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巨大的铁蛇在双轨间蜿蜒,咣荡荡---咣当当----,在不同人的心里写下不同的节奏、旋律,还有情绪。她,迎了车窗外的风,闭了眼,世界就只存在于那方寸之心---自由呼吸!她低垂的帽檐遮住了眼睛,好看的嘴巴和俊秀的鼻子从侧面展示公主一样的优雅,此时,她看到自己拎着简单的行囊走下车。这个靠海的小站怎么就她自己下车,目送着又呼啸前行的大蛇,心里就有了一点惆怅,当清新的海风吹来,她转身看到那茫茫的海,哗----哗---,扬着浪花的手臂,瞬间涤荡了疲惫,忧伤,孤单……脱掉鞋,拿掉帽子,解开头发,真实的感受你,我是流浪已久的您的女儿啊,细沙瘙痒了脚心,梳理长发的海风可是您粗糙的手?白色的长裙在您的怀抱幻化成翩飞的海鸥,迎着您博大胸襟张开手臂,滴落了如水滴,飘浮了似尘埃,我溶进了你……
“碗面--香肠--矿泉水啊---”那卖者的执着让人钦佩,在拥挤的车厢里移动,声音永远那么平和。拥挤对许多人不是好事,对这对情侣却例外,他们在拥挤中亲热的拥抱,那男的不时为那女的擦汗,撩起凌乱的头发,这感人的磨难见真情啊,会不会永远刻印心里?在平淡的生活中,当一切都变得熟悉,平淡得如自己的左手和右手,还会有这样的爱怜吗?
火车呜呜,惯性的前进是车里所有的,它停在站台,下车的带着欣喜---那是找到了你要的;下车的慢吞吞的拖着步——不愿意啊,还是失去了,留恋曾有的;下车的拖儿带女——收获着什么一样,迎着夕阳回家去。到一个站台,这个巨蛇吐出一些,又吞进一些,他冷漠的机械动作着,不能感受人生的不定,漂泊,它承载着,履行自己的职责,一如日升日落。人生是什么呢?忙碌、奔波在各站之间,悲也好,喜也罢,终究是有尽头的,当我们穿越时空看到:最初的一批乘客和最后的乘客没什么不同,你是否就理解了铁蛇的冷漠,不,那不是冷漠,是对人生的淡定和从容!
她放平身体,在这窄窄的床铺间寻找舒适,柔软的衣料遮不住她美妙的身材,女人是什么?男人又是什么?那个陌生的对床人贪婪的寻找搭话的机会,“自己出门吗?真够累的啊!”她翻转身,侧卧着,答到“是啊,不过也有在家里体会不到的快乐”他倒吃了一惊,好像遇到打劫的一样变了脸,谨慎的提一提裤子。人啊,就这样可笑,想要什么自己都不知道,美的东西是可以欣赏的,一如娇艳的花,皓洁的月,女人若美,被人欣赏是正常,也是美好的一件事,对男人是赏心悦目,对女人是骄傲啊!为什么就害怕了,因为他想到了性,“性”——生物群中一个巨大的课题,龌龊的,圣洁的……
音乐在车厢里流转,牵动多少人思绪飘飞啊,人活着真好,我们品味普通和平常,在人间就要做人,在地狱要好好做鬼,在天堂,要做好神仙。
咣当——咣当——咣当当——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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