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个夏天的黄昏,我独自去河边散步。没有目的,只是想出去走走。宽阔的柏油路上显得十分寂静,没有别的路人,这个时候的环境是一天中最美好的,空气特别清爽,地面也特别干净,太阳也失去了威力……感觉就象是一个人在无人的世界中漫游,思绪超着眼前的画面轮回翻转,几乎没有一点烦恼,也不必去想什么,因为没人会在这个时候打扰到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自己的。
这是我向往的个人散步环境,在我的生活中,这种情况也并不是没有,只是不多。偶尔会在童年的时候遇到,因为我的童年是在农村长大的,故乡的环境是一片大山,周围由蜿蜒崎岖的公路环抱着。在这种环境下散步,自然是别有一翻滋味的。小的时候,吃过晚饭后,就可以在这些盘旋的小路上来去自如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家就在公路上面,出门走不了几步,就是一个百步左右的石阶,石阶两旁有许多树林,是用来保护和美化石阶的。每次走在这条长达三四米的石阶的时候,心中就别有一翻滋味,因为在路上,可以感受到任何山的环境。树林中有好多花草,在各个季节开放,除此之外,在夏天,还可以发现鲜艳的野蘑菇。记得小的时候,我就经常和姐姐来这里采野蘑菇的。
我们家只有一户人家,周围都被苍绿的树林给遮住了。因为,从远出看,并不知道里有座小屋。屋子修建得极其别致,这都要归功于我的爷爷,因为我的爷爷是当地有名的木匠,家里所有家具和木制用品都是爷爷亲手设计制作的。这些家具与小屋极其相称,与周围的树林有着默契的关系。
因为周围的山,所以,故乡的天气一向都黑得特别早,太阳也是早早地被西边的山峦遮挡了。由此以来,故乡的黄昏就显得特别的早而且长。
每每在下午五点半过后的时候,我就会独自一个出来溜达。家里人口比较少,父母亲有自己的事情,而且他们一般都很少出来闲逛的,除了忙活还是忙活。姐姐也很少出来逛的,她是一个内向的女孩子,但是也有和我一起出来玩的时候,不过,大部分时间,她都是选择在有雨的时候出来,她说,在雨中散步,可以想到很多感伤的事情。看来她真是个特别的女孩子。
公路外面是一条小溪,水的流量不大,但是要过去,还是要脱鞋挽裤的。这里有很大一个绿荫潭,也是我经常去的地方。黄昏的时候,在里面美美地泡上一会儿,那叫一个舒服。
在公路上散步是一种享受,可以随意行走,或跑或走;或蹦或跳;或快或慢。一切都随自己的便,没有任何人会影响到你的任何行为,公路上很少有车辆经过,因为那个时候,故乡的经济还尚不发达。在公路上散步,沐浴着清凉的晚风,偶尔看看山边的云霞,总会给人以太多的想象和回忆。
这种时光一直陪伴着了很多年,只到我后来考去了北方的一所大学,才算慢慢结束这种生活。而在那里,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太阳一般都在晚上八点的时候才离开地平线,这个时候的黄昏没有给我留下任何感觉,因为整天都在高楼林立的空间中生活着,很少见到城外自然的黄昏景象,只有一次,是我去火车站帮同学购票,在回来的时候,经过一坐大桥的时候,突然间留意到了西边的落日,才感觉这是属于黄昏时分,我没有刻意去观察它,只是觉得在天的另一边泛起了一片淡淡的黄色,周围是一些稀薄的云霞,而桥上川流不息的车辆,则给人一种烦躁的感觉。我没有停留三分钟,就径直向前走去。
毕业后,一般都忙于工作,很少出来静静地走一走,就是有时候真的烦闷了,充其量也就是找几个玩得不错的朋友去酒吧消遣一下,也就那么回事。久而久之,对于黄昏散步的事情也就渐渐地远去了。
其实,生活中某些被遗忘的东西,在自己有空的时候不防调出来试试,有时候并非是一件坏事,就譬如说散步,在黄昏的时候散步,不信你试试。
2006年7月18日黄昏于苏州广泽119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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