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过去看多了“东郭先生和狼”以及“狼外婆的故事”等一系列民间传说吧,不知从何时起,就打心底一直觉得狼真不是什么好东西,非常非常之可恶,“打不尽豺狼,决不下战场”的理念一直根深蒂固。什么“狼心狗肺”、“狼狈为奸”、“披着羊皮的狼”呀等等,凡是一些毫无人性的令人极度反感的语言几乎都与狼有关,狼成了忘恩负义、贪婪自私、残忍冷酷的代名词。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不是把狼杀死,就是被狼吃掉。好象自有人类诞生以来,我们就与狼结下了深仇大恨、不解之冤。
但是作为万物之灵、统治地球的人类来说,经过漫长的连狼崽子也不肯放过的一波接一波的猎杀野狼的比赛,狼们是越来越少了。侥幸逃过一劫的少数的几只野狼,也只好孤独地栖身于动物园的铁笼子里挨饿,在人们笑逐颜开的冷眼和鄙视中艰难度日,远不如早已失去了虎威的老虎深受人们的爱护和器重。可怜的狼。。。。。。
每到这个时候,那个来自台湾省的歌星,名叫齐秦的演唱的那支哀怨悲怆的《我是一只来自北方的狼》,便在耳边响起。我真的有点喜欢上可悲可叹可恨可爱的狼了。
孤独地行走在无垠的旷野中的那只来自北方的狼,是多么的不幸和可怜呀!
“凄厉的北风吹过,漫漫的黄沙掠过,我只有咬紧牙关,报以两声长啸,只为那传说中美丽的草原。”在狼的眼中,风吹草底见牛羊的美丽草原只有在回忆和梦中去寻觅了,眼前看到的只有凄厉的北风和漫漫的黄沙,它们生存的环境与它们过去兴旺发达的时候已是天壤之别了,在这样的恶劣环境中它们如何生存的下去呢?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简单的生存法则让一切不适应者都无疑成了了一个个大自然的牺牲品。但是,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经过上亿年的进化而来的物种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慢慢的消逝吗?难道狼就只值得我们去食其肉、寝其皮,去灭绝他们吗?它们的命运难道不正是我们人类将来的命运?
狼也的确是为了自己和自己家族的生存曾有过残忍的不可原谅的过去的。拿现在的话说,就是犯过错误的,甚至是非常严重的错误的。
记的小时候,曾亲眼看见过我们村里喂养了一年的大肥猪在年关将近时,被可恨的野狼叼走到野外后吃剩下的被挖空了内脏的残肢断体,心里的确对狼产生了无比的愤恨,因为它夺走了我们全队每家每户过年时将要分到的那几斤肥肉。那时的狼不但山上有,在村庄的周围麦田里、玉米地里、高粱地里到处都有它那可怕的身影。大人总是嘱咐孩子,出门要小心,一上黑影就快点回家,不要被狼盯上了;遇到狼不要害怕,“狗怕下腰,狼怕磨刀”,也怕火,见到火就吓跑了。所以,真的遇到了狼,不要瞎跑,要勇敢,要坚强,也要机智。特别是读了蒲松龄写的《屠夫与狼》的故事,对狼的狡猾奸诈更是增添了不少的仇视心理。但到了晚上,也常常梦见有野狼在追赶我们,直到被追得走投无路,吓醒为止。人与狼成了誓不两立而又相伴相生,分不开、扯不断的的一组矛盾的统一体。
而现在呢?我们连狼的影子也很少见到了。要想见到,只有去动物园看看那在铁笼子里蜇伏在一角的灰头土脸、无精打采的狼了。就是在美丽的草原上,成群结队的狼们也很少见到了。
有一次看电视,看到曲阜师范大学有个动物学家专门研究中国北方的大黄狼。据说有几十万条远走他国本想按原路返回故土的黄狼,当迎着刺骨的寒风,穿过了茫茫的戈壁沙漠,来到中蒙边境时,却再也无法回来了。那些急于回到故土的狼们,眼睁睁地看着长达几千几万里的冰冷无情的高大的边境铁丝网,而无法穿越,只好徘徊踯躅,仰天长啸。不少试图侥幸越过铁丝网,返回故乡的野狼一个个惨死在边境线上的铁丝网上,成为自然晒干的动物标本。
他们也有生存的渴望和生存的天理呀!难道在人类文明高度发达的今天,我们就那样无情地不能容许那越来越少的动物生存吗?难道再过几百几千年,我们的后人只能从电视上从图画中去想象狼的真实形象吗?就象我们只能从恐龙化石给我们留下的残缺不全的一鳞半爪上来推测恐龙的形象,去千方百计地探寻他们的生存环境和生存境况吗?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呀。
让我们多一点同情,多一点爱心,多一点宽容,多一点包容,给可怜可爱的狼们留出一点生存的空间吧。与狼共生,与狼共存,与狼共舞,与狼共同拥有明天,与所有的动物为邻为友为伴,这样的世界才值得我们留恋,这样的世界才充满生机和希望,才值得我们赞美和自豪。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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