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亮
山村的夜。灯灭尽喧杂
一弯月掉落在河里。流经步射河
的十八弯,十八个滩头。
十八枚清澈的月亮
夜游者归来。蛙鸣起伏
不绝。他朝黑暗中的群山大声地喊
夜随即在河面上碎破。由远及近的
那段钟声显得睡意朦胧
2006/7/18
山
槐花岭。落花
流水。连绵的山。你面对山
那刻的孤独和渺小。究竟是
如何膨胀。并填满你的胸膛
寂寞的乡村公路。弯曲的
徒步旅行者用河水清洗年轻的脸
他转过身。去日的苦难
来日的朝华。他都不能确定
2006/7/18
一张遗像
例行的民间仪式。她躺在意料中的
一只被修饰过的盒子里。引发众人眼腺红肿
她被胶卷抽象出来的那一部分
住进一只木镜框里。黑白的记忆
她面色清秀,没有皱纹
瘦弱的骨杆。面无表情地生活
她活着时没有笑,就象她死时没有哭
2006/7/21
在婺源(一)
实属意外。我再次回到过去
生活在几百年前的银杏。不惜光阴
庇护。那座过早废弃的徽州老屋
分层的光线包裹着若明若暗的房梁
伸出残缺的手。等待湿度地审判
站在生死的线上。它单脚支地
一支古老的笛子还挂在墙上
我经过了一块久经践踏的垫子
第一次回到了本乡的戏剧和
作为附属品的舞蹈以及脸谱
传说和故事在每个角落老去
纠缠于蜘蛛和她们的网之间
堆垒而成的黑灰戏台空空荡荡
古徽州的戏子们消失在何方?
只是你的笛子依然挂在墙上
我接近你时,必须经过那张久经践踏的垫子
此时,我的脚尖忍受着不为人知的作痛
2006/7/23
在婺源(二)
遇见大片金黄的稻田,七月的稻田
走出春夏之痒的诱惑。
一位临盆的怀孕女人,触手
可及的幸福。她等待着为她付出过春天的男人
在婺源,我只是匆匆的过客
没有见过婺源春天的人
一看到这样饱满的女人
难免地顿生悔意。
2006/7/23
本文已被编辑[渺似烟]于2006-7-24 19:08:14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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