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透视凌晨的秘密
那是一块安息着亡灵的土地
我将它命名为荒原,并期待一些东西的苏醒
沿着夜的深色,滑向一种方向的深度,寻觅
尽头,一只夜莺蹲在荒原的坟冢上
苏醒在沉睡中的琴键,修饰着暗藏亘古的传说
关于这土地,疼痛地雕琢着栖息者的伤疤
是谁?在遥远的拓荒中啃食,寄养于这片土地
是谁?将苦难里结痂的日子,蔓延在生活的喘息中
是谁?又在这块土地上繁衍着不变的守望
我只能提着陈年的灯笼潜入,祖先们放飞的神谕
想像,农人和诗人在磷火暗红之处的身体
午夜,一种念欲成了一种僵死的病
我找不到一种揭密过去的方式,一直沉默,像一座坟冢
黎明,我吹熄手种的灯笼,仿若忽然间顿悟
有一天,我也将化为泥土,成为怀想的部分
【二】刻画一种死亡
和泥土,和雪相关,才明了一种深意
我踟躇在一座城池,幻想一幅画,废墟上的城堡
坍塌的古墙和零乱的虬枝,承载着一条通向文明的路
名牌,和女人富于弹性的吊带,流行整个夏季
却像城堡下层的坟墓,成了一种熟悉而陌生的表达
我继续穿着一双产于泥土的草鞋,迷路
直到和一场雪相遇
世界被冻成无法老掉的白,我也剔着血液里的污垢
想从此冻结,不再融入星点的黑
太阳修炼成一个杀手,铸炼着一种绝世的白
我粉碎的体末,成了一种新型的养料,恪守着重生
扎根泥土,溶解于雪,才深知一种寓意
【三】觊觎里的一种渴
晚上九点半,整栋楼沉下来,没一丁点的声音
探头窗外的一片天,斑斑点点中异常的生动
凝思着,心底死一样的沉静,缅怀和苦楚之间
我将一张忧郁的白和深沉的黑构造的相片,展开
我说的是一张黑白照片,关于家中那盘水磨的
撩及它,像一粒止痛的药
安抚在外的心,为我种植稻麦,碾磨成家乡的面
吮食
禁锢在城市钢筋水泥中,我患上一种病
当那张水磨犹豫地和我对视时
我才发现,其实是一种蔓延的渴
不同的是,我的欲念在乡下,它的物欲在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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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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