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系列]　欠你一个灵魂。　文/徽地文狐　

我有时候想：其实灵魂不是什么确实存在的东西，所以我也不欠你什么。　

刚开始的时候，我说我不会写你。确实，有那么多小妖好写，干嘛写你？真是有趣。我猛地灌进一大口酒，然后呛出来，用比天女散花更为惨烈的方式，将这些艳红而透明的液体喷在我的床单上、被服上。　

我看着那些，液体忽然就被床单、以及被服以极快地速度，吸入了体内，没有一丝留恋，少许的红色尤为醒目。看着它们，我想起那天我们在床上。于是，我钻进被窝，放声大哭。我想：我不仅仅是喝快了，而是肯定醉了。　

文狐这孩子，太喜欢煽情。bbs上的人如是说。我猛烈地踢了一脚桌腿，强烈地抗议：操你丫的，我就想说说，难道不行么。　

好了，到此为止，我收回疼了的脚、痛了的心，一起想象你的故事。　

1、关于美国　

美国和中国有多远？我问小妖，小妖不会知道确切的数据，而是要去翻看中学地理，我冷笑着说：你还给老师的不止这些。就像你不知道去美国的留学生，丢下多少优秀地失恋的单身青年。　

小妖将没有翻完的《中学地理》扔到我的头上：去你的，你讽刺我。我一本正经地低下身子，将脸凑进她激动地呼吸前：笨笨，请不要总是在我面前聒噪，那个死男人抛弃你的故事我听的太多了，不过是一场两地的没有成功的恋爱。说多了，就像经常吃同一种食物，会反胃，搞不好会翻江倒海吐出来。我以为你会感觉我的眸子很深刻，我的语言很温柔，我的情感很真挚，然而你一个巴掌打过来。　

我眼前闪烁着金光，比金光更为闪亮的是你甜蜜而灿烂的笑容：文狐，我不说了。我知道你会心疼么。这样打你一巴掌，也就治愈了我心中所有的痛。　

我知道，我这个人嘴臭，不该使用“抛弃”这个词。于是，我也认了。　

2、关于黄瓜　

小妖说：文狐，你知道黄瓜吧。　

是的，黄瓜，那个女人。我见过，很漂亮，以至于我一见面就很喜欢她。文文静静、漂漂亮亮，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那像你一副疯疯癫癫、痴痴傻傻的样子。不过，苯苯，我还是爱你。　

是了，是了，死人头，就知道哄我开心。你快乐地说。　

是呀，我不哄你开心，哄谁呢。我莫名其妙地叹一口气，很深沉。我现在变的沉默，不爱说话了，同事们都知道，走路的时候会主动给我让道，我一个人的时候，也不会打扰我。先前他们都喜欢到我的办公室里闹呢。　

我又煽情，奶奶的，狗改不了吃屎。　

还是说黄瓜。小妖和我说了多少遍了：我原本有一幢房子，和黄瓜家连在一起，在蝴蝶的翅膀上。我就知道了，那是一座碟形建筑，没办法，我就是搞建筑的，我可以想象那种房子的造型，当然我还会知道里面的装修：胡桃木的底色，金黄色的把手，明晃晃的白色吊灯。　

我知道，还有一个人的影子。当然我总把他称做影子总不好，叫杰罗吧。那个死人罗杰，他竟然说那个吊灯不是金色的，那些墙壁和家具花花绿绿的，俗气。可是，笨笨，那个时候你是多么用心的认真布置这个空间，你以为那是属于你的空间，属于你和那个罗杰的空间。　

我真恨那幢房子，我甚至想：黄瓜，你为什么不把那房子卖了，而小妖总是喜欢往你那里跑。要不是我有点喜欢你，我真想爆打你一顿。　

小妖说：我知道了，你喜欢黄瓜，但是她已经有老公了。　

可是，这又妨碍什么呢？　

小妖看着我，一跺脚，给我一个巴掌：你！滚。　

小妖这一巴掌打得我又快乐又骄傲。　

3、关于暗暗　

我不知道暗暗是什么人，但是我知道暗暗和小妖有着千丝万屡的联系。　

暗暗这个名字就有些奇怪。就像某天的无月无光的深夜，却有温柔的风。反正我是喜欢这个名字了。但是，我知道，小妖不喜欢，或者说不是十分喜欢，有喜爱，也有某种藕断丝连的恨。　

但是我不确切了。我只知道她对你说：小妖，我看见罗杰了，就那天，他出车祸的那天，在地铁站，他和一个女人旅游去。你想说：他不是死了么？可是你的泪就下来，你什么都不想说，你想：暗暗，你为什么要告诉我真相？你难道不能给我一个美好的记忆？　

