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我所阅读的作品充溢灵性和延伸的变异体,写作者在里边倾入了罪恶感的发泄和教父式的忏悔,而这类作品的体现大多在我们的过度期之外。这样窘迫和羞愧感便无限制地在灵魂里滋长了,在我生活了如此之久的地方竟产生不了令它的寄生物感到骄傲的艺术,不断让他眼角的余光偷摸地向远方瞄去,那里大概出现了曙光和令人亢奋的luo体。于是我想象这发展了几十年的文坛成为某屠夫的粘板,上面陈列报告文学和庸俗书砖式的注水肉,彻底模糊了某趋势的视线而让这类人打起了号召的标本。
因此我写下大致这样的内容:
某时候我应当站在菜市场的远方自己去开垦一块土地,请一个忠实、漂亮的女仆来照料这点生活的内容。或者关键的表达是围绕这位女仆发生的故事,她时常带几个男人来到这间房子里胡乱搅拌我的私生活,或是为了显耀某种荣誉,一瞬间让他们醉倒在我陈列在橱窗前的那些壁画之下,然后又在n个夜晚之后,借着黑幕的掩护顷刻将他们盗走,女仆也跟着消失了。但所有人都会奇怪这么一个现象在那条街道上在黎明时分的诞生:人们在各个城市的各个角落、街道、弄堂和各式各样的茶馆里看到这样一群诉说的人:我盗走了一个诗人喧哗的资本,他彻底得到了安宁。然后,在那砖砖瓦瓦的缝隙里我们听到一大片狗哗然如一场政变。
这是怎样一种嘲弄,在这个可以用物质来取代任何精神信念的时代,因此狗常常被写在思想里作为半张废纸来糊弄一些做梦的人。或者是由于某哲学家的一句话它们才站在这个世界里作为拼凑的副产品而存在了,狗,在某种程度上它们更趋向于一种近乎哲理的幻想实验品。
于是从这以后我每天在路上行走时都会特别地将狗注意起来,或者蹲下来仔细看看它们的身子,从那茸茸的额角上到那条令人感到不安分的尾巴上,我用手一丝不苟地抚摸下来,然后站起身指着远处说,你可以钻进各处的洞里找到许多条内衣裤和避孕套。偶尔还可以觅到干枯的精子像是蠕动起来的微生物一样,在那只狗的眼里,似乎一切都能旋转地浮在空中,它时而仰望、时而将鼻子凑到最低处,最后像英国绅士一般地跑到较高的土丘上回眸,在它的脚下,几乎有了一个蜗行的世界。
现在让我们回到这样一个现实,在这样一个阴晴不定的午后,我翻开那本关于“灵魂与luo体”的书,发觉艺术家通通都在一座典雅的建筑里将无数的雕塑排列成行,然后用手中的调色板肆意涂抹,那抽掉骨感的枯燥线条尤如存在于那撕裂在黄沙里的木舟,翻然让一股洪流穿越了真空朝另一世界透进。而这是与称号为v的这位先生有着微妙联系的,接下来我来描绘一下这件事情:
今天早晨我从后花园的那条石径上穿过来,突然发觉有数十位luo体模特躲在周围的草地上。她们各自摆弄不同的姿势,遮遮掩掩地在那一处深及腰高的草场里若隐若现,我偶尔瞅见了她们的私处,那幽深暗淡、水潭一样地一闪而消失了。这应该是怎样的一副水彩,哦!应该是副油画,看那深绿的枝枝叶叶似乎要从空中留下来汁液来,加上刚从雨云里钻出来的金黄色晨曦,这瞬间浓郁而幽密的小径似乎从花园里剥落出来,立身而顷刻里用艺术家的藏刀将它从中割离下来。于是,我揽着这副油画的框子四处走动,全身流彩,看着离我不远处人们惊异的表情,我不无得意地将v从身体里唤出来,安静地将他放在一张靠角的藤椅上。v此刻已经熟睡了,微闭着双眼显然疲惫得很,嘴里还断续地发出声音来。我用手去抚摸他的脸颊,不想竟有两道不易觉察的泪痕粘在上面,顺着面部消瘦的颌骨的纹络流了下来。
哦,v,我将他透明的身体抱起来搂在怀里。她离开我们了,她摘掉你送给她的马蹄莲放在阳台上,用一把雨伞来取代了我们的位置了。
v仍然熟睡着,再也没有醒过来,在这一整个早晨里,他就像那两道泪痕一直隐藏到身体的另一部分里去了,而那副油画在我的臂腕里慢满褪尽了色彩,我望望天空,空无一物和纯白色的迷雾正在后花园的上空持续了一个星期之久。
类似于忏悔
我对鲁迅先生的误会缘于当时代利益者对他的利用,也就是他在《随感路三十八》中那些“合群的爱国的自大”者之类。这类东西将他的骨灰抬起来放在头顶上来炫耀,毫无恬耻地糟蹋了先生之文艺在我的世界产生应有的影响,使先生之思想长时间里蒙昧于我的阅读之外,他们剥削了国民思想的自由,并以一枯燥的丑陋面具将之遮掩,何其害怕那深为人知、信的作品真正启发一群人。
鲁迅在临死前两个月中写道这么一句话:……我的确什么欲望也没有,似乎一切都和我不相干,所有举动都是多事。我没有想到死,但也没有觉得生;这就是我所谓“无所欲状态”,是死亡的第一步。……
我对这样的话题是很敏感的,在青春期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不无呻吟这件事情的存在性,似乎这恍惚的岁月于我来说并不足以代表什么,故有了这么一句话挂在嘴边:年轻的时候总说人生如梦,到留念来才会这么觉得,这梦,终于快要做完了。这是不应该有的病态思想,毕竟我还有做梦的欲望,就像期待一次旅行一样且把它们隐藏或者表现出来,做了个现实中的戏子。
突然想起一些文革的事情来,根据那些幸存者的回忆,我大致可以联想到这么一些印象来,在那些武斗、批斗的现象,红卫兵和愤怒的群众无一不借着领袖人物的形体在被侵害的对象身上实行暴政,无一例外。因此,令我感到惊诧的是,几乎这类千篇一律的具体现象中竟无一人敢将领袖押上台来批斗,达自己的旗号,由此可见国民的精明和斗争经验丰富。这样足见当时的国民并非愚昧,尚还是有大智慧的。
根据这类现象让我们来反观一下鲁迅的这段话语,“人多是‘生命之川’之中的一滴。承着过去,向着未来,倘不是真的特殊到异乎寻常的,便都不免并含着向前和反顾。诗《十二个》里就可以看见这样的心:他向前,所有革命突进了,然而反顾,于是受伤。”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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