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季了,把冬季的穿戴束之高搁,把夏季的衣服抖露出来,该洗的洗,该熨的熨。现在的衣服真是太多了,一季的衣服多的让我难以想像,儿子的,丈夫的,我自己的,有的就像没见过一样,这样说也许有点夸张,反正有的衣服一季也没穿过几回,是真的。
不穿的没地方放,扔了又可惜,老家干活时穿衣服不讲究,不如运回去。
把所有的衣服整理一下,自己吓了一大跳,两大包子包好的衣服足有一百斤重。想打个电话叫他们来取,又觉得实在不好拿,叫来一辆出租车。
我和丈夫把两个包抬到楼下,把里边的衣服掏出来,塞进车后箱里,再返回楼上。把活动衣柜里要淘汰的冬季服装包住,其中,还有一件皮大衣。
最后,在楼下的储藏室里,又拖出两袋子鞋,有大人的,有小孩的;有换季的,有小的,也有用鞋盒子装着新崭崭的。
载着旧衣服的汽车驶入小村庄,家里人高兴地挑着拣着,好不热闹。
去年的老人节我给公公婆婆买了一个熨斗,可从来没见他们用过。这次我说把送回来的衣服熨熨。婆婆把熨斗拿出来,我一看还是新的。熨好了一些衣服后,婆婆把公公正穿的衣服拿出来,我一看,皱得没法熨,火一下子就上来了,冲婆婆喊:“这衣服还能穿?”
婆婆一下被我吓着了,也不知该说什么好,站在那儿愣住了。我也觉得语气太重了,可说出的话如覆水难收,我接过衣服,对婆婆说:“弟妹不是才给俺爸买了一件新衬衣吗?咋不穿呢?”
婆婆这才缓过神来,说:“你爸不穿哪,他说你们挣钱都不容易,穿着心里不舒坦。”
眼看就要麦收了,我们怕公公婆婆再下地去帮忙,一再劝他们到我家去住一段,他们手一挥说:“别操心俺俩的事了,你们各自一家过得怪好,我们就好过了。”
要回去了,一时找不到公公,谁知他去地里找青麦了,要给我们弄点燎麦回去带给儿子的表姐。丈夫一再说不拿,说回去没法燎,没有炉子。婆婆就默默地把柴火点燃,麦燎着了,黑呼呼的麦穗热辣辣的,我看着就扎手,别说刚燎出来那个热了,婆婆像没事似的,把麦穗放入簸箕,用手搓来搓去,手一下子变得黑了,麦穗变成了空的,麦粒掉下来了,白生生的,一粒粒,像白嫩嫩的胖娃娃。看着这些胖娃娃,婆婆心里,肯定就像看到了我们,而我们又能看到什么?
本文已被编辑[古草]于2006-7-18 12:18:53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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