我说：那一刻的伤心我曾经有过，我也会知道。小妖笑起来，笑得很甜蜜：文狐，你真是个会疼人的孩子。　

其实我真的想找到暗暗，向她表示一下我的感谢。我想对她说：暗暗，如果不是你，我就不能得到小妖。我就是得到她的人，也不能得到她的心。你对她说的话，让她的心碎了，也死了，是我又让她苏醒。于是她就像吃了毒苹果的白雪公主，将所有东西都吐出来，开始吃我给的这顿爱情大餐。　

我想我就像个王子。小妖抡圆了胳膊：再给你个巴掌。记住，你不是什么王子，更不要招惹暗暗。　

我忽然抱紧她，轻声地在他耳边说：小妖，不要生气。罗杰已经死了，不要太想他。你终于将抡圆了的胳膊快速地劈了下来，自然是响亮地在我的脸上炸开了花。我根本不感觉到痛，可是小妖：我感觉到你在我怀中，等我说完罗杰死了的时候，你的身体明显地抽动了一回。　

我看着你。你以很奇怪的姿势站着。　

4、关于李子　

李子本来是别人给我介绍的男朋友了。小妖说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众人都哄笑说知道了知道了。然后小妖还说：那时侯我幸福地看了罗杰一眼。我在心里说：文狐天旋地转。哇靠，我竟然吃一个死人的醋。　

我知道：小妖老是霸占你老婆黄瓜了，还有，小妖老是抢你家的电视机遥控器了。小妖一定和你们好好了。那么，我嫉妒，可是我想问你，你知道罗杰么？当然，你肯定知道，小妖参加了你和黄瓜的婚礼么。她那时候多幸福。　

后来，你们一定看见了她受到的伤害，一定知道那个叫罗杰的，本来应该和小妖和你们同时举行婚礼的那个男人。你一定知道，你家隔壁的房间应该住着小妖和罗杰，而且连装修都弄好了，还有礼服、请柬甚至婚宴。　

但是你和那个胖胖的男人没有做成邻居，要不然你上下楼都会害怕，要是发生点摩擦，你那么瘦，竹竿一样，怎么能打的过罗杰。我真的想问问：李子，罗杰帅不，和我比呢？哦我忘了，你没有见过我。当然你可以问问你老婆黄瓜了。　

小妖还是想打我：文狐，你说黄瓜怎么会那么了解你，是吧，那天我们一起吃饭，你故意用眼神勾引黄瓜吧？　

我飞快地逃去：小妖，不是了，我不会勾引黄瓜了，他们刚结婚了。　

小妖怔怔地站着，眼泪就下来。我恨恨地抽自己一个嘴巴：我怎么就忘了，你和罗杰也是要结婚的呢，就差那么一点。　

是的，就差那么一点。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就差那么一点。好了李子，爱你的黄瓜吧，你们两个瘦子，都多吃点吧，要不然小妖整天想着网你们修长的身体里灌点食物。我也这么想：那样就能替我好好照顾我的小妖了。　

5、关于罗杰　

罗杰，你太傻了。你骗了小妖，小妖是能骗的吗。　

你真幸福，和小妖谈了一场两地的恋爱。罗杰，我不恨你，真的。我倒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我知道自己有种肮脏的思想，我没有说过自己很纯洁，就连那些百合花也不会纯洁了。知道么，它们沾染了灰尘。　

罗杰，我看过你的照片，虽然被小妖发现后，将照片翻过去，不让我再看。其实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有怎样的冲动，我很想将你个死鬼的照片拿出来羞辱一番，将你在小妖的心底赶出去。　

对不起，我竟然喊你死鬼。其实，小妖说你没死，从你忽然消失之后，她也没看见过你。幸好你没死，要不然我永远都不能将你赶出小妖的心底。　

你出了个可笑的车祸，一个相当有趣的谎言。你被人发现了，但是你肯定很快乐，当然不会想着小妖，当然我不否认，你和你现任老婆在某年某月某天吵架的时候，在你不得意的时候还会想起她，那样一个精灵的女子。　

很想问你个问题：不知道你介不介意？你们连请柬都派发了，为什么就分手了？你都说了你喜欢金色，让她换了那些大红大绿的装修，你都说了你愿意和她一起买房子，你都让她她应该照顾你年迈的父母，为什么忽然和你情人出逃呢？为什么那么仓皇地逃跑，不给小妖一个解释？　

罗杰，是小妖的皮肤不够光滑，脸蛋不够好看，声音不够甜美还是什么？那样的钻石戒指，你不想要回去么？虽然它只有0·11克拉。　

小妖说：文狐，相不相信我揍你。你和罗杰胡搅什么？他已经在我心里永远地死去。我斜着眼睛问她：小妖，你告诉我你还爱他。　

我果然被你扇了一个耳光，很重，我满眼金花。　

于是，小妖，你暴露了。我冲你大喊：小妖，难道你不想问么？如果你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你会不会跑过去问他？　

