种,竟敢动手打我,哼,看我怎么收拾你。咱们走着瞧。”气急败坏地一摔门走了。
大山对他骂道:“滚!人渣。”赶紧上前抚慰嘤嘤哭泣的婉叶,“好了,别难过,以后我保护你,别怕那坏蛋。”
“大山,我们怎么办啊,把族长彻底得罪了啊,他在村里是很有势力,这回决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个小人肯定会报复。”
大山眉头一皱,略略思虑了会,一个由来已久的想法浮了上来,沉着地说:“不怕他,这样吧,我想好了,既然我们要在一起就不能留在这里,我们私奔吧。”
“去哪里呵?外面的世界那么大,我从没走出过这座山。”
“外面的世界总比这里好吧,到了外面,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再多的艰难我们都能克服。”
婉叶抬眼看看大山那坚毅的脸庞,知道他不是那种怕事的人,她朝他望着,眼神柔柔的,透过那眼神,可以看出心中燃起了希望之火。
“好吧,我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无论去天涯还是海角我都愿意。”
大山得到婉叶的认可,激动得眼睛盈满泪光,仿佛看到两个人相亲相爱地走在初升的曙光里,走到那平坦的大道上。俩人幸福地偎依着,憧憬他们美好的未来。二人也深知未来的一切会有许多艰辛在等着他们,但他们还是愿意跳出这座沉闷的大山,去尝试外面的世界所带来的精彩。
山里的夜空布满明亮的星星,有的就象挂在山梁,挂在树梢,一闪一闪的,对着轻柔的明月诉说着自己的心事。。。。。。。。
婉叶和大山做着出走的准备,偏远的山村值点钱的就是房子了,将院子的牲畜处理掉,收拾些换洗的衣服和大山在一个寂静的夜晚悄悄启程了,刚走到村外的密林中,婉叶忽然想起母亲留给她的嫁妆,一只祖传的手镯一直珍藏在柜子里忘记带了,大山说:
“你等在这里吧,我去拿,一会就回来。”
大山悄悄返回村子,刚进婉叶的家门,突然从阴影里闪出两个壮汉,手里拿着棍棒向大山劈头盖脸打过来,大山抵挡躲闪着,借着月光看清了是村里的两个无赖,狗剩和赖三,他俩是族长的亲信兼打手,大山心中马上明白过来,原来族长想暗害他,进而霸占婉叶。他一时怒从心中起,再也不顾及什么了,平时压抑的一腔怒气此时爆发出来。他先是赤手空拳对付着这二个恶棍。那二个家伙继续向着大山的要害处打来,下手极狠,看得出来是想把他置于死地。大山的手臂混乱中被利器划破,血刹时就流了出来,这一来,更激怒了倔强的大山。他眼观周围,看见墙边有根扁担,紧走几步,顺手抄起这根扁担开始反击,这是根用沉木制成的扁担。
大山常年劳动强度大,身子骨煅炼的很结实,身强力壮,真要动起武来,这俩人根本不是他对手,而如今惦念着婉叶,所以他开始全力反击,他似乎象头发怒的豹子,身手敏捷,左躲右闪,看准机会,就出狠招,浑身爆发出使不完的力量,他挥着扁担上下翻飞,左右腾挪,很快将那俩无赖打得丢盔卸甲,其中一个被大山击倒在地,另一个吓得抱头鼠窜,去到族长那里报信去了。大山迅速进屋取出手镯,不敢有丝毫耽误,因为他知道,那族长不会善罢休的,他马上赶回树林,婉叶看着气喘吁吁的大山,月光下衣衫不整,手臂淌着粘糊糊的东西
“怎么了?”婉叶关切地问,
“没事了,我们赶紧上路吧。”
婉叶马上替大山简单地用衣服条包扎了下手臂,就和大山互相搀扶着告别了生活多年的山村,奔向山外那条宽广的路。
月亮那夜很圆很亮,皎洁地洒着魅人的光华,照亮山间的路和路上的人。山村在他们的身后渐行渐远,他们站在一处山岗上,最后望了一眼小山村,虽然还是有点依依不舍,但他们还是毅然离开走向一条不知前程的道路。但至少,他们认为值得,因为彼此深爱的人终于相守在一起。
奶奶的故事讲完了,我意犹未尽地问:“然后呢?” 奶奶惬意地笑了,慢悠悠地说:“然后他们一直生活在一起,很幸福,从来没有为当年的私奔后悔过,虽然离开了家,离开了生活多年的村庄,但是还有什么比和自己心爱的人携手更幸福的呢?即使浪迹天涯也心甘情愿。”
这就是奶奶讲的山村的故事,我觉得是奶奶自己当年的往事,心里更佩服奶奶追求幸福的勇气,不听从命运的摆布,大胆追求自己的生活,幸福之花绽放得竟如此艳丽芬芳。
本文已被编辑[季锋]于2006-7-26 10:44:52修改过
-全文完-
▷ 进入看云观海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