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象鞭子抽打在脸上留下沧桑的印痕,时间似风雨在头顶吹开了秋的霜花,病磨如小偷般的卸去身体中的一个个零件,生命似一朵提前凋谢的花只剩下残枝败叶。没入不惑,已过早的生出一头白发,染发,成了我生活中的必修课,每隔一月两月就得去炬黑油,可炬过之后那窜出的白发在满头黑发中更加分明,以至于好几年不敢到镜前顾影自怜。呜呼!人从腿脚老,我从发间白。
时尚真是个好东西,街上开始流行起染五彩缤纷的染发,染过的彩发配上得体时装,再带上一层淡妆的面具还真可以掩盖年龄印痕。我心中也跃跃欲试,可还是迈不出追赶时尚的脚步。最后在朋友的劝说中和陪伴下,终于忐忑不安地走进了美容美发大厅。经过理发师的一番操作,终于把满头秋霜染成了时髦的咖啡色,又换了个新潮的发型,看着镜中的人,我真不敢相信那就是自己。
出了美容美发厅,朋友对我说:“你看你,现在的确好多了,人也精神啦,又显年轻了,八十元还不太贵,再有白发长出就没黑白相间那么显眼了。”回到家中老公叫道:“我的天啊!这还是你吗?好在我不常在家,要不我非得认为是和洋鬼子一起生活了,哎!改变个形象也好,就让我慢慢适应吧。”哈哈!咱也学着赶了回时髦。
可接着麻烦就来了,再次去染发时老板说:“大姐,你用好点的药水吧,瞧把你这发质整的,就一百五。”我咬咬牙说:“行,那就一百五的吧。”下次再去时老板又说:“大姐你发质挺硬的,烫烫吧,自己梳时成型,也好看。烫个一百五,就收您一百得了,合计二百五,老顾客了。”想想我那牛魔王似的乱发,你让往东他偏往西。我狠狠心说:“得了,烫吧,二百五就二百五,俺也就二百五一回。”再去时老板说:“大姐,你看你的发质好枯,我帮你做个倒膜吧,要不根本就不象你的头发,和假发差不多。”我问:“做个倒膜多少钱?”老板说“就两百块,不算贵,都老主顾了,还是打折就收您一百五吧,一共收您四百元。”
我的妈呀,我晕倒,还让人活吗?就这短短的寸发,要了我半个月的工资,我这工薪阶层的小老百姓折腾不起啊,上有老下有小,还得养家糊口啊,不吃饭光臭美成吗?罢了!罢了!咱玩不起那个时髦。还是把我打回原形吧。
人们说:商人是政治家的脸皮,外交家的嘴巴,杀人的胆量,钓鱼的耐心,坚如铁石,韧似牛皮。我算是见识了,现在,我依然回到小小的个体理发店十元钱打发了事,头发是懒得染了,也不会自己担心会因染发得上癌症什么的,再不管是秋霜遍野,还是白雪满山,就让我顶着这满头不合适宜的高梁花子满街招摇吧,说这定在摇摇晃晃的公交车上,还会遇见有人给让坐的好事呢!朋友们不是叫我老玩童吗?只要我保持不老的童心,拥有开心的笑脸,生活就充满阳光,黑发白发又有何妨,夏天秋天又何必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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