你果然不说话，想要抚摩我被你打伤的脸。我一甩衣袖，头也不回。　

6、关于小妖　

我就不要聒噪了，关于小妖，你们都知道了。她和罗杰原本是恋人，她帮他照顾他的父母，想和他买房子，和他一起生活，包括说情话以及做爱。但是她要嫁给他的时候，罗杰忽然就消失了，而且编出个可笑的车祸，让小妖疯狂地查询：终于没有找到令人信服的答案。　

小妖说：我都忘记了呀，忘记了。我忘记了罗杰和我说的情话，我忘记了，我已经失忆了，从那以后我就失忆了。我只是不能参加别人的婚礼，而且还不能给别人做伴娘。他们说了：他们要结婚了。还说只要我去观礼，说我在也不要做伴娘，因为做伴娘的次数多了，我就会当不了新娘，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呢。我说他们是谁？你说我不知道呢，天天都有那么多人结婚，都有那么多人死去，我怎么知道呢？　

小妖说；文狐，你不要怪我，我走了弯路呢？所以老天没有让我在最纯洁的时候，在花儿还没开的时候，便为你绽放。　

我说：怎么会呢，我不介意。小妖说：人真的说不清呢，我那时侯将我信用卡都会给他，用我们联名的帐户呢，他怎么能这样对待我呢？　

我说：小妖，我有点点介意了。你说：不呢，文狐，我已经忘记他了，他就是不骗我，我也不会记得他呢。自从那次手术之后，我就失忆了呢！　

我说：小妖，我真的介意了。你说，我不说出来，恐怕会难受，我为他自杀过呢，那时侯我什么都不想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　

我说：小妖，这个世界上还有我呢！你说，什么呀，那时侯还没有你，我还没找到你么。那个时候，我找到他的城市他的公司的时候，有一张纸呢：关于罗杰调任华南区客服经理的通知。那张纸迎风飘扬，哗啦啦地响。我想我是被吓着了，然后我就生病了，我动了手术，我还是病了，医生说是整个湖南地区都难找一例的病呢，五百万分之一的病例呢。你想想，我都要死了，还惦念什么呢？　

我说：小妖我已经很介意。你说，文狐，你小气了，真的。你和一个死人计较了。　

我说；我愿意。伤口总会痊愈，可是我总是希望我来了你就痊愈，就像你的皮肤很光滑，而你的手很粗糙，你的手一定受过伤，可是我更喜欢粗糙的手，不喜欢你总想把它弄的血淋淋的。小妖说：是哩，我后来开始练习跑步、打保龄球，还会一口气挥200杆高尔夫，不戴手套。　

我说：我知道了，现在你已经好了，是吧，虽然在遇见我的时候你还不能确定，但是现在你终于好了，是吧。我也不会担心失去你了，是吧。你说：是哩，你吓担心呢，我现在已经好了，能有新的生活，其实那时侯我就好了，开始穿betu的西装，开始穿fed的单鞋，开始扎明洁的马尾巴。我的老总也会拍拍我的肩：小妖啊，做客服的女孩子，外出的时候可以适当带些首饰，喷点香水，要有女人味，要动人，要妩媚。现在我已经照着做了。　

我说：小妖，好了，这样就好，我不介意了。小妖说：我已经告诉你了，小气鬼，喝凉水。我只是成了个有故事的人了，但是那天我还是那天有人给我发信息的时候我还是哭了，我刚刚相信他是真的死了，但是发来的信息却是：小妖，其实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其实那天我坐地铁，碰见的是罗杰，他还牵着另一个女人的手，就在传言车祸的当天，他说：他带她去旅游。我看了信息，眼泪就下来，拣筷子的时候，眼泪流出来；弯腰关机，眼泪流出来；泡茶，眼泪也流出来，我不想说，我已经忘记他了，还说这些干什么呢？　

我说：够了。我伸出手，左右开弓，给了小妖两个巴掌：醒醒吧，告诉你，我非常介意了，已经不能忍受了。我大踏步地走出门。在左脚跨过门槛的时候，小妖幽幽地说；文狐，我爱你。于是我就不知道是要伸出右脚还是缩回左脚了。　

我就成了一个石雕，阳光普照着我的左半边身体，黑暗笼罩着我的右半边身体。　

我这样跨在门槛上，难受的很。我想对小妖说：石雕，也有感情的。　

7、关于结尾　

小妖扑上来，抱着我。　

我对她说：小妖，你又在谈一场两地的恋爱了，你准备好了么？　

小妖点点头，微笑着说：去他妈的罗杰。　

小妖说：文狐，我现在只想收了你的魂，你上辈子欠我的。　

那样的微笑是我一辈子都没有见到过的，你们都不会相信，那有多妩媚